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側身一退。
一行三人逐一走進辦公室。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立刻顯得不那麼空曠了。
方偉豪的臉色愈發差了下來。
慕老爺子帶著紳士帽，穿著一襲正裝，掌中握著一根名貴的枴杖就這麼突兀的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端莊賢惠的慕夫人，以及滿目蕭索，冷若冰霜的，慕天磊。
「果然虎父無犬子。」慕老爺子目光深邃，定定的望著趙華濤，最後將視線落在方偉豪的臉上，深笑道。
一句話，不知是諷刺還是誇讚。
「慕總謬讚。」趙華濤低下了頭。心中慌亂不堪。
「抱歉，」方偉豪忽然笑著開口，「各位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這位趙董事和方某只不過是忘年交罷了，什麼虎父犬子……似乎挨不上邊……」
趙華濤面色一僵，回過頭望著他，神色複雜。
「方某的父親，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死了。」方偉豪表情泰然，雙眸含笑。紫瞳中除了冷清就是涼薄。好似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瞬間飄零的情緒一掃而空。
安晟睿目光微黯，低頭不語。
一屋子人被他這挑笑聲壓的安靜了下來。
慕天磊那一襲黑色的西服依舊沒有變過，褐色的眸子無情的在趙華濤身上遊蕩。最終冷哼了一聲開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趙先生現在已經和Ｒｏｙａｌ公司解除關係了，這裡是董事辦公室，您是不是出去了。」
Ａａｒｏｎ四肢發顫的站在一旁，恭順的低著頭。
趙華濤依舊望著方偉豪，好似沒有聽到慕天磊剛才警告的話。
「趙……先生。」方偉豪禮貌而疏離的一笑，「我們的事情還是改日再談吧。」說完，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屋裡每一個人，最終對著慕老先生客氣的點了點頭，「告辭。」
「慢著。」慕老先生忽然笑著開口，「Ｔｈｅ-Ｏｎｅ的方總，早有耳聞。」
「慕總客氣。」方偉豪目光沉重。
「不知道方總對於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是想在這裡解釋，還是去法院解釋。」慕老先生一手握住枴杖，另一隻手微微抬起。一旁的托尼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只見屏幕上正是他剛才與趙華濤交談的模樣，字字清晰，句句入耳。
方偉豪左手握拳，片刻又鬆開：「我選三。」
「好，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今天這事就當做沒發生。」慕老先生似乎早已知道他會這樣選擇，也早就想好了選三的條件。
高手過招，永遠都沒有退路和餘地。
方偉豪從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一樣完全陷入了別人的節奏，以至於無力至此。要用上最後一絲力氣來保持風度。
反之，他的對手似乎強大的過了頭。即便勝了他，臉上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達成目的的喜悅。只是老成的微笑。
不愧是慕總。
方偉豪嗤笑一聲：「就依著慕總的想法做吧，方某不敢僭越，告辭。」
說完，那雪白的西裝毫不猶豫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趙華濤透過半開的門，看著空寂的樓道裡，他那涼透了心的白色背影，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