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新娘   君為素女棄花叢,女人爭鬥幾時休! 281
    【洛杉磯候機大廳晚上10點左右】

    林雨澤和隔壁座位相遇的中國男人一起下了飛機。

    這男人身高少說得有1米8幾,邪眉入鞘,覆蓋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睫毛上翹形成幾分月牙形狀,那鼻樑更是筆挺精緻,雙唇如水般粉嫩。

    健碩的身材,全然稱起一身阿曼尼的西裝,更顯他氣質高貴、俊朗不凡。

    乍看之下這男人與身旁的林雨澤有幾分相似,卻比林雨澤長的更加秀氣,也比他陽光許多。

    兩個優秀的男人並排走向了候機大廳,一路上吸引了周圍各國女士的側目與迷戀。

    那男人全程都保持著微笑,如同大明星般向著漂亮美眉們揮手獻吻,身旁的林與澤則一路黑著臉,很是嚴肅。

    「二哥,笑一笑嘛,別老黑著個臉,看美眉們都不敢上前留電話了。」男人邊和對面美女們微笑,邊小聲的和身旁的林雨澤抱怨著。

    皺了皺眉,林雨澤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大聲吼著:「快點走!去拉斯維加斯的飛機馬上到點了!」

    男人全身一顫,尷尬的笑了笑「咳」乾咳了兩聲,拽了下西裝,快步追隨著前面林雨澤的腳步:「二哥啊,你給你可愛的弟弟點面子不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是洛杉磯有名的平面模特啊!」

    這男人正是林家的ど子,林雨澤同父異母的小弟,名叫林雨夕。

    終日游手好閒,高興了,就隨便找個工作玩玩票,不高興了,就消失一陣子,叫誰也找不到。為人放蕩不羈,很是隨性。

    「怎麼又不當菲律賓歌手了?改當洛杉磯模特了?」

    聽到二哥林雨澤的發問,他難為情的笑了笑:「嘿嘿,我不小心上了菲律賓那邊最有勢力的黑幫老大的女人,結果那黑幫老大要追殺我。所以,我就跑到洛杉磯來避避風頭了。」

    「……」林雨澤站在原地,氣的直喘粗氣,伸手狠狠的指著他的頭:「雨夕啊,雨夕。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大前年你給我打電話,說你不小心打死了印度的警察,前年又是在泰國酒後駕駛撞死了一個人妖,去年是和人玩俄羅斯輪盤輸了跑路,今年你就又……」

    羞澀的撓了撓頭,林雨夕難為情的低下了頭:「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吧?」

    「你……」抬手狠狠的打了他腦袋頂一下,林雨澤氣的原地踱步:「你是不是要全世界通緝你,你才高興?」

    「哇塞……」驚訝的張大了嘴,林雨夕目光直視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漂亮空姐:「還真有貨啊。」

    「……簡直是無可救藥!」說罷,林雨澤沒在多說一句廢話,甩手走人。

    見狀,林雨夕趕忙上前追堵,雙手不是捏捏哥哥的肩膀,就是錘錘哥哥的背:「二哥別生氣,別生氣,我以後在也不惹禍了,乖乖聽話就是了,只要你……」

    「你想都別想!」

    「嗚……哥,你就帶我和你一起玩吧,我保證乖乖的。」

    林孝義共有3個兒子,4個女兒,幾乎都是不同太太所生。

    不過,正妻與三姨太一直未曾換過。

    林雨夕的媽媽就是三姨太,而林雨澤的媽媽屬二姨太,在他們母子離家不久,老爺子便又再娶了四姨太、五姨太……

    其中,唯一和林雨澤偶爾聯繫的就是林雨夕了,他們年差兩歲,從小就是關係最好的兄弟。

    在二哥離家不久,林雨夕就一直鬧著要叫二哥帶自己走。

    可林雨澤根本無暇照顧弟弟,也就推托了。

    後來,他事業繁忙,更是無法和這個天姓S愛玩的弟弟相處,所以,一直都不同意弟弟來投靠自己。

    看著林雨夕那副耍賴皮的樣子,林雨澤眉頭緊鎖在了一起:「我不是在玩,而是工作,明白嗎??」

    「我知道,我知道……」連忙點著頭,林雨夕央求道:「二哥,我求求你了,你就帶上我一起工作吧。」

    「你……怎麼不回家,陪……」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下,他勉強的擠出句:「爸爸。」

    「唉,還說呢……」林雨夕無奈的歎息了口氣,一臉的不高興:「自從你走後,老頭子整天跟魔鬼一樣的教訓我跟大哥,說我們是沒用的東西,煩都煩死了,索性離家出走咯。」

    聽到這……

    他滿臉的不惑,爸爸原來明明不是這樣的?

    雖然嚴格,但是對待每個孩子都很好,怎麼會罵大哥和三弟是沒用的東西?

    「對了,二哥,你幹什麼要去拉斯維加斯啊?」

    林雨夕好奇的問完,他驚訝的抬起了頭:「你難道不知道爸爸生病了嗎?」

    「啊???爸爸生病了???」瞪大了眼睛,林雨夕滿是不解:「怎麼沒人告訴我?前兩天媽媽還給我打電話呢,她也沒說這件事啊??」

    怎麼會這樣……

    按理說老頭子生病,就算沒人通知自己,也不會不通知雨夕的啊?

    是方恆說了謊?還是林家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

    想到這,林雨澤一臉的緊張:「雨夕,你幾年沒回家了?」

    「大概大前年就從沒回去過了吧?」

    「那你都跟家裡的誰聯繫?」

    「我媽,還有大哥也會偶爾打電話來……」話說到一半,林雨夕撓了撓頭,微微一笑:「我平時的生活費還都是大哥給的呢。」

    記得自己還沒離開家的時候,大哥就對三弟和自己不是很好,現在怎麼會主動給三弟錢?難道……

    「家裡的大小事務,是不是都是大哥在掌管?」

    猶豫一下,林雨夕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吧……」

    「糟糕!」一種不好的心情瀰漫著林雨澤的心頭,轉過身,迅速的向著通關口跑著。

    「二哥,你那麼著急幹什麼?」

    邊跑邊回著頭,林雨澤一臉驚慌的說道:「雨夕,你快點買一張去拉斯維加斯的飛機票,趕緊回家,家裡可能出大事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中國醫院下午2點左右】

    『每每想在你的視線之內印下我一個人的倩影,卻發現你的眼中還殘留著她人的痕跡。』

    『決定不再出現於你的視線之內,收走我最後一抹殘影,卻察覺你透徹的雙眸正在等待著我再次的闖入,只可惜……』

    『如今我再也不想只活在你一個人的世界之中了,才明白,我的世界沒有了你,其實更加精彩。』

    望著對面的雲傲天那憔悴的神情,以及昨晚似真似假的一幕幕和護士的一次次關懷,想必都是他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吧?

    男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可笑,當女人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卻不見了蹤影;當女人已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他們卻一次性負出了比以前更多的努力。

    可他們不知道,在錯過時機的情況下,努力僅僅是付諸東流罷了……

    寒憶兒輕輕的歎息了口氣,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咒罵道:「你有病啊?」

    對面的雲傲天聽到此話,心頭頓時湧起了一陣酸澀。

    想想,一心一意的對待喜歡的女人好,雖不求她的感激,不求她的回報,可換來一句咒罵,在臉皮厚的男人也無法接受。

    難過的低下了頭,雙拳緊握,在抬起頭的瞬間,他硬擠出了一個憨厚的傻笑:「你有藥啊?」

    「……」剛剛只因不知說什麼好,她才突然冒出的一句辱罵,誰知……「你吃多少?」

    那陣酸澀漸漸逝去,雲傲天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她這邊也很是嚴肅,爭鋒相對,不甘示弱:「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病啊?」

    「你有藥啊?」

    「……」

    「……」

    凝結的空氣,在一句句看似吵架卻實則逗悶子的對話中散去了。

    也許,她已不想和他見面如仇人相見;也許,她是想證明自己已不在在乎他了。

    走到雲傲天的面前,將手中的午飯遞到了他的手中:「吃這個,我本打算給別人的。」

    看了眼這未動的食物,他滿是好奇:「你不吃嗎?」

    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眉頭緊鎖在了一起:「你要是不願意吃,就仍了。」說罷,寒憶兒轉身快步回到了母親的病房內。

    關上房門,依靠在門板上,她輕輕的舒了口氣,不解的問著自己:「總是想對他態度稍微好一點,可為什麼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呢?」

    「因為你喜歡我唄……」忽地,病房內傳出了雲傲天的聲音。

    寒憶兒稍稍一愣,轉身拉開病房的門,走廊內空無一人:「怎麼回事?難道產生幻覺了?」莫名奇妙的撓了撓頭,緩緩的關上了病房門。

    在轉過身的時候……

    「額……」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直愣愣的僵直在原地,傻呆呆的注視著母親身旁的雲傲天。

    只見,他對著寒憶兒微微一笑,從寒母身旁坐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內,緩緩的向她走去:「你沒事吧?」

    僵硬驚慌的表情稍稍緩解,她四處張望著……

    他是鬼嗎??

    他從哪進來的???

    憤怒的望著雲傲天,害怕吵到母親休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拉開門,硬生生的將他扔出了房間,順便將門鎖的嚴嚴實實的。

    一臉迷惑的向母親病床走去,直到坐下後,她還在思索著雲傲天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就在這時,那雲傲天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

    寒憶兒剛要破口大罵,雲傲天面帶微笑的輕「噓」了一聲,壞壞的指了指寒母:「別吵到伯母哦。」

    說罷,他靈敏的坐在了床鋪的另一端,大手緊緊的拉住了寒母的手:「伯母啊,我叫雲傲天,是來看您的,您一定很高興吧?」

    「你出去。」眉頭緊鎖,寒憶兒發出了一聲小聲的驅趕音。

    那雲傲天好奇的一愣,單手放在耳朵旁:「什麼?」

    「我叫你……」

    「伯母您說什麼?」無視寒憶兒的話語,他真切的彷彿在和寒母對話。

    這邊的寒憶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母親,很是詫異。

    「哦……」高興的點了點頭,雲傲天微微一笑,感激的說道:「原來您說,您很高興見到我,希望我能留下啊。」面向寒母,一臉的認真與誠懇:「伯母啊,我當然願意留下了,留下一輩子都沒問題。」話落,他抬起了頭,炫耀般的望著寒憶兒。

    站起身,憤怒的向他衝過去,剛想伸手把他趕走。

    誰知,那雲傲天輕咳一聲,緊緊的抓住了寒母的手,目光中滿是威脅,彷彿在說『你要敢我走,小心伯母生氣!』又好像在說『我就是不鬆開伯母的手,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又急又氣的直喘粗氣,寒憶兒眉頭緊皺,憤恨的吐出了句:「無恥!」轉身快步的去了家屬休息的房間。

    一進入,才發現家屬房間的另一邊門是開啟的,在向裡面走去是一間客廳,那側是廚房,出了玄關,在拉開門,則是……

    醫院的走廊??

    「感情這個無賴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進入病房的??」醒過味來的寒憶兒險些整個人氣的背過氣去,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見寒憶兒摔門而去,雲傲天那無賴般的笑容漸漸逝去,整間病房內溫暖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冰冷。

    帶有一抹哀傷與愧疚的神情望著寒母,他緩緩低下了頭:「伯母,我已經跟您說過我的名字了,我叫雲傲天,今年24歲,是英皇集團的執行總裁,也是憶兒……」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您介紹我跟憶兒的關係,總之,我是一個很壞、很壞的男人……」

    「與憶兒的相遇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叫我和她生活在這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硬是走在了一起。」腦海之中逐漸回憶起過去與寒憶兒發生的種種衝突,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充斥著無盡的懊悔。

    「我和憶兒這不同世界的人,硬是生活在了一個世界之中,沒有瞭解,也沒有相同的過去,更加不會有著相同的軌跡,等待我們的則是,源源不斷的誤解與傷害……」

    「而我……在這段時間給她的傷害,早已數不清,也道不盡了,可是……」

    「隨著時間慢慢的發展,也許是她在慢慢向我的軌跡靠近,也許是我在慢慢向她的軌跡融合,我們已不再向以前那樣只懂得傷害和抱怨了,時間漸漸另我們學會了瞭解彼此……」

    搖了搖頭,雲傲天淡淡的一笑:「一次意外,我對她的感覺,她對我的感覺早已從起初的平行線轉變為了彎曲,彼此嘗試著相交。」

    「可能我還是無法真正的瞭解憶兒,一個錯誤的計劃,導致本來即將相交的平行線再度回到了原點……」那次雲傲天出於好意將她敢離雲家,則是他一生最後悔的決策,也是他現今付出沉重代價的伏筆。

    「或許,我和憶兒現在的距離太遠太遠,可我願用光年的時間去追趕她,愛護她,給她無盡的幸福……」

    真誠的目光若隱若現的盈盈閃動著淚光,深吸一口氣,他淺淡的笑了笑:「伯母,我不想跟您承諾什麼。因為,男人的承諾其實都是虛假的,我只想告訴您……我希望憶兒比我快樂,我會把自己所有的愛,全部給她。直到,她找到了比我帶給她更多幸福的男人,我就會選擇放手,遠遠的祝福他們……」

    世界上最真摯的莫過於愛情,最難解的也是愛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

    多少人因情落淚,卻還執著於那份情海之中,無法自拔?

    男人對女人許下的承諾永遠不可信,可男人給自己許下的承諾卻很難改變。

    真摯的諾言,不是要說給心中的她聽的。而是要給許下承諾,說好叫她幸福的自己聽的!

    雲傲天的每字每句,無疑都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也是在告誡自己,如果有一天沒有做到這一切的話,那麼欺騙的不是她,而是欺騙了自己的心。

    一個人若能連自己都騙,也就不配為人了……

    不知是他的肺腑之言感動了寒母,還是由於寒母身體的緣故,她那許久未曾有感情的心,竟然滑落了一顆細小的閃亮的淚珠……

    同期,僅與病房有一牆之隔的寒憶兒,也聽到了他的每字每句,對自己許下的真摯宣言。

    冰冷的心莫名發生了潮起潮落、洶湧之變,她已無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更加不解自己是否該告訴他『你別在浪費時間了。』還是就該這樣,默默享受他帶給自己的幸福?

    直到自己牽著他人的手,獲取雲傲天在遠處的祝福呢?

    呵呵,也許……

    若這樣下去,自己再也無力牽起他人的手,享受白頭了……

    苦澀的一笑,寒憶兒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剛要拉開門的時候……

    雲傲天發出了一聲哀求的呢喃:「伯母,有件事我想求您……我不知道您昏迷了多久,只求您,在選擇離開之前,可以醒來,對憶兒笑笑,告訴她……要堅強面對未來沒有您陪伴的日子……」

    一瞬間……

    寒憶兒那勉強編織了20年的夢境,在逐漸破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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