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更鬱悶的是慕大總裁。
很好，很好。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冷硬的活著，這輩子第一次說一句算是比較軟的話，還被人家一句「不信」堵了回來。
從他臉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所有的心情都糾結在了那雙緊攥的手上。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麼衝動的帶她來這裡，還說了如此荒唐的話。
好像什麼都已經脫離了他的理智。
慕天磊微微皺著眉，情緒深不可測。
「慕總？」楚司宸眨了眨眼睛，無辜的看著他。那很大卻沒有度數的眼鏡絲毫沒有擋住她那雙靈動如水波般的眼瞳。那裡面似乎有著什麼他從沒見過的東西，引著他想要一探究竟。
她的一叫，成功的喚回了他的思緒。
「您剛才說的……」她試探性的又問了一遍。
「怎麼。」
「是假的？」
「你不是不信麼。」
「可是……」楚司宸撓了撓頭。側著腦袋看著他那張羨煞眾生的俊臉，不由得有些心動，「那我說，我很在乎您，您信不信？」
好，很好，耍回來了。
慕天磊瞇著眼看著她。不置一詞。
不得不承認，他剛剛聽到這句話時，心裡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異樣，一點點而已。
楚司宸笑靨如花。
「信。」
他的聲音空靈遙遠，好像從天邊傳來的一樣。卻直入人心，令人不敢忽視。
他憑什麼這麼篤定的相信呢。
因為他是慕天磊。
在他看來，別人喜歡他、崇拜他、愛上他、在乎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是男還是女。他就是個男女通殺的人。
「您的宗教信仰一定是自戀。」楚司宸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連這種亦真亦假的話都聽不出來，慕總，您變笨了。」
本以為他會惱羞一陣，可是似乎自己太小看他的定力和耐力了。
他只是那樣坐在那裡，優雅的端起咖啡杯，褐瞳中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黑色的、正在閃躲的眸中。而後悄然的一勾嘴角，一口咖啡順著那有型的脖頸流入喉中。
「你學會說謊了。」他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說謊？」
「原本是真的，卻偏偏要說是亦真亦假的。這不是說謊是什麼。」慕天磊直起身子向後仰去，靠在柔軟的沙發墊上，眼中將笑未笑的神情卻早已暴露了他此刻心情很好。
楚司宸瞪大了眼睛，噎住。
他憑什麼在被人耍了之後依然這麼篤定的相信剛才耍他的人是在自欺欺人呢？
如此強大的自戀能力真讓人望塵莫及。
「慕總……」您稍微照照鏡子行不行？
「嗯？」揚眉，淺笑。
「我們交往吧。」看誰氣的過誰。
「我們不是已經在交往……」好熟悉的台詞。
「不是那種。」楚司宸咬牙切齒的打斷。
慕天磊不以為然的繼續淺笑著。臉上的表情微涼，卻早已不見當初的寒冷。那彷彿要將她看穿的目光只讓她感到脊背發涼，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傳來。
「哪種。」簡明扼要。
「就是，男女朋友的那種。」
「你是女的？」
「不是。」
「我是女的？」
「……」楚司宸額間滑下三道黑線。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堂堂慕天磊的智商絕非低到連她說的話都聽不懂的地步！
只是他今天似乎很不正常。
慕天磊，慕總，慕大老闆。他在幹什麼？——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秘書鬥嘴！
「就是……」楚司宸繼續糾結，「假設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那樣的交往，懂不懂？」
那張俊臉上的笑意微微斂起，有種莫名的嚴肅流露出來。
「你喜歡我？」他這樣問。
「不喜歡。」
「我喜歡你？」他繼續問。
「不喜歡。」
「所以。」他昂起下巴，搖搖頭，「這樣的假設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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