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釋一邊搗著三七草,一邊偷覷榻上安睡的久淵——可腦海,不斷湧現昨夜的一幕:面對這狠戾的男人,她終是使出渾身解數……
『您受此重傷,我這條……賤命,還勞您費心?』她內心憤然:我一定上天,你一定入地!呸!
久淵紫瞳幽深:『你識得三七草麼?』
清釋點了點頭:『前庭就有……』
『出去,拔些回來,搗爛。』他的面色早已失去了血色,語氣也有些急促。
清釋微愣,瞬間了然——都失血成這樣了,他的頭腦還真清醒啊!三七草,確實是常見的止血良草……
清虛庵地處山麓,花草樹木倒挺多——久淵發話,清釋唯有拖著傷勢未癒的腿,奉命半夜『拔草』!
此刻,清釋一想到久淵昨夜的無恥行徑,又緊咬櫻唇——「幸好沒在昨夜對他下手,不然自己可就遭殃了!」
她自語了一句,思緒又回到夜裡的那一幕:
『殿下,草藥已經搗爛了……是否現下就敷上?』清釋將尋來的草藥搗爛,試探道——
久淵因血流不止,無奈之下,已再次點穴止血!在聽到清釋的聲音時,他紫瞳緩緩睜開——
見他只是凝看自己,清釋略有些緊張:照理說,自己這麼聽話為他找藥,他應該感激涕零才是啊!怎麼一會兒沒見,又像死神一樣?難道等太久了,又要發怒了?
正當清釋忐忑不安時,久淵的唇邊又綻出若有若無的微笑:『你身上,還有傷口麼?』
呃?明明在說他,他做什麼又提自己?清釋納悶的看他——『沒……都快好了!』
『你過來,』久淵單手側支著頭,垂目看向桌几上的物事,他這一瞬間的姿態極其撩人——讓清釋心跳霎時紊亂!卻聽久淵又幽然道:『將這匕首拿去。』
清釋不敢多看,忙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桌面,果見那桌上——躺著一把鑲有名貴寶石的匕首!她不知他想做什麼,唯有移步朝他走去——畢竟,他如今的模樣,不至於做出什麼不軌之舉!
「殿下還是先敷藥草吧?」她一邊看著匕首,一邊小心翼翼道。
「不急,」久淵的笑顏極其美麗,輕輕道:「拿起它,在你身上劃一刀。」
清釋怔愕的看他,不敢置信道:「……什麼?」
「既然,你身上已無傷口可以試藥了,自然得劃出一道來。」
清釋捧著草藥的手,幾乎發楚顫抖!他怎麼可以——說的如此清幽?儼然是在說,既然你衣服沒裂痕,就撕一道吧……
看著他美到天地不容的容顏,感受著他陰狠到神鬼盡泣的內心——清釋深呼吸,再深呼吸:「我膝頭的傷口,尚未癒合,你若懷疑我下毒……可以試給你看!」
「好。」久淵的笑顏,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