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宸緊緊的鎖著眉頭,醫生的手掌輕輕的揉著她近乎脫臼的胳膊。
「這裡疼不疼?」
「還……還好。」她眉間的青筋輕輕一跳。
醫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度骨折加肌肉拉傷。」
「那……需要住院?」楚司宸滿臉猶豫。
「當然。」醫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將手續放在桌上,打開診室的門,卻發現慕總早已離去,卻留下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他認得那個男人,慕總身邊的一把手,金牌助理兼秘書,托尼。
「楚秘書,怎麼搞成這樣?」他拍了拍西裝上的塵漬,大步流星的跨了進來。目光中透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只是明眼人都不難發覺其中幸災樂禍的成分。
楚司宸笑:「托助理的福,還活著。」
托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答話。只是轉過頭去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醫生,禮貌的笑:「請問吳醫生,她……」
「需要住院。」被稱作吳醫生的男子推了推眼鏡。
楚司宸這才發現,自己的眼鏡不見了。想是落在車上了……
「那就辦手續吧。」托尼的語氣並不像有求於人。而總是一副凌駕於萬人之上的模樣,因為,他只在那一人之下。
「我不住院。」楚司宸的聲音不算大,但很堅定。
住院?開什麼玩笑?
醫院的病服,穿是不穿?醫生的去衣診療,做是不做?最頭疼的是,她要去男廁所還是去女廁所?
「不可能。」托尼果斷的拒絕。並非是關心她或是為她好,而是,只要她說「不」的事情,他就要堅持。
所謂唱反調是也。
說完,拿起桌上的住院手續走了出去,穩健的步伐中透著輕快和喜悅。
楚司宸的額間滑下三道黑線。
力不從心的靠在椅背上,只覺入掉進萬丈深淵永無出頭之日……
果然是寧犯君子,不惹小人。
尤其是像托尼這樣的記仇的小人。
好在看在慕總的份上,醫院給她安排了一套貴族病房。相當於賓館單間,一人住,有獨立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