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傾城傻妃 錦夜 14監獄
    「匡啷。」大門被鎖上,錦夜從此刻便開始蹲監獄。

    還好是單間,錦夜不無慶幸的想到,一個人的話,她可以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想事、練功、發呆……

    小心翼翼的脫下那臨時套上去的夜行衣,露出那身乾淨的白袍。骯髒的監獄,自己於它竟是這般格格不入。只是,既來之則安之,錦夜樂觀豁達的天性促使她去習慣並適應這的環境。

    牢房比想像中的要寬敞,五平米多的樣子三面都是厚實的牆壁,獨獨一面鐵欄正對著走廊。火光搖曳,顯得這房子更加的陰森詭秘。

    身子有些乏,想來是打鬥的後遺症。錦夜試著運內力,只是丹田內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有些傷感的躺在石床之上睡下:左臂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不洗澡的話身子會發臭,自己在監獄會不會有人來看自己……還有很多的問題,錦夜不想去想,留待明天吧!

    「703號,你今天的飯菜。」獄卒大聲的叫囂,錦夜便在這吵鬧聲中緩緩睜開眼。

    斑駁破舊的房頂,透過樓頂的罅隙滴落的水滴,在獄卒的厲聲中震落的土屑,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腐舊的味道……

    頭很昏沉,錦夜花了很久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誒,自己正蹲監獄呢!帶著些許諷刺和無奈,錦夜笑了開來,權傾朝野的當朝權相的獨女、平西王的正牌王妃蹲監獄……

    頭沉的要命,身子更是不堪重負的疲憊。不會是發燒吧!錦夜有些好笑的想:屋漏偏逢連夜雨。

    拖著疲憊的身子,錦夜起身去看她今天一整天的口糧:一小碗帶餿味的粥和一小壺水。

    拿起那小壺水,錦夜輕輕地啜飲了一口,水還乾淨,得留點給等下喝!

    隨後,錦夜便又爬上她的石床,別怪她懶,她真的只是累了,身體的,心靈的。

    意識重又模糊,錦夜扯過那件夜行衣蓋好自己的身子。等睡醒的時候身子可千萬不要再這般鬧毛病才好。

    「703號,收盤子,把水壺拿過來。」獄卒厲聲叫道:「703號,聽到沒有,聽見沒有。」

    「不會死了吧!」同行的獄卒猜測道。

    「703號,媽的,快點,老子還等著收完回家呢!」那獄卒火大,髒話脫口而出。

    錦夜就在這催魂的聲音中迷糊的睜開眼,良久,眼前的那片昏沉的黑暗才消失,視野重又清晰。依舊是斑駁破舊的房頂,依舊是透過樓頂的罅隙滴落的水滴,依舊是在獄卒的厲聲中震落的土屑,依舊是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腐舊的味道。

    不變的牢房,錦夜的身子愈發疲憊,掙扎了幾下竟無法起身。順手拿起擱在床上的水壺,錦夜費勁的往走廊那邊扔過去。

    「媽的,找抽是吧!你最好給我客氣點,進來這的人就沒有能出去過的!」獄卒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揍人。

    「算啦,算啦,一個要死的人,你不是還要回家陪孩子麼?」身邊的同伴卻說道,那獄卒這才罵罵咧咧的走開。

    而錦夜,躺在床上如木乃伊般一動不動,不想睡,可是頭卻昏昏沉沉的轉不過來。

    ………………

    叢叢密林,濛濛霧氣,微微晨光中,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丫頭,我喜歡你!」

    「明亦。」她滿是感動,隨即惶恐開來,他不是明亦,明亦的聲音不是這樣子的!他是誰?為什麼他會叫自己「丫頭」?為什麼他會對自己說「喜歡」?

    她抬頭,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只是霧氣纏繞,任她眼睛酸脹她竟是始終都看不清。

    「你是誰?」她質問,警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男子收回手,歎氣:「丫頭,跟我走好不好?我帶你去我老家,那兒有大片大片的梧桐,我們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在那。」

    她有些猶豫的低下頭,去一個遙遠僻靜的地方簡單的生活,不用理會世事紛爭,不需要強迫自己變強,用不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沒有傷痛,沒有悲哀,自己惴惴的心可以得到安定,這樣,多好啊!

    「錦夜。」一個冰冷卻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下意識的回頭,撞上一對幽黑深邃的眸子,永遠不變的黑衣,孤獨滄桑的俊臉,將神秘氣息詮釋到極致。

    他抓住她的手腕:「錦夜,你別想離開我!」

    力氣很大,她的手腕被抓的生疼生疼。

    「丫頭,跟我走。」她的另一隻手腕被抓住,溫柔的,略帶懇求的。

    「錦夜,留下來!」「丫頭,跟我走!」「留下來!」「跟我走!」「跟我走!」「留下來!」……

    她被兩個人拉來扯去,感覺自己真的要碎裂成兩半一般,頭也愈發的沉重,似是要炸開來。

    「啊!」她大聲呼叫,隨即身子一震的睜開眼。

    「你醒了。」劉笑宇關切的說道,她剛剛一直迷迷糊糊的說夢話:「要吃點什麼?」

    錦夜這才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只是夢境居然逼真的如同現實。

    不期然的,錦夜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劉笑宇握著,那麼緊,似是在害怕把她弄丟一般。

    「我不是在監獄麼?」錦夜的聲音有些乾啞,劉笑宇體貼的為她端來涼茶。一番牛飲,錦夜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

    「王軍去看你的時候發現你病了,所以我把你帶到了這兒。」劉笑宇有些歉疚的解釋,要不是他把她關進大牢,她不會生病,而且病的這麼慘。

    「那我的罪名怎麼辦?」錦夜想起當時他決絕的背影,忍不住質問。一軍之帥,你要如何袒護一個偷盜機密文件、殺傷士兵的普通男子?

    「所以,我把你帶到這兒。外面是守護的官軍,你不可能出去。」

    「軟禁麼?」

    「算是吧!!」劉笑宇點頭:「等戰爭結束,你就可以出去了。」

    「戰爭結束?」錦夜笑了開來,這戰爭,要了結,何其艱難!

    「你放心,不會很久了,頂多一個月,我便奪回雲中城來放你。」

    錦夜不置可否,這戰爭,在這男人口中竟如同兒戲一般說結束就可以結束了!

    「現在,你餓了!喝點粥!」

    錦夜啞然,自己餓不餓,他怎麼知道。只是雖然這麼想,錦夜還是乖乖的張嘴嚥下劉笑宇親手喂的粥。夜色大人喂的東西,她怎麼可以錯過!

    ………………

    經過連續幾天的踩點,錦夜基本確定自己被軟禁的宅子是一處離軍府較遠的獨立院落。想來,劉笑宇是偷偷地把自己從大牢裡放出來的,要不然,錦夜看了看自己的粉色羅裙,自己用不著天天穿女裝。

    劉笑宇來的並不多,只是每晚來看看自己就走,十分匆忙。想來最近的戰事應該十分的緊急才是。

    錦夜的行動範圍僅限於這座宅子,實在悶得慌,除了練功彈琴畫畫練字看書之外倒真是無事可幹。無聊的時候,錦夜就開始吃西陵城附近的特產,甜美可口的糕點,清脆香甜的瓜果,香辣脆嫩的搾菜……無不讓錦夜食指大動。

    「在這樣下去會肥死的!」錦夜剝著柑橘埋怨,入秋了,食慾都變好了!

    「小姐,有人求見。」守衛的侍衛在門外溫文爾雅的說道。

    「不見!」錦夜負氣,每回自己站在門檻探點的時候他都會很友善的提醒自己:「小姐,您越界了!」

    「是,小姐。可是她讓我轉告你她叫碧兒。」守衛的侍衛如往常一般友善的提醒。

    「快,快,讓她進來。」碧兒,大眼睛的碧兒,自己有一陣子沒見她了。隨即錦夜疑惑,碧兒不是在照顧他麼?她怎麼會找到這兒?劉笑宇安排的地方這麼容易找到麼?還是她見過劉笑宇了?

    「小姐。」一見到錦夜,碧兒的眼睛就水漣漣的。

    「哭,哭鬼啊,你小姐不是好生生的呆這兒麼?」錦夜罵道,這丫頭,一來救這麼煽情。

    「不,不是的。」碧兒哭的更厲害了,話都說不清楚:「是,是明亦公子。」

    「明亦?」錦夜驚道。自己這陣子不讓自己停下來就是不想談到他。他,錦夜再傻也知道那天偷盜的事多少跟他有點關係。

    「嗯,他,他病重。大夫說沒得治了,要我準備料理後事。」碧兒哭著說道,神色中是掩藏不了的哀傷,死亡,即使她莫名的討厭那個男人,但還是會忍不住悲傷的吧!

    準備料理後事!準備料理後事!這六個字「轟」的一聲在錦夜的腦海中炸了開來。他會死的,他會死的。這樣的想法轟炸著錦夜的神經。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錦夜痛苦的蹲下身子揪著頭髮。要不是自己貪戀他的美麗他的溫情他就不會那般痛苦那般哀傷,要不是自己的軟弱和猶豫他的病情也不會加重的這麼快……

    「小姐!小姐!」碧兒哭著拉她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能做的只是陪著她的小姐一起哭泣。

    錦夜就這樣蹲在地上小聲哭泣,哀傷,愧疚,心疼……

    「對,我要去見他,我一定要去見他!」良久,錦夜起身,毅然決然的說道。不管怎樣,她要去見他,風雨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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