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要嫁人 長路漫漫 氣虛體弱如飄絮,輕舟巧渡有緣人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想我們前世就認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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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有條惡狗,而你拿著它最喜歡吃的骨頭,你自然會跑得飛快。現在,有一群來勢洶洶的老鼠在後面追著眾人,大家的速度怎麼也不會慢。

    只是,到了一個分岔路口,那個算命先生忽然急剎車,使得一直不緊不慢跑在他身後的殷晟博重重的撞在他身上。

    「喂!小鬍子,你怎麼停下來了?」殷晟博揉著被撞疼的肩膀,對著小鬍子吼道。

    可是小鬍子沒有理會他,說道:「讓老夫算算跑那邊最安全。」

    「傻~」殷晟博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小鬍子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聽殷晟博這麼說他,他停下不斷計算的手指,瞇起眼睛,也可能不是瞇起的,因為他的眼睛本來就不大。總之就是很強勢的看著殷晟博說道:「娘娘腔,看你印堂發黑,你不知道你好運算是到頭了啊。而且你過了不惑之年,必有大劫。」

    「小鬍子,你這是在詛咒我嗎?」殷晟博生氣的冷哼。好啊,膽子不小,敢叫他娘娘腔!

    「老夫哪有那種閒工夫。你自己命不好,長得一臉克妻克子相,誰要是嫁給你,就等著倒霉吧。」他如是說道。很多年後,每每當他想起曾經說過的這句話都後悔不已。

    「白癡才會聽你瞎說。」殷晟博雙手環胸,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滿口胡言的人。

    「是啊,剛剛聽我說話的人是白癡。」小鬍子無奈的假笑著。

    「你!你不要逼我出手……」殷晟博咬牙,真想咬死這個長得一臉奸詐像的人。

    「千萬不要動怒,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就讓老夫免費來幫你算算,看有沒有哪家倒霉姑娘注定會嫁給你的,我可是很少替人免費算卦的哦。」小鬍子掐指,幾隻手指飛快的動著,算了一會,似乎沒有算出來,他又伸出一手,兩手同時算著。

    「老夫你個頭,你以為你有兩撇小鬍子就像大爺了嗎?」殷晟博也不管小鬍子疼不疼就抓起他的頭髮。

    小鬍子趕緊阻止他,怒視著殷晟博吼道:「放手!」可是殷晟博無視他的怒氣,反而變本加厲,將他的頭髮提的更高了。

    「你再不放,我就扎小人詛咒你!」小鬍子好像真的生氣了,他惡狠狠的對殷晟博說道。好像如果他真的再不放手,他一定會往死裡詛咒他一樣。

    見兩人苗頭不對,蕊兒趕緊分開兩人,喝道:「你們別鬧了,走了啊。」

    「哼!」兩人都對對方一聲冷哼,別過頭,不理對方。

    見這種情形,蕊兒在心中無奈的歎氣。人真的很容易因為一時衝動而做錯事,就像小鬍子因為和殷晟博拌嘴而要詛咒他一樣。可是詛咒,不像下毒。詛咒一個人,是要有代價的。不過最終都是害人終害己,逃不過天道的懲罰。

    就像當年那個對毒王和毒後下了詛咒的人一樣,抱著痛苦死去,為何不能看開呢。

    想到這裡,蕊兒心中又是一陣歎息。

    路上殷晟博和小鬍子沒有再說過話,互相鬧著彆扭。

    然後,幾人來到河邊,擺渡的船夫和藹的笑著對他們問道:「幾位渡河嗎?」

    「是啊,船家麻煩你了。」蕊兒禮貌的回答。將鬧彆扭的兩人推上船後,自己才最後一個上船。

    而在船的另一頭,一人正撐著紙傘,孤獨的站立著。

    那把傘,好像在哪見過,蕊兒心想。於是她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轉身,先是疑惑,然後溫婉的笑道「柳姑娘,真巧啊。」

    「真的是你啊。」沒想打這樣也能碰到呢!只是,有些奇怪:「天空晴朗,白公子怎麼撐著傘?」

    「白某自幼體弱,出門不能被陽光照射,否則就會頭暈昏厥。」白壁玦解釋,帶著美玉般溫潤的笑容。

    看見蕊兒和他那麼聊得來,殷晟博有些不悅,趁這個時候,說了句風涼話:「原來是見不得光的啊。」

    「叔叔!」蕊兒皺起眉頭,嗔怪殷晟博不該拿白壁玦開玩笑。

    「咳咳……沒事。他說的沒錯,白某確實見不得光。咳咳……」白壁玦邊咳嗽邊說道,臉色因此變得更加蒼白。

    見到白壁玦痛苦的樣子,蕊兒眉頭皺的更深了,然而見他身體虛弱,卻又孤獨無依,不禁疑惑的問:「白公子孤身一人來到中原,怎麼身邊連一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稍稍能順口氣了,白壁玦說道:「本來是有人的,只是他們看我體弱,趁我不注意便悄悄離開了。」

    「如果覺得寂寞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吧。大家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雖然是只見兩面的人,可是見他那麼虛弱的樣子,那樣單薄的身子,像一片薄紙,風一吹就能被吹走,蕊兒實在不忍心看他繼續這麼辛苦下去。

    「可以嗎?」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蕊兒友好的對著白壁玦笑道:「只要你願意。」

    「謝謝。」他的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樣的目光,讓蕊兒頓時明白了,他應該一直都是一個人,至少他的心,應該一直都在渴望一個能真心真意和他同行的人。

    「也不知道你和我們是不是同路,就讓你和我們一起走了。」

    「你們往哪?」

    「往西。」

    「我也是。」

    兩人正說得歡,忽然蕊兒手裡捧著的逐魂鳥抽搐了一下,然後它慢慢的睜開眼,醒了。

    白壁玦似乎這時才注意到蕊兒手中的鳥,他伸出他白瘦的手,輕輕撫摸逐魂鳥的羽毛,溫柔的笑道:「這隻鳥長得還真是奇怪。」

    不過逐魂鳥似乎不喜歡它的撫弄,用它的嘴重重的琢了他的手,力道大的令雪白的手頓時出現了一片紅紫。

    「沒事吧?」蕊兒愧疚的看著白壁玦。

    「沒事。它受傷了嗎?」白壁玦依舊保持他柔和的笑容,那種讓人感覺像是晚春的微風一樣的微笑,微微的,又很溫暖。

    「是啊。還中毒了。」蕊兒撫著逐魂鳥的羽毛,低頭對它說道:「快點好吧。好了就回去吧,他會擔心的。」

    逐魂鳥一聽,等它好了要讓它回去,忽然兩腳爪一伸,白眼一翻,就又昏過去了。

    嗚……它不要回去!它家主人瘋了,它不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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