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籌措道:「二殿下,您說什麼?」
久澗『哦』了一聲,爽朗一笑:「清釋可知,何謂太液池?」
清釋雖對稱呼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聽他直呼自己名字,仍有些不習慣!見他沒表現出特別的話意,也盡量平下心來:「清釋不知。」
「太液池,取其意『象陰陽津液以作池也』。」久澗袍袖微揚,一手指向湖光瀲灩的池面——權貴之氣盡顯!但聽他清朗道:「太液池美景莫過於暮晚,而涼風台更是最佳的觀賞台,不如——本王偕你去涼風台欣賞美景如何?」
清釋一愣,忙道:「謝殿下美意,不過清釋該回去了!」
久澗笑容微凝,眸光深邃:「既是如此,那改日可好?」
「……謝二殿下。」清釋背轉身,輕吁了口氣,改日——還是不用了吧!
待清釋走遠,久澗才冷聲道:「忠鷹,出來罷!」
他話剛落,一名灰衣魁梧的漢子便自林中走出!但見漢子單膝跪地道:「殿下!」
久澗『嗯』了一聲:「方纔,是你出的手?」
忠鷹斂神垂目:「屬下擅自做主,殿下恕罪!」
「何罪之有?你做得很好,只不過——」
忠鷹見他拖長了聲音,不禁屏住了呼吸!久澗哼笑一聲:「你那石子的力度可再加大些,不該讓她重心不穩……而是直接讓她掉入太液池!」
忠鷹瞳眸一怔!不知久澗所言是真是假,卻聽他轉身道:「查得如何?」
忠鷹忙回神:「回殿下,據屬下查探,六殿下終日奢靡淫逸……尚無異動。」
久澗『哦?』了一聲:「那父皇那邊呢?」
「殿下恕罪!」忠鷹極其恭敬道:「大鴻殿除了虞公公,無人能見到陛下!也未見陛下召見其他臣子的跡象。」
「那雲妃呢?」久澗聲音微沉。
「似乎自六殿下回宮後,連雲妃都見不到陛下了!屬下聽聞,皇后娘娘要在這幾日回宮?!」
久澗面無所動:「是該回來了!父皇對母后,終究是不一樣的……」
忠鷹面露欣喜:「只要皇后娘娘回宮,她定然也心向於您!」
「可父皇行事,向來高深莫測!王庭裡可不止本王一個世子!」久澗沉吟道:「他若不除,就算母后向著本王,本王也無法安心!所幸……尚有國師全力相助!」
忠鷹忙俯頭稱是:「國師地位崇高,殿下且放寬心!」
「本王如何能放心?」久澗忽然一聲吼:「你們哪一件事讓本王滿意了?你不是說,他遭鬼魑教伏擊了麼?怎麼又好端端的回來了?說什麼必死無疑……一群廢物!」
聽到久澗發怒,忠鷹驚恐的不敢抬眸:「殿下恕罪!當日,據鬼魑教傳來消息:楚瀾的確失約,此事也讓六殿下與他反目成仇——如今楚瀾更是身處黑饕皇宮,怕也是進退兩難了!」
「本王要的是結果!」久澗憤怒道:「本王要久淵的命,管他楚瀾死活?」
「是!是!殿下恕罪!」忠鷹急急稱是!
久澗惱看他一眼,擺了擺手:「鬼魑教這件事,你讓忠鹿去負責!你只需多留意宮裡的動靜!」
「是!」
「對了,虞公公近日如何?可有提及兵符?」
忠鷹見久澗神色微緩,忙回道:「虞公公說,雖然三軍中的驃騎大將軍和輔國大將軍都心向六殿下……但他說儲君之位,陛下一直是心向於您的!至於兵符,請殿下莫要操之過急!」
久澗面容一冷:「下去罷!」
「是!」
久澗放眼環視千頃王庭,但見琉璃金瓦,紅牆宮邸——心中沉沉暗思:莫問兵符?父皇,今時今日了……你到底在作何打算!你不把兵符給久淵,又為何不將兵符給我?兒臣如何做——才能讓您滿意?才能繼承大統?
想到這裡,久澗喃念出聲:「難道真如國師所言,其實你深信詛咒?在你心裡,迎娶馥洛族君上的世子,才是未來的繼承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