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離婚契約妻 【第三卷】愈愛愈深 第45章 浮出水面的懷疑
    第45章 浮出水面的懷疑

    沙啞的聲音,於耳邊緩緩響起,「對不起,我找不到她……我沒用……我沒用!!」

    紀雨霏鼻子一酸,淚水就這麼滑了下來,纖細而柔軟的手臂也繞上他的頸項,雙手輕輕地擁著他,這種淡淡的,輕輕的觸碰,比緊緊的擁抱,更有力!

    「不,我不該怪你。我知道這幾天外面亂的很,公司的事,道上的事,還有雲筱婕的事,忙得你沒辦法顧我。今早佐逸告訴我,你故意將我留在外面,就是為了保護我……我好傻,我還氣你怨你沒有來找我……」

    剔透的淚水,在眼眶中流轉著,淡淡的,不是悲傷的愁,而是感動的情……

    紀雨霏的唇角,淺淺的揚起笑,幸福的,很淡,卻蘊著深深的情感。

    「謝謝你,絕……」她的話語,有些顫抖,有些哽咽,「謝謝你,一直以來……深愛著我,包容著我……」

    漸漸地,她似是懂得了愛的含義。

    愛,也許不需要天天掛在嘴邊,也許不像電視劇或者小說中那般轟轟烈烈,也不必天天黏在一起。

    只有他的心裡有你,他會包容你。即使兩人無法在一起,彼此的心,也惦記著對方。

    曾經的痛,淚,傷害……

    在目光碰撞的那一剎那,全都軟了下來。

    因為,她望見他明亮的黑眸中,流動著最真的情感。

    兩瓣顫抖而羞澀的唇,輕輕地落在兩瓣男性的薄唇上,似真的融化了一般,她輕輕地吻,甜得似蜜一般綢,一點點淺淺得滑過他冰涼的唇。

    氤氳的霧眸,含著令人沉醉的淺笑,唇若有若無地觸碰著、游過他的唇。女人輕媚的氣息,一股股地隨著她輕輕的動作,混入他的鼻息。

    冷絕黑眸中閃過一絲既興奮又驚訝的微光,大手如流水般在她的背後彈落,順勢抱住她柔軟的腰,粗粗地低嘎著,星眸醉人,「同樣的,我也要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他曾以為,雲筱婕是他此生的愛。但是紀雨霏讓他感覺到了心臟真正的悸動,為了一個女人,可以連命都不顧,對於雲筱婕,即便是再深的感情,也無法做到用命去交換。

    紀雨霏的一顰一笑,早已主導了他的思想,他的一切。

    「從今天起,我要努力地……做你的妻子。我不會再任性了,也不會懷疑,你的感情。」

    紀雨霏淡淡地說著,戀戀不捨地從他的唇瓣上離開,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彼此。她泛紅的雙頰漾著女人嬌澀的情懷,長睫垂落,似羽翅般輕顫著。

    她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深深的……

    或許,此生,再也遇不到冷絕這樣的男人。

    他,或許不是完美的。

    但他卻是這世上,最適合她的男人。

    *

    陰雨的天氣,時常都有。

    天空不可能永遠都是晴朗,萬里無雲。

    即便是再多的風浪,也需由兩人一同走完。

    紀雨霏輕輕地告訴自己,堅強一些,勇敢一些,付出得更多一些,將來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

    ……

    用完早餐後,冷絕不放心紀雨霏的身子,這段時間都沒有陪紀雨霏,於是兩人抽空去了次醫院。

    寶寶三個月了,差不多能分辨男女了。

    兩人一致決定,直到出生前,都不問男女。

    生活中,多些神秘與猜測,或許會更為絢麗多姿,豐富有趣吧。

    醫生看著彩超,笑著道,「孩子的情況比預料中的好,畢竟之前做過一次手術,又這麼快懷孕,曾經見過血,能保住孩子已經不容易了。生命是既脆弱又堅強的,希望冷先生冷太太對孩子的事,要有更多的信心。」

    紀雨霏聽了醫生的話,一直緊繃的情緒,也鬆弛了下來。

    側目,望著冷絕,英俊的五官今日格外的俊朗,紀雨霏有些懷疑,今天醫生的私人辦公室裡,燈光是不是打得太足了,陰暗分明,輪廓唯美,深幽的黑眸裡璀璨若星辰般,唇角流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笑。

    「笑什麼?」紀雨霏用一種極為平淡的目光睇著他,也就是這樣平淡的目光,比神情的,強烈的,更暖人心。

    冷絕想要的,自然不是她仇恨的、冷漠的眼光,也不希望兩人矯情得和電視劇那般,神情對望。

    淡淡的,似奶茶般香滑的話語,澄澈的眼神,可以表達一切無形的,勝過愛的,注入了親情的感情。

    「我只是在想,孩子未出生前,就已經學會如何努力生存了。其實,每一個生命都是極其努力地想要活下去,活下去的動力有很多,孩子是為了來到這個世上,嘗盡時間的快樂與苦楚,而你和我,都一定有著活下去的理由。」

    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紀雨霏一怔,微訝地望著他,問,「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

    冷絕深濃的眉微蹙了一下,薄唇中似有話要說,卻又抿了抿唇,湊到紀雨霏的耳,「回去說,這裡有人在……」

    磁性而低醇的聲音,微微的沙啞,卻似風拂過耳邊,動聽悅耳,且曖昧炙熱。

    紀雨霏當然明白冷絕的意思,因為他的手輕拂在她的腹部上,寵溺地笑著望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紀雨霏暗暗地想,冷絕活下去的原因裡,一定有一部分是自己和孩子。那麼,她活下去的理由裡,一定也不會少了他。

    兩人起身,對醫生道謝。

    在取病例冊到時候,不慎碰到醫生桌沿邊的一堆病例冊。

    紀雨霏不好意思地道歉,剛準備蹲下,冷絕大手一攔,蹲下高大身子,小心地為她撿起來。

    紀雨霏有些許的感動,因為畢竟高貴如他,這種事是從來不會親自蹲下去做的。

    冷絕翻理著病例冊,紀雨霏水眸隨意地望著那堆冊子。

    驀然——

    瞳仁一陣收縮!

    她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目光盯住冷絕的雙手,卻見冷絕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異常。

    冷絕……難道沒有發現?

    還是剛才自己,眼花了。

    冷絕將冊子整理好以後,醫生接過。就在這時,護士給醫生接了一個電話,醫生一手按住電話機,作勢要提起電話要接,抱歉地說,「冷先生,冷太太,我就不送了。」

    紀雨霏目光與冷絕對視了一下,見冷絕幽黑的眸光有些微冷,似是明白了什麼。

    兩人離開時,隱約聽見醫生再電話裡說著。

    「蕭小姐,你上次還說要打掉孩子,過幾天又後悔,來醫院打了保胎針,怎麼今天又改變主意,要打胎了……?」

    紀雨霏眸光一震,臉色有些微白,心中的疑惑似深潭一般,越陷越深……

    *

    二人回了車裡。

    有一種恐懼與驚慌,會讓人無法思考,因為一旦用力用心地去想,會覺得後怕。

    紀雨霏顫抖的纖手,已經滲出了冷汗,唇有些微白,目光毫無目的地朝著車裡到處游晃……

    倏然,溫柔的男性大手,包裹住她顫抖的手。

    慌亂跳動的心臟,被某種強烈的力量給震懾住了,接著被那雙有力的臂彎一帶,淺淺地落入他的懷中。

    她凝視著他,像是一種求救,又似是一種急需要安慰的懇求……琉璃般的水眸中,交錯著複雜的情感。她有些恐懼,為她當初的天真而感到後怕。

    「你懷疑沒錯,我們差點都算漏了一個人,呂嘉瑤。」

    冷絕的話,讓紀雨霏的心,一顫,慢慢地……那些被壓抑的恐懼,像從黑匣子裡釋放出來一般,將她啃噬乾淨!

    「是她……怎麼會是她!!」紀雨霏眼前一片混亂,她依附在冷絕的懷裡,努力地深埋著頭,尋求著一種心靈的安慰。

    「剛才的病例冊上,名字上寫著蕭嘉瑤。一直以來我暗中調查呂嘉瑤這個人,卻發現她當初入職的時候,填寫的資料都是偽造的,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呂嘉瑤這樣的一個在校實習生。」

    紀雨霏的身子更加猛烈的顫了一下,回想起呂嘉瑤天真無害的笑容,難道那些……都是假的?

    冷絕幽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紀雨霏,他的手,捧起她的臉頰,讓她靜下心,看著他,聽他說,「看著我,認真地聽說我……「

    紀雨霏定了定神,海藻般的長髮因為微昂的臉而自然的垂落,似瀑布般美麗,一雙清澈的水眸凝視著他。

    「還記得那晚,你進了我的房間,上了我的床……」他嚴肅的話語,驀然變得曖昧起來,幽黑的眸子瞇起。

    紀雨霏一羞,被他桎梏的四肢微微掙扎著,「讓我認真聽你說話,就是提這件事……!?」

    該死的冷絕,沒事幹嘛提那件事!

    那簡直是這一生的恥辱,喝醉酒上了他的床,甚至還將他認錯成……

    一想起那晚上的情景,憤怒與羞辱如火一般衝上大腦,情緒中有些惱怒。

    冷絕大手一緊,炙熱的胸膛壓住她,低低地說,「為什麼不能提?那天……可是你主動,坐在我身上的……」

    紀雨霏貝齒恨恨地咬著唇,幾乎要將櫻唇咬出血了,可是冷絕偏偏強勢地壓著他,某種深藏在他記憶中的美好,讓他的身體再次回想起那晚的刺激,於是……

    啊!

    這男人,又……

    「你不是說,要說正經的,怎麼從呂嘉瑤的事,扯到……那晚……」

    雖然已經不再那麼排斥他,甚至愛上了他,可是那晚發生的事,還是難以從記憶中抹去,這也就是紀雨霏為什麼到現在,都無法完全地接受冷絕,主動承認她愛他的原因之一吧。

    「那你回答我……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醉酒,勾ソ引我?」冷絕邪氣地地笑著,魅惑的黑眸彷彿有種強烈的吸力,一點點將她拖入他黝黑的眸子裡,紀雨霏感覺到那是一種足以將人的意志吞噬的目光,情ソ欲毫無避諱隱藏,隨著他炙熱的呼吸,深淺地映入她的肌膚。

    薄透的肌膚,瞬間被暈成了粉色,紀雨霏怒了,可是四肢被困著,只有頭可以動。

    慍怒地用頭頂了冷絕,毫不保留幾分力氣,很快將冷絕的俊美的前額撞出了一片紅,而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也紅了一大片。

    「那時候,我恨你恨得要死……連碰都不想給你碰!」

    冷絕深幽的黑眸中,既有小小的失望,也有些得意,「哦,那也就是……以前不讓碰,現在……很甘願?」

    紀雨霏一呆,頓時說不出話。

    冷絕驀然鬆開她,沙啞的嗓子清咳了幾聲,飲了一杯冰水,壓下燥熱的欲ソ火。

    濃眉緊蹙著,一貫冷酷的表情,似凝著一層冰霜。

    該死的,本想說些正經事,可一想起第一次擁有霏的那晚,身體就激動又刺激地不行,抗拒中帶著迎合,倔強又難以馴服,雖然現在她已經漸漸地成為自己的女人,但畢竟一個男人禁慾許久,生理和心理上不斷地受著刺激,也是一件極痛苦的事。

    紀雨霏知道冷絕在忍,也不再開口,待他冷靜。

    許久,冷絕的聲音清澈了許多,語氣沉沉,「你剛才都說了,那晚你並非主動上我的床。起初我以為你是喝醉酒,但之後我發現你酒量不錯,於是我讓佐維佐逸去查,首先懷疑了安可欣。」

    「安可欣?」紀雨霏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秀眉緊蹙,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就是……和你在電梯裡……做那些事的……你曾經的……女人?」

    唇撅起,紀雨霏心中的悶火難洩,不知怎麼的,以前雖然討厭安可欣那種騷女人,但不至於像先在這麼氣憤。

    冷絕臉色微一尷尬,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再次摟住紀雨霏的腰,「這都是過去了,自從我們結婚後,我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紀雨霏別過臉,裝出一臉的無所謂,喃喃著「是不是,只有你心裡清楚……」

    冷絕笑道,「好了,說正事。」語氣峰迴路轉,不再是寵愛般的低喃,驟然變得嚴肅,「安可欣這樣的女人,只懂得爭風吃醋,她的確在酒裡下過藥,但只是瀉藥。我也相信,她不會傻到在酒裡下迷藥,因為這樣一來,豈不是反效果?哪個女人蠢到將她的敵人送到男人的懷裡?」

    紀雨霏點頭,其實這點,她曾想過,但也很快否決了。

    「所以,這酒,一定是呂嘉瑤做了手腳!」

    紀雨霏一直不敢去下判斷的那些懷疑,終於被冷絕的話,徹底打散。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酒是呂嘉瑤動的手腳!

    只是她不願在對這個世界失望,一個個出現在她的身邊,關心她的人,從蕭沐寒到呂嘉瑤,難道只是一個個事先被安排好的角色嗎?

    他們的關心,都是假的?

    紀雨霏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

    她好害怕……

    緊緊地,抱住冷絕,生怕生命中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會從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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