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ZNF 這就是 地下城 第三十二章 天空之塔中段(4)
    世界的肅靜超過了靈魂的肅靜——所有人都已經無力了。

    林立在一片盔甲的廢墟上,廢棄的刀劍,廢棄的戰斧還有已經變成碎片的盔甲。林呆呆地站著,左手完全不能動彈,因為注射進鎮靜劑的緣故。

    四周的人零零落落躺在周圍,果真還是不習慣在水裡睡覺。

    卡伊仍然能保持體力在四周巡查,這樣迷一般的人物越是在危機的時候越發不想去相信他。

    巨大的風扇前堆了小山似的殘破盔甲,刀劍交錯在裡面,這樣風扇也許就沒辦法轉了吧,正是趁著這點時間五人在這裡休息一下。

    「走吧,留的時間越長越不可能出去。」

    「能等我左手恢復知覺嗎?刀劍在這裡沒用,我只能用這個……」

    「阿笨,諾頓不是說用這個不是什麼好事嗎?」

    「正所謂惡性循環……」

    「可惜不用這個我們早就死了。」

    五人互相攙扶著往前邁步……漸漸超過風扇,往走廊盡頭走去。

    「前面難道說是亞瑟王的圓桌騎士?」

    「這個不是現實的人物嗎?」林的疑惑。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蘭斯洛特掉到阿拉德的傳說嗎?」

    「什麼?」

    「蘭斯洛特掉到阿拉德之後可是成為了古二十四劍聖。」

    「但是還有一個傳說——他自認為是正義的化身於是前去挑戰暴龍王,結果被巴卡爾殺了……」

    「然後就利用他的靈魂做成不能違抗龍族命令的守衛……」

    「最後毀滅了蘭斯洛特的身體。」

    正在談話中五人就游到了走廊盡頭,前面又是一排盔甲雕像。

    「又來了嗎?前面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邊!」

    捺驚恐地看著旁邊甚至有了嘔吐的動作。

    所有人目光集中過去,武藏看到就吐了,林跌跌撞撞的游過去,用右手撥弄著面前的東西。

    那是一件緊身黑色的上衣和一頂足可以將整個臉蓋住的牛仔帽,伴隨著的是一些爛肉和稀泥在水中漂浮,所有的這些都有點被烤黑。

    林跪在地上眼淚兩行湧出然後漂浮在天空之海當中。

    「阿勒!」

    這樣的一聲……

    林垂著左手另一隻手持刀瘋狂砍著面前的盔甲,百葉上是不斷冒出的泡沫,刀砍在盔甲上竟然紋絲不動。

    「啊!阿勒!啊!」

    只是些淡淡鹹味的液體湧出而已……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回來!」卡伊硬是將林拖了回來。

    前面盔甲搖動起來,幾個盔甲守衛破土而出,最中間的盔甲是高貴精細的大理石和白金,盔甲上是金子雕成的紋飾,盔甲肩上寫有一個「一」字,手上還有一把不斷冒著流熒的光劍。

    「我乃是神的騎士——蘭斯洛特,爾等鼠輩,由吾肅清!」

    「那就讓我把你砍了!蘭斯洛特,圓桌騎士!就是天王老子我都一起砍了!」林叫囂著意欲掙脫幾人的手。

    「你打不贏他!在水裡你打不贏他!你還要回去!我們也還要活下去!」卡伊在怒吼。

    林低下了頭——無話可說。

    蘭斯洛特手一揮,周圍的盔甲都衝了上來,然後他自己也飛身過來,光劍一抖,眼前橫排一條閃電就從空中落下,閃電在水中四處傳播,體內都微微感覺又麻又疼,騎士在水中好像魚兒一樣無阻前進。

    隨著游動和手中刀劍的微微傾覆,四面均是顯現劍聖神威的雷電。

    光劍乘風破浪呼嘯而來,漸漸逼近五人。

    接下來怎麼辦……任由宰割嗎?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留下一個拖住他然後別的人才有機會逃跑……就用猜拳吧,我先去扛住!」卡伊往前游去:「對了,我出剪……」掏出槍,沒有再理後面的人。

    ……

    開什麼玩笑,猜拳?如果輸的話就把命輸過去嗎?

    開什麼玩笑,出箭?你的意思就是將你留在這裡嗎?

    開什麼玩笑,在這種時候我能將我的拳頭握緊嗎?

    大廳中巨石的後面盤腿坐著幾個人,外面是子彈的噴瀉,煙霧、銀光和閃電,後面是凝重的表情……

    捺,臉側著看向腳邊。

    林,閉著眼睛拳頭垂在地上,動彈不得。

    武藏,皺眉低頭。

    庫爾仍然有著一絲微笑。

    「好了,開始吧……」

    周圍的人都舉起手來……「石頭,剪刀,布!」

    四隻手都伸了出來。

    捺:剪刀。

    武:剪刀。

    林:剪刀。

    庫爾:布……

    「為什麼?為什麼!卡伊都說了他要出剪刀……」

    庫爾站了起來眼睛望向戰場:「看得出來,幾位活下去的意願要比我強得多,重得多,這段時間承蒙照顧了。」

    子彈從耳邊呼嘯過去,但效果和蚊子渺小的悲鳴差不多,閃電也只像老鼠一樣四處傳播著不快……

    庫爾轉過來露齒微笑,閉著左眼右手抬起大拇指:「誰讓我吃掉你們那麼多東西呢?」

    沉默不知多久,周圍的四人也只有看著,他們都有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是為誰,現在真的沒那個勇氣一肩挑下所有人的命運……

    林的手掌拍了上來,他故意低頭讓誰都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你……要活下去……我回來的話一定會來看你的!」

    「嗯!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

    單手的庫爾艱難地向傳說中的騎士游去。

    林被捺和武藏拉著繞過前方的戰場來到蘭斯洛特守護的門前,庫爾衝了上去將卡伊往門這邊推過來。

    卡伊和捺拚命游泳,武藏到現在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林被捺倒背著前進,只有他一人望著後面的情況……

    庫爾仍然在那邊招手,身後的蘭斯洛特衝上來,捅入一刀。庫爾的腹部鮮血滾滾,光劍輕鬆往裡繼續深入,庫爾從容地握住光劍,儘管唯一的手上被光劍燙得發黑但還是緊緊抱住蘭斯洛特。

    ……

    「轟!」

    也許是庫爾引爆了身上的炸藥,濃重的煙霧化為深海的氣泡……皎白的盔甲華麗地飛散,包括那閃著耀眼星芒的光劍,灰濛濛一片……

    林兩手拳頭都握緊了,緊緊閉著眼睛但還是有淚水奪眶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

    ……

    阿勒叫他來的時候也沒多搭幾句話,上到車上也整天睡覺,一句話也不說,打架的時候還說什麼一刀砍不死就不砍第二刀了,那砍了一刀就站在原地受著對手剝皮麼?

    還一天對我們明確什麼自己是為了財寶才來的,殺人偶師的時候還不是害羞了,後面還不是幫我們去殺敵了,口是心非!

    庫爾每天就知道吃,要不然就是挑逗我們其中唯一的女孩兒,真不知道要他來有什麼用,我又不是招司機來的。

    要不是他一天吃獨食搞得我們浪費幾天的糧食,還天天圓著肚子躺在車上下來都會被門卡住,下水來的時候還只能天天吃果凍。

    他打架的時候,幹什麼都要準備一半天,要是沒有我們,他早被石巨人敲死了!

    但是……但是……為什麼他們不在了我反到……反到——

    「那麼想他們!」

    「可惡!可惡!」

    「為什麼就因為我要回家這麼簡單的事情就要死人!為什麼!」

    「我想活下去,大家都想活下去,我想所有人一起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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