少年風流 第7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你是何人?
    而偏偏博仁親王得到消息之後,竟然一定要親自參加,這本來就很有些失身份了。而且他的王妃又剛剛去世,現在無論誰都能看出他打的什麼主意了,這麼做已經算是逾禮了,他若是再死纏爛打下去,恐怕就算天皇聽說這件事後,也會責備於他的。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一直以來,由於他特殊的地位,以至於無論他到哪裡都是處處受人尊敬,從來沒有人敢違逆他半點,尤其是在他的王妃誕下皇室最後一個男丁之後,他的地位便更加尊寵,甚至隱然有蓋過皇太子的聲勢,他也就開始越來越飛揚跋扈起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麼一個小丫頭面前吃了這麼大一個憋,又怎能不令他怒髮衝冠?

    人一生氣就犯賤。皇室成員也不例外。

    所以博仁親王在心裡就暗暗下定決心,臭丫頭,還就要定你了!

    所以,博仁親王不再理池上憂佳,知道在她那裡討不到便宜,這丫頭發起急來可是什麼都不管不問的。實踐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博仁親王把矛頭指向了池上正明。

    「池上君,令愛真是好有教養啊,難道池上家的家教已經沒落至斯了嗎?」

    池上正明其實對博仁親王的行為也是相當氣憤的,只不過敢怒不敢言。本來他對於這位博仁親王的到來還頗有些受寵若驚,可是這位親王殿下的作派……實在有些令人不敢恭維,這個人比起皇太子殿下可實在差得太遠了。便何況,你現在還不是天皇呢,擺什麼天皇的派頭?剛才自己女兒痛斥博仁親王,他心裡其實比誰都痛快。

    所以池上正明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殿下莫怪,憂佳是我老來得女,難免過於寵溺了些,平時在家裡就很是沒大沒小、無法無天,就像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今天為她舉行成人儀式,也不過是希望她能夠長大一些、懂事一些,殿下德高望重、人所共仰,又怎麼會和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一般見識呢?」

    池上正明這話一說,就相當於把博仁親王給架在那裡了。

    你是一個成年人,而且還是一個有了孩子的成年人,而憂佳卻要行完了成人禮才算成人,今天她依然是一個未成年人,而且你又是堂堂的皇室成員,如此和一個孩子較勁,不覺得丟臉麼?

    博仁親王面色陰沉,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說道:「呵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日本還有敢這麼跟皇室說話的人,真是好氣魄,我看就算天皇陛下在你們的眼裡也算不上什麼了吧?」

    他這算是用大帽子壓人了。自己鎮不住你,難道天皇陛下也鎮不住你?他是知道日本人對天皇的態度的,自己不過是個親王,在普通民眾當中的威望都是得自天皇,如果他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是有可能遭到民眾的反對的。

    而天皇則不同了,就算天皇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民眾也是絕對不敢反抗天皇的。所以他這一頂帽子如果扣實了,絕對能給池上家族一個不小的打擊。試想,有誰不敵視一個眼裡沒有天皇的日本人呢?

    池上正明老奸巨滑,哪裡看不出他打得什麼算盤?聞言連忙說道:「殿下言重了,我池上家族歷來忠君愛國,我池上正明身為一族之長,更是每日都要感戴天皇陛下的恩德,前不久天皇陛下還親自召見我等,親口誇讚我池上家族為大日本興旺之基石,勉勵我們一定要繼續努力,不辜負他的期望。我池上家族上上下下無不感恩戴德,如此,又豈能說我們眼裡沒有天皇陛下呢?」

    池上正明說的正是一個多月以前的「天長節」上發生的事情。所謂天長節就是日本天皇的生日,天皇通常都會在天長節上召見一些對日本經濟政治經濟影響頗大的政客或者家族,以示恩寵。而池上正明當時也正是受召見之列。

    這件事情畢竟剛剛過去不久,大家都是記憶猶新,而且池上正明也一個字都沒有杜撰,說的完全是事實。

    如此一來,博仁親王卻是不好再說什麼了。人家連天皇陛下親口說過什麼都搬出來了,天皇都說池上家大大的好,你一個親王難道能說天皇陛下不對麼?而且你明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根本就是主觀臆斷。誰是誰非,大家心裡有數。

    所以博仁親王再不好說什麼,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對於今天我在池上家所受到的禮遇,我會銘記於心的,看來我現在是不受歡迎了,即如此,我就告辭了。」

    說著,他這就要走。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池上正明卻也不好阻攔,只好說道:「恭送殿下!」

    其他幾大家族的族長也同樣趨向相送。

    可偏偏就在此時,卻聽一個聲音說道:「殿下請稍候!」

    聽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挽留自己,博仁親王也不由有些奇怪,他現在已成會眾矢之的,還會有誰再開口留他呢?

    博仁回頭一看,卻見開口說話的人,正是河本義一。

    但顯然博仁親王是不認得河本義一的。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開口挽留自己,博仁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疑問。

    河本義一說道:「臣久聞殿下喜好劍術,身邊更是高手如雲,臣不敢妄想殿下親自指點,希望能與殿下身邊的高手切磋一二,萬望殿下不要推辭。」

    河本義一這麼做簡直就像在平靜的河裡投下了一塊大石頭。頓時引發了一片議論聲,怎麼竟然會有這種事?要知道歷來只有皇室的人要求其他人進行切磋,還從來沒有人敢向皇室提出這樣的建議呢。

    不僅僅是普通人沒有想到,就連伊籐八寶也沒有想到河本義一竟然會突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他不記得有誰這麼安排過呀?伊籐八寶很清楚的記得,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幫助蒼龍殿下順利的抱得佳人。有一個博仁親王跳出來搗亂就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他好不容易要走了,怎麼這個河本義一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呢?

    沒有人能理解河本義一為什麼要這麼做。當面向一個皇室的人提出挑戰,這種事情往大處說甚至能算是正面挑戰天皇的權威,這對於任何一個日本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

    伊籐八寶想不通,而且最令他感到擔心的,就是他的身份。他的身份是皇室劍術顧問,算得上是皇室的人,如果博仁親王要他出戰的話,他卻是不好推辭的。如果真是那樣,說不得他就不得不和河本義一來一場師徒對決了,那麼自己又當如何自處?河本義一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

    神宮丸造雖然也想不通,但與伊籐八寶的忐忑不安不同,他卻是樂得看熱鬧,當年皇室沒有用他作劍術顧問的事情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雖然不敢能皇室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皇室的人在這方面出醜,在他心裡卻是暗爽的。

    現在,唯一能理解河本義一在想些什麼的,恐怕就只有不是日本人的蕭雲了。

    本來,皆川由貴的身份地位就高於河本義一,雖然以皆川由貴的聰明絕不會說什麼,但在自己妻子面前,河本義一還是不自覺的要感覺自己矮上一頭的。

    剛才博仁親王當面調戲她的妻子,他就下定決心要討個公道。當時他就忍不住要跳出來,好不容易才強行忍下了。現在博仁親王要走,如果他再不站出來,以後在老婆面前乾脆就不用做人了。而且不僅僅是在老婆面前,就是算是在自己下屬的幫眾面前他的威信也勢必大大降低,試想,一個老婆被人調戲了都不敢出聲的男人,有誰能看的起呢?就算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但內心的那種鄙視也讓河本義一受不了。

    當然,雖然河本義一也算是挑戰了,但是就算再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直接向博仁親王直接挑戰的。不敢向博仁親王直接挑戰,那麼只要打敗了他身邊的人,也算為自己找回了場子了。

    「哦?」博仁親王不由一愣,顯然對發生這種事也是很有些意外,「你是何人?」

    雖然河本義一挑戰的不是他本人,但是挑戰他手下的人,也和挑戰他本人是差不多的。試想他一個親王所招攬的人被人當眾打敗了,他這個親王最起碼算是沒有招攬到最優秀的人才吧。

    河本義一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臣,東京青龍會大代目,皆川由貴的丈夫,河本義一!」

    他這話說出來,眾人立即瞭然他為什麼要選擇跳出來挑戰了。就連伊籐八寶也不由苦笑了一下,確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是不好阻攔的。

    「哦!」博仁親王點了點頭,卻隨即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青龍會嗎?原來只是一個暴力團的頭目。哼,以你一個最下等的暴力團成員的身份,也有資格在我面前自稱為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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