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子傳奇 淵裂詛咒之卷 第九十七章 逆靈之源(上)
    幾人出了炎昭殿,剛跨出殿門,摩碣就見殤瞬的腳步下意識地朝一側挪開了些,身後刃那猶未消盡若有若無的淡淡銳意也前行得慢了一分,才漸化虛無。原來方才幾人與異釋同處一殿,除了摩碣,各都受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逆靈氣襲擾,經過這一段時間,各人身上都感到有些吃力,一出大殿,就不由離異釋稍遠一些。

    異釋常年漂泊在外,極少回來王宮,便是因眾人懼他逆靈氣的緣故,他雖早已習慣了孤寂,此刻見幾人的反應,眼中還是不由流露出淡淡哀愁。摩碣看在眼裡,走上前拉住異釋衣袖,笑道:「五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今天咱們一定要大醉一場才罷!」一面又朝身後道:「斂叔刃姨,今日我只陪五哥,破案之期尚早,煩勞你們明天再來找我吧……」不容異釋與幾人作別便拉著他向紫凝宮走去。

    紫凝宮中,雲姬正與幾名宮女縫製一件霽月幻袍,乍見摩碣竟與異釋一同前來,真是好不驚喜。

    「雲姨!」異釋向雲姬俯身行禮,雲姬忙過去把他扶起,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翻,一面噓寒問暖,一面對摩碣笑道:「臭小子,你都幾天沒回來啦!這次正好你五哥來了,你們兩人說什麼也要在紫凝宮裡住上幾日!」

    「好啊!只要媽捨得把備給父王的美酒都搬出來,我們就不走啦!」摩碣邊笑邊把那件快要制好的霽月幻袍扯過來往身上一披,嘖嘖讚道:「真合身!」

    雲姬伸手將那幻袍從摩碣身上拉下,轉而披到異釋身上,笑道:「如今你五哥來了,這幻袍自然該是給他了,你就等下一件吧!」

    「不,不……」 異釋連忙推辭,「雲姨給十一弟做的東西,釋兒怎敢……」

    不待異釋說完,雲姬早已不容抵抗地把幻袍套在他身上,道:「你好容易來一次,雲姨沒什麼好送的,這袍子卻是有我一分心力,你一定得穿上!」說著細心地替他把幻袍的領口繫好,又轉到他身後把他那藍中帶白的長髮輕輕理順,上下打量一番:「你們兩人長得一般高,這袍子穿在你身上正合適!」

    異釋心中一曖,一種母愛般的感覺湧上心頭,面上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俯身恭聲道:「釋兒多謝雲姨啦……」

    「嗯,媽就是偏心……」摩碣佯作吃醋般笑道,見雲姬的面色略顯蒼白,知她也自難承異釋身上的逆靈氣,便連忙道:「媽,我都餓啦!快去備酒來!」

    「好!今天就讓你們喝個夠!」雲姬笑著,安排兩人到一間寬闊清雅的房間坐下,便與眾宮女一起張羅好一席酒宴。

    雲姬只陪兩人略坐了坐,便下去休息了。摩碣許久不見異釋,這次難得他來作客,心中異常高興,異釋也是難得心情大好,兩人頻頻舉杯,開懷暢飲起來,一面又談起這些年各自的經歷。

    兩人喝過半晌,異釋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盯著摩碣道:「十一弟,我觀你這些年來無論是術法靈力,還是才智謀略,俱有驚人進益。這次要查明那兇手一事,想必也難不住你!」

    「呵呵,五哥過獎了!這次的事情牽扯到淵裂千古詛咒,稍微有一點處理不好,便有可能招來大禍!」摩碣飲下一杯,歎口氣道:「那詛咒之秘只有父王與那末路王孫知道,這是破案的重要線索,我卻一點不知!若是那末路王孫再無動作,從此隱匿行蹤,只待詛咒應驗,我卻如何查起?再者……」摩碣說到這裡,住口不語。

    「再者就算你在詛咒應驗之前及時查出兇手,阻止大禍,也難免知道了一些詛咒之秘的內情,引起父王之忌!」異釋替他說了出來,接著道:「所以你向父王借了斂叔刃姨,一來他們的隱身術方便查案;二來他們是父王的心腹,你的一切行動皆通過他們透明地被父王掌握,這樣便免去了日後父王對你的猜疑了!」

    「嘿嘿……想不到我這點心思也被五哥看出來了!」摩碣面上露出一絲狡黠,「還有第三嘛,我發現殤瞬暗中也在派人查這件事,怕他給我搗亂,所以請來斂叔刃姨在我身邊,讓他有所顧忌,不好使壞,否則就讓斂叔去父王那邊告狀!」

    「十一弟果然好縝密的心思!」兩人乾了一杯,異釋又道:「你可曾想過,淵裂詛咒這樣關乎我朝存亡的大事,父王為何不親自去查,卻要拿它作你和七弟打賭之用,豈不是太過輕視了麼?」

    「這……我也有些疑惑,這幾天隱約臆想了一些,卻是不敢妄言……」摩碣看看四下無人,頓了頓道:「不過眼前就你我二人,我妄言一下也無妨!我猜父王之所以輕視,只因那詛咒根本不可能應驗——幾百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中,父王雖昭告天下動用了淵裂城底帶有千古詛咒的神秘異能,卻不過是用來鼓舞士氣的假話!」

    此言一出,雖是藉著酒力,摩碣也覺得自己有些大膽。卻見異釋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摩碣繼續說下去。摩碣接著道:「傳言那淵裂詛咒後患無窮,以父王的雄才大略,雖然當時年輕氣盛,又豈會圖一時之快,而置我族安危於不顧?據傳曾經動用過城底那神秘異能的魔王史上並無記載,或是從無人用過,或是怕招到反叛而不敢聲張。父王若是真的動用那帶有詛咒的異能,自也應暗中進行,他公開昭告天下,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去啟用此異能,只是用來震懾九縷敵軍,提高軍心罷?」

    卻見異釋又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幾百年前九縷一族惹得父王動了真怒,所以父王才舉全族之兵攻伐。大戰之前,父王確實是前去城底開啟那神秘異能的!不過……」異釋的雙眉緊緊地擰在一起,用秘語道:「聖女師父告訴我,父王當時只動用了那異能很小的一部分,在他開啟的一瞬間,便又強行將其封印了!」

    「咦!?」摩碣聞言大感詫異,問道:「這是為何?」

    「或許是父王在那一瞬後悔了吧!」異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悶悶地喝下一杯酒,道:「你可知這次聖女師父為何要讓我回來?」

    摩碣一邊替異釋斟酒,一面道:「五哥雖常年在外,卻是一直為我族盡力立功。如今魔都有潛在禍患,事關我王室,聖阿羽依自然要……」

    卻見異釋並不置可否,摩碣情知聖阿羽依讓他回來必然另有深意,便住口不言。就見異釋又將眼前的那杯酒默默地飲下,面上現出一種極為古怪的神色,靜靜地道:「聖女師父派我回來,只因我這身與生俱來的逆靈氣,與那淵裂詛咒有著莫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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