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槍王張繡 第七卷 定鼎天下 第六百三十七章 籐甲挫關羽(上)
    陳武與張燕鬥將之時,被張燕以暗器所傷。士卒們將其救回之時,卻是已經中毒昏迷。幸好城上張遼看出不妥,立即讓呂蒙領人去將陳武所部接回來,如此才沒有大軍損失太多。不過張燕的下作手段,卻是讓張繡軍上下感到義憤填膺,如此一來,全軍上下士氣倒是不降反升。

    陳武中毒箭,平春城內沒有名醫,張遼便讓人將陳武送回南郡治療。

    次日一早,張遼親自率軍出城,到曹軍營前搦戰,不過這次張燕是任由張遼如何喝罵,只是不出。見得如此,張遼便揮軍攻了一陣,現曹營士卒守的嚴密,打下去傷亡不少,於是就率軍回城。

    回到城中之後,張遼便將周瑜、呂蒙和文聘還有統領無當、無前飛軍的王平、張嶷全部叫來商議。只聽見張遼恨聲說道:「張燕賊子卑鄙,竟用此下作手段!」

    文聘卻是奇道:「張燕雖是匪類出身,不過其手段一向磊落,如今怎會在鬥將之時用暗器?」

    周瑜沉吟了一陣,卻是說道:「此必關羽教之,以為挫我軍銳氣!」

    張遼聽得,搖了搖頭,說道:「關羽為人高傲,必不會用此策。」

    周瑜卻是說道:「關羽不用,但徐庶會用。現在曹軍雖攻,然處於劣勢,用些不尋常的手段亦屬正常。昨日子烈為毒箭所傷,我軍士氣不降反升,不過今日敵軍死守,我軍攻不下敵營,士氣就已經降下來。徐庶之計算是成矣。」

    張遼聽得,沉吟了一下之後瞥了王平和張嶷一眼,說道:「如此,且待關羽主力到來,用籐甲兵殺他一陣,以挫關羽銳氣!」

    周瑜和呂蒙聽得,臉上同時閃過錯愕的神色。張遼抬起頭來望見二人的臉色,驚訝道:「公瑾、子明,可是有何不妥?」

    周瑜最先恢復過來,搖頭道:「並無不妥,文遠此計甚妙。籐甲兵可起到奇兵作用,關羽不察,當可勝他一陣。」

    張遼聽得,微笑著點頭。而周瑜這時已經低下頭,輕歎了口氣。方才周瑜臉上閃過錯愕的神色,實在是因為張遼所想與自己不謀而合。周瑜卻是在感歎,此等良將,張繡手下不下十人,而江東之中此等良將卻是屈指可數。雙方之間的差距由此可見,周瑜也感覺,自己當初確實輸得不冤枉。張繡手下能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還有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

    張遼不知道周瑜心中所想,見得眾人都沒有反對,於是就讓眾人先下去安定軍心,積極備戰,靜待關羽大軍到來。

    三日之後,關羽領著樂進、李典還有隨軍軍師徐庶並十五萬大軍來到平春城下的大營之中。關羽剛升帳,就有兵卒飛快地衝進來,稟報道:「將軍,敵軍派人送來戰書!」說完雙手給關羽遞上一封書信。

    自有親衛將書信送到關羽跟前,關羽將書信打開之後,倒是現裡面言辭並不傲慢,大概意思就是明日約戰。關羽見得之後,卻是皺了一下眉頭。

    徐庶抬頭瞥了關羽一眼,現關羽看到戰書之後,並非如平常一般冷哼,感到很是驚訝。

    這時,關羽就已經取過毛筆,在戰書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戰」字。而後將書信一把扔到地上,喝道:「派人送回給張遼,就說本將與他一戰!」說到「戰」字之時,關羽身上殺氣乍現,那令人窒息的感覺頓時傳遍整個大帳,李典、樂進、張燕等人同時臉現驚色。

    徐庶強忍著殺氣的不適感,凝聲說道:「君侯,當先敵軍有詐!」

    關羽聽得,冷哼一聲道:「諒張遼小兒也翻不出大浪來。正好趁此機會一刀將其了斷!」

    李典和樂進互相望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憂慮,心中暗想道:「這關羽實在太傲了,丞相怎會讓他掛帥。」

    徐庶開始時也有些擔憂,不過當他見到關羽眼睛深處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謹慎之時,卻是完全放下心來。暗想道:「看來當初與趙雲一戰,君侯卻是收斂了不少。」

    ……

    次日午時,驕陽當空高懸,東南風刮得正緊。

    「咚咚咚……」

    「嗚嗚嗚……」

    平春城北的曠野上,鼓聲大作,號角齊鳴。無盡的肅殺之氣隨著雄渾嘹亮的鼓聲和號角聲在天地間激盪回轉,經久不息!

    正北方,李典、樂進、張燕領著三部人馬在大營之前結成了三個整齊的方陣。十五萬大軍在曠野上鋪展開來但見槍戟如林,殺氣騰騰,迎風獵獵飄蕩的旌旗遮蔽了高懸在天空之上的驕陽。

    只見方陣正中,一員大將排眾而出。只見此人身披綠袍,手持大刀。烈日之下,但見大刀折射出點點青光,殺意凜然。而此人左邊的衣袖處卻是空蕩蕩,不用多想就知道,正是曹軍主帥,關羽關雲長!

    就在曹軍出陣之時,對面平春城也城門大開,不住有大隊兵卒從城內魚貫而出。號角聲之下,大隊張繡軍士卒猶如潮水一般從城門處洶湧而出。剛出城門,就立即向兩翼展開,只片刻功夫,就在城下列成了一個整齊的陣營。

    平春城下,那一片由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甲胃之內的兵卒,彷彿來自地獄的幽濤,散著令人心悸的冰寒!

    「嗚……」

    這一刻,號角之聲徒然一變,陣列森然的方陣立即就從中間裂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幾員戰將手持兵刃,從那裂開的通道處緩緩走了出來。為一人,紫玉臉龐,手持直刀,威風凜凜,正是主帥張遼。其旁邊落後一個身位的人,臉容俊朗,腰懸寶劍,正是軍師周瑜。再後面一人,手持長槍,肅穆的眼神中不時閃過睿智的冷芒,正是大將呂蒙。

    關羽的目光只掃了張遼一眼,就再次落到了那些由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甲胃內的兵卒之上。眉頭也不自覺地輕皺了一下。

    不過此時已非躊躇的時候,關羽拿定注意之後,輕踢胯下的盧馬,衝陣而出,右手高舉青龍偃月刀,大喝道:「關羽在此,誰敢一戰?」

    關羽叫陣,張遼一方眾將同時一窒。周瑜怕張遼受關羽所激出戰,連忙勸道:「陛下有言,關羽驍勇,將軍不可輕易出陣!」

    張遼聽得,輕點了一下頭,並沒有搭理關羽,而是對後面的掌旗兵說道:「搖旗!」

    「呼呼呼……」

    帥旗迎風搖動,一眾兵卒見到,神情同時繃緊,一副蓄勢待的模樣!

    關羽見得對面張繡軍不應戰,哈哈大笑道:「原來張繡小兒手下皆膽小鼠輩……」

    還未等關羽說完,張遼輕蔑一笑,冷喝道:「擊鼓!」

    「咚咚咚……」

    激越的戰鼓聲猛然響起,那令人血脈賁張的鼓聲一下子就將關羽的吆喝聲蓋下來。張繡軍兵卒聽得此激越的戰鼓聲後,原本為自己這邊沒有大將應戰而稍稍跌落的士氣猛然回升!

    關羽見得,冷哼一聲道:「彫蟲小技!」說完一舉青龍偃月刀,烈日之下,青色的刀芒乍現,後面徐庶見得,也高喝道:「擊鼓!」

    「咚咚咚……」

    曹軍一邊,震撼的鼓聲跟著響起。每一下有力的鼓聲仿如敲打在了十五萬曹軍的心臟中一般,使得心臟的跳動跟隨這鼓聲而變得急促。體內鮮血的流動也跟著加,體內的熱血在這不斷加的循環之中很快就沸騰了起來!

    「殺啊……」

    「衝啊……」

    幾乎同時,張遼和關羽口中猛然出一聲斷喝,早就蓄勢待的兩軍將士聽得命令之下,手持兵器,猛然動了衝鋒!

    這一刻,兩軍士氣同時到達了巔峰。兩軍將士同時動衝鋒,身在陣前的關羽並沒有絲毫後退,而是等得後面大軍殺到之時,策動的盧馬,領著大軍殺奔張繡軍!

    與曹軍相反,張繡軍這邊主帥張遼,副將呂蒙以及軍師周瑜都在城下沒有動。而另外一員大將文聘則在城頭之上,居高臨下將戰報向城下的張遼稟報。而真正領軍衝鋒的,只有王平和張嶷兩名小將而已。

    那些個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甲胃之內的兵卒,不用多想都知道,那就是全部由南中蠻人精銳所組成的無當、無前飛軍。兩部飛軍雖然僅有萬人,只不過人人皆穿刀槍不入的籐甲,由王平和張嶷兩員小將,領著衝在最前。

    幾乎同時,指揮兩軍作戰的張遼和徐庶大聲喝道:「弓箭手,準備……」

    下一刻,兩軍後陣的弓箭手同時將大弓斜向上舉起,手也已經從箭壺中抓出了一根利箭,搭在大弓之上。

    大弓如滿月,張遼和徐庶見得之後,同時大喝道:「放箭!!」

    「咻咻咻……」

    同一時刻,兩軍陣中各飛出數千根利箭,向著敵人的陣前射去。利箭劃破空氣,出那令人心悸的鳴叫之聲!

    「篤篤篤……」

    「噗噗噗……」

    利箭同時降落到雙方的陣前,只不過所起來的效果是截然相反。曹軍這邊的箭雨飛降到張繡軍兩翼的籐甲兵上,只有一下下悶響之聲傳來,而籐甲兵根本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動衝鋒。

    反觀曹軍一方,箭雨之下,不住傳出利箭射入血肉的「噗噗」聲,衝在最前的曹軍士卒連中數箭,就此倒在了衝鋒路上。

    也只有中軍情況比較正常,由於張繡軍這邊,中軍並無刀槍不入的籐甲兵在,故此曹軍的箭雨還是起到效果。兩軍士卒在箭雨之下,一同丟下了數百具屍體。不過這些死傷,在數萬大軍之中根本不起眼。後面的兵卒根本沒多看前面死在衝鋒路上的兵卒一眼,只越過他們就繼續衝鋒。在這種大規模的正面交戰之中,人命是顯得如此輕賤。

    城下的張遼望著衝鋒在前的關羽,輕哼一聲,自語道:「一人之勇,怎敵萬軍!」

    彷彿印證了張遼所言一般,左翼的王平和右翼的張嶷卻是已經引著無當、無前飛軍,當先撞進了被箭雨射得出現一些混亂的李典和樂進所統領的兩翼方陣之中!

    只見籐甲兵衝進敵陣之後,手中戰刀就猛然劈向前面的一名曹兵。對面的曹兵見得,也跟著舉刀猛劈。

    「叮……」

    「噗……」

    兩把戰刀同時砍落,不過卻是出完全不同的兩種聲音。曹兵戰刀砍在籐甲兵身上,只出一聲輕微的響聲,這名曹兵就覺無論自己再怎麼用力,戰刀也砍不進去。而戰場之上每個人可以出手的時間都是極少的,這名曹兵僅僅頓了片刻,籐甲兵的戰刀已經砍到。清脆的聲音響起,籐甲兵手起刀落就將這名曹兵的頭顱削飛。至死,這名曹兵還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何砍不破敵軍的那件黑色甲胃。

    這一幕,不住生在兩翼的戰場之上,刀槍不入的籐甲兵根本沒有作出任何防禦,只顧著「哇哇」大叫不住前衝,然後胡亂劈殺。然而毫無陣型可言的蠻兵,卻是殺得曹軍兩翼節節敗退,任由李典和樂進如何指揮,都止不住頹勢。

    在箭雨下不死,加上勢如破竹的進攻,自然引起了曹營之中所有大將的注意了。特別是衝鋒在前的關羽,中軍有他的帶領之下,進展神,只不過殺了好一陣之後,關羽就瞥見兩翼根本沒有跟上來。

    抬手將一名張繡軍士卒劈死於刀下,關羽猛然扭頭向兩邊望去。卻是見到兩翼的曹軍非但沒有跟上來,而且還在敵人的黑甲兵卒的進攻下,被打得節節敗退。而且還是那種毫無懸念的敗退,根本止不住頹勢。

    關羽見得,忍不住開聲罵道:「兩個廢物!還說帶兵打仗如何厲害,只領著側翼作戰就已經敗了!」

    就在此時,後面一名小校飛快地衝到關羽身旁,急道:「將軍,軍師說兩翼敵軍勢不可當,請將軍支援!」

    關羽聽得,輕點了一下頭,而後說道:「傳令張燕,指揮中軍繼續向前!」說完自己則領著一部兵卒,緩緩將前進方向轉到左邊,領兵一直殺過去!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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