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新娘   君為素女棄花叢,女人爭鬥幾時休! 276 他的離去
    時間OR緣分?

    *

    寒憶兒僅僅遲到了三分鐘而已,林雨澤便將她一手推入了一紙契約之中。

    可好笑的是,時過境遷,事件從演。

    這次是林雨澤僅僅遲到了三分鐘而已,寒憶兒便自己再度跳入了那紙契約之中。

    之前的事情不想在去想了,那現在呢?

    如若他沒有遲到這三分鐘,是否來得及阻止他們談到契約的問題呢?

    也許,答案依舊是否的吧……

    當在轉彎處望著她那痛苦的神情之時,林雨澤感覺的到,她的心裡並不是完全的沒有雲傲天了。

    若自己當時及時制止住她的應允,一定會成功的!因為,在她心裡留有的餘情已被凍結,更多的是對他的恨。

    可是,自己的身體就是這麼的不爭氣啊……

    想到這,林雨澤自嘲的一笑,手扶牆壁緩緩的站起了身。

    呵,怎麼現在就有力氣了呢??

    別在欺騙自己了,林雨澤!

    剛剛的無力制止,明明就是自己懦弱的表現!!!

    因為……

    就算自己出面制止,雲傲天不論怎麼樣也不會對她放手的,他一定會拿憶兒的賣身契約來壓制自己,而自己……

    又有什麼能力從他手上,奪走那份屬於她自由的契約呢??

    人……

    無權不行,無財也不行。

    唉,早知道這樣,自己母親病的時候,就該直接找林孝義去了?現在兜了那麼大圈子不還得低頭回去認錯???

    鄙視的哼了自己一聲,目光望了眼手中那滿是血跡的千萬支票。

    林雨澤苦澀一笑,將那支票團捏成廢紙一把扔進了垃圾桶裡,沒有一絲不捨的離去了。

    『呵呵,原來,我和憶兒錯過的不是時間,而是……緣分……』雙手插在口袋內,他那清冷淒涼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幾次的奮力掙扎,她最終還是回到了「繩套」之中,是無奈?還是不甘?現在能體味到的只有恨!

    她恨死雲傲天……

    恨死他了……

    同樣的,現在雲傲天也痛恨著自己,真的不想用卑劣的手段束縛著她,更加不想把她當玩偶一般呼來喝去。但,現今還除了這紙契約以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再度接近她呢??

    呵,只怕真的取消那紙契約,他們會越離越遠,最終成為了平行線,永遠不再有相交的那一天了。

    雲傲天不想得到這樣的結局,不想……

    「伯母病了,你可以以照顧伯母為優先,等伯母的病情有所好轉,我會請私家看護24小時照顧伯母的,當然……」

    「你怎麼不請個私家看護24小時照顧你爸爸呢?」打斷了他的話,寒憶兒無情的反擊著他那柔和的訴說。皺了皺眉,雙拳緊握的望著他:「你怎麼就懂得每天回家的第一時間看你爸爸呢?恩??」

    她這樣,完全是在無理取鬧。

    是,父母病了該有兒女照顧,可她欠了人家雲傲天的錢了啊?

    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現今她就是在發洩對他的恨才這樣不懂事罷了。

    「呵呵……」雲傲天無奈的一笑,沒有責備她那犀利不善的攻擊,繼續剛剛那未完的溫柔話語:「我剛剛還沒說完呢,當然你每天都可以抽空看伯母了。」

    對於他的體諒,寒憶兒沒有任何感謝,反而繼續滿腹怨氣:「要是你不反悔的話,我根本就不用抽空看我媽媽!現在弄得好像你就跟個大善人似的?虛偽!」說罷,她氣沖沖的坐在了等候椅上。

    雲傲天仍舊面帶微笑,雙手插在口袋內,緊張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撇了一眼身邊的他,雙眉深深的鎖在了一起,憤怒的吼著:「你還不走麼?你在這等誰呢?還是你怕我跑了??恩??」

    「呵呵……你……」

    轉過臉,憤怒的瞪著面帶笑容的雲傲天,她尖酸刻薄的問道:「你老笑什麼啊?現在我媽媽病了,你很開心是不是???」

    「……」聽完這話,他真的委屈到家了,自己勉強擠出的笑容,只是為了討寒憶兒高興罷了,難道還要向以前那樣一臉冷漠的對待她嗎??無奈的收起那只為討她歡心的笑容,雲傲天失落的低下了頭。

    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勉強留下只會弄得自己成為她的發洩桶,或者更加惹怒於她。

    然而,像現在這種時候,自己丟下她不管,萬一伯母真有點什麼事,自己還能幫下忙不是嗎?況且,自己以前不也無數次的那她當出氣桶嗎??

    想到這,雲傲天決定,就算她無緣無故的打自己、罵自己,自己也要留下來:「這是公共場所,我在這坐會應該沒問題吧?」

    「你……」暴躁的握住拳,寒憶兒根本不想看到他,卻又不能不等待母親的診斷結果,簡直是進退兩難。

    不甘的甩手依靠在方椅上,轉過身,背對著雲傲天,盡量無視他的存在。

    見到沒在驅趕自己,雲傲天的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現今,只要能在她身旁陪伴著她,哪怕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對他來說也是幸福滿足的……

    走廊上漸漸的變得鴉雀無聲,時間1小時、2小時的過去了。

    寒憶兒緊張的全身在打著顫,不明白母親只是嘔吐為什麼會搶救那麼長時間??

    「你的手好冷,喝……」

    「走開!」雲傲天只是輕輕的碰了下她冰涼的小手。誰知,她卻異常誇張的打開了他的手。

    無獨有偶,雲傲天手上正端著剛剛從飲水機打來的熱開水,被她這揮手一打……

    「啪嗒。」紙杯落地,那滿杯的熱開水全部灑在了他的手背上,深吸了口氣,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嗯。」

    看到這場景,寒憶兒那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呆滯的望著雲傲天紅腫的手背……

    她不是有意的,因為自己真的太緊張了,被他一碰才會下意識的揮手的。

    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手上拿著熱開水啊。

    「對……」

    「你等我下吧,我在去給你拿一杯熱水。」雲傲天迅速止住了她即將道歉的話語,平靜的將紅腫的手,插入了口袋內,轉身就要離去。

    拳頭緊握,寒憶兒深吸了口氣,從位置上迅速的站了起來:「雲傲天!」

    「嗯?」站在原地雲傲天面帶溫柔的笑容,細心的問道:「你還需要什麼嗎?我去買給你。對了,你應該還沒吃過飯吧?」

    望著眼前喋喋不休的雲傲天,寒憶兒的目光中滿是不解。

    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他變了???

    以前,他也用過像現在自己這樣冷血無情的態度,對待過自己。那時候,自己清楚的記得,就因為他這樣的態度,自己才越來越厭惡他的。

    而現在,面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他怎麼跟沒事人一樣的,還對自己大獻慇勤?

    難道是自己還不夠狠嗎?還是他有病啊???

    焦躁的目光左右徘徊,定住神,寒憶兒憤恨的說道:「你就算表現的再好,我也不會在喜歡你的,你還是放棄吧!」

    「可是,我喜歡你啊,我為什麼要放棄?」雲傲天清淡的一笑,沒有一絲感覺自己丟盡顏面,反而覺得正視愛情,竭盡所能的追求喜歡的女人是毅力的表現:「而且,林雨澤不也喜歡你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對你好,是為了什麼呢?」

    啊!對了!

    剛因為雲傲天的突然出現,在加上母親持久未從急診室出來,自己忽略了林雨澤為什麼遲遲未出現?

    皺了皺眉,寒憶兒厭惡的回答著他:「你跟雨澤根本沒得比,他比你強千百倍,而且我們是朋友!」

    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用別的男人貶低自己的。

    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雲傲天依舊盡量保持著笑容:「那我們說不定以後也會是朋友呢?」

    「哼,你想都別想!」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目光滿是冰冷:「等你爸爸醒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可能是朋友!」

    寒憶兒倔強而強硬的話語落下,雲傲天微微一笑,無奈的聳了聳肩:「嗯,也許。很有可能我爸爸醒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撲通……』為什麼?

    為什麼心臟會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起伏了一下?

    她的身體慢慢變得僵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心臟。煩躁不安的望著他,盡量保持著冷凝的神情:「看來,你爸爸可能永遠都醒不了了!」

    不是不知道,雲傲天最在乎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更加不想說出這種詛咒長輩的話。

    可他真的實在太叫自己煩躁了啊!

    『雲伯父,對不起。老天爺,您就當我剛剛的話是開玩笑吧。』

    「如果……」雲傲天那慢慢擠出的笑容漸漸消失,哽咽了下,喉結微微發著顫。沉默片刻,他痛苦的吸了口氣:「我爸爸真的一輩子沒有醒,那就是爸爸有意想叫你永遠留在我身旁……」

    這話落下,他們二人的鼻腔內,同時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楚。

    只是一句普通的話,不知道為何,會是這般令人糾結。

    「憶兒……」緩緩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雲傲天稀釋了下眼眶中即將湧出的淚水:「你知道嗎,在你走後,爸爸的三餐還不及以前的一天多。」

    「雖然爸爸一直在昏迷,可我能感覺的出,爸爸知道前段時間是誰在照顧他……」

    「而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請在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一瞬間,冰冷的走廊內似乎在逐漸升溫,熟悉而陌生的感覺若隱若現的呈現在寒憶兒的腦海裡。

    那心中的怨恨,那冷漠的神情,時而消失,時而湧現著。

    為什麼?

    為什麼感覺自己的現在那麼奇怪???

    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雲傲天僅僅對自己說了兩句柔和的話,自己就迷茫了呢?

    似乎今天說的最多的就是為什麼了?

    真的好恨他,好恨他提到雲伯父的一切啊!!

    無獨有偶的刺中寒憶兒的軟肋,莫名對雲父的好感,以及從小珍惜親情的她,一旦觸及親情則很容易被打動。

    淚水慢慢湧起,她雙眸內那犀利之光在逐漸散去……

    「憶……」激動的望著她的雲傲天,在抬起雙臂想將她擁住的瞬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狠心把我來傷害,愛這麼意外,用心澆灌的真愛,枯萎才明白……』

    …………

    …………

    這一句句悅人的炫音發出,雲傲天迅速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緩緩的抬起頭,緊張的望著她……

    「呵……」寒憶兒笑了,冷凝的一笑,剛剛那慢慢凝聚的熟悉感覺一瞬間散去:「雲總,接電話啊。」

    「憶!唉!「怎麼偏偏那麼巧,自己的手機鈴聲是這個??怎麼偏偏那麼巧,這個時候有人來打電話?雲傲天眉頭皺起,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少爺……」

    「什麼???」瞬間在聽到電話那邊的回報後,他的臉色大變,迅速掛了電話,看向了寒憶兒:「憶兒,我有事,要先回去下。」

    抬眼好奇的望著他,冷冷的說道:「你用得著跟我匯報嗎?」

    無奈的搖了搖頭,拳頭緊握,掙扎不捨的望著她:「唉……」不甘的歎息了口氣,雲傲天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寒憶兒依舊神情冰冷,目光無意之中看到了地下的那張支票。

    霎時,冷漠的表情慢慢融化,快步走了過去,撿起那張林雨澤給她還債的支票。

    她的雙眸漸漸侵滿了淚水……

    『對不起,雨澤,我還是沒有從他身邊逃離。』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那個家的,真的不想,可是……』

    無奈,真的好無奈,她認為自己真的已經不再喜歡雲傲天了,並且深知雲傲天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叫她回去,到時候林雨澤又會用盡各種辦法幫助她逃離。

    這樣的對抗,無形之中是在給林雨澤變相添加麻煩!

    自己不想這樣的,畢竟自己現在還無法給雨澤任何答覆……

    提起電話,寒憶兒打給了林雨澤:「嘟……嘟……嘟」響了許久,電話那邊都不曾有人接聽。

    正當她想放棄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林雨澤的聲音……

    「憶兒,什麼事?」

    稀釋了下眼眶中的淚水,寒憶兒愧疚的笑了笑:「你在哪?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

    「哦,朋友那邊出了點事叫我過去,我忘記告訴你了,抱歉……」

    痛苦的搖著頭,緊咬著下唇,淚水不助的留下:「沒……沒事……」

    電話那邊的林雨澤,聽到重重的鼻音,擔憂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憶兒?是伯母的病情……」

    「不是的……不是的……嗚……」寒憶兒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再也忍不住的失聲痛哭了出來。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雨澤,自己沒有任何臉面在面對他了。

    雨澤對自己的好,雲傲天永遠都比不上。

    可是,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叫雨澤失望。

    真的好希望他能罵自己,他能放棄自己!

    「憶兒……」林雨澤停頓了下,苦澀的一笑,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哭?」

    「我……我又……回到雲家了……對不起,對不起……你罵我吧……」

    她真的好委屈,好無奈,好恨自己。

    可是,寒憶兒卻不知從她口中的歉意,其實在無形之中,另林雨澤感到無盡的愧疚!

    「憶兒,我知道你回雲家了……」

    神情滿是驚訝,寒憶兒頓時停止了抽噎,呆滯的楞住了神。

    「其實,我的錢根本不夠給你母親交醫療費的,那些錢是雲傲天交的,我也偷聽到了你們之間的對話,當時真的很想去阻止他對你的逼迫,可是……」歎息了口氣,愧疚又自責的低下了頭,林雨澤的痛苦比寒憶兒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沒有能力,阻止他……」

    世界上最另男人感到恥辱的、感到沒有尊嚴的並非是喜歡的女人沒有選擇他,並非是他沒有錢另喜歡的女人幸福,並非是沒有能力保護好喜歡的女人,而是……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欺負,自己卻懦弱的站在暗處傷心……

    好後悔,林雨澤現在真的好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的懦弱???

    「不……」無從開口,不知該如何表達一切,他沒有錯,她選擇去了雲家,也是不希望叫他困擾,可現在……

    似乎他們二人都深深的對自己充滿了自責。

    導致這一切的都是雲傲天,都是他……

    想到這,寒憶兒那痛苦的神情漸漸逝去,稀釋了下淚水,堅定的說道:「就算呆在雲家,我也不會和雲傲天回到以前了。」

    「呵呵……」苦苦的一笑,明知是不可能的,可林雨澤聽到她這樣對自己說,還是好開心。這可以證明她現在已經開始在乎自己了嗎?

    「憶兒,一個月後,如果你還這樣說的話,我就帶你離開雲家,好嗎?」

    「你……那契約……」

    「別管了,你什麼都不要問,有些事情我遲早要去做,只不過現在提前了一些而已。」目光憂鬱的望著那黑暗的夜空,林雨澤淡淡的笑了笑:「好好照顧好自己,伯母一定會沒事的,記得……在這一個月內,你要答應我,不許傷心……」

    「雨澤!!」寒憶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莫名而生,猶豫一下,好奇的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一個月內???」

    「因為,我決定……從回林家……」

    「雨澤,你不用為了幫我,勉強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啊,這樣我會更加恨我自己的!!!」

    聽到她那自責的聲音,林雨澤輕輕的吸了口氣,幽幽的一歎:「唉,你誤會了憶兒,林……我爸爸病了,在拉斯維加斯養病,其實我一直覺得該回去看看他的,不論在怎麼恨他,我也是他的兒子,不是麼?」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電話快沒電了,就這樣吧……」

    「恩……拜拜……」不捨的將電話掛斷,寒憶兒拿著電話的手無力滑落,疲憊的依靠在牆邊,沉默不語……

    清楚的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更加明白他這次回自己的家,絕非是因為想去看看父親那麼簡單。

    明白他是不想叫自己有壓力,可他越是這樣替自己著想,自己越是覺得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為什麼自己就是無法愛上他?不懂得珍惜這份可貴的愛啊!!!

    「哇,小張,你看,支票啊!!!!」一位清潔人員,在轉彎處大聲的喊完,寒憶兒驚訝的抬起頭。

    「真的啊,怎麼會有血?」

    「對了,剛剛有個小伙子,在這坐了會,走的時候就把支票仍掉了……」

    不遠處的對話,寒憶兒每句都聽的清清楚楚,緩緩的站起身。

    呆滯的站在原地,內心勇起了各種倒不出的感情。

    抬起沉重的步伐,緩緩向著轉角處走去,看著那掛有鮮紅欲滴的支票:「嗚……」淚水再度無法控制的傾瀉而下,伸手搶過了清潔人員手中的還帶有他一絲餘溫的「情義」。

    「小姐,是你朋友掉落的吧?那你回來還給他吧。」

    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說話聲,寒憶兒雙手如對待珍寶般的捧著那張輕如鴻毛,卻重如泰山的紙……

    母親的病情,本該是自己承擔,卻問心無愧的積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是說沒有錢嗎?那這麼多的錢他是在哪弄來的??

    腦海浮現出坐在轉角處林雨澤那哀傷落寞的神情,那無奈愧疚的丟棄支票的樣子……

    「雲傲天,你幹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啊!!!!」憤恨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寒憶兒傷心的癱坐在了地上。

    莫名的怪罪於雲傲天的出現,傷害了林雨澤,更加傷害了自己……

    一滴滴的淚水如珍珠般滴落,才發現……

    『我的淚水不止在為一個人而流,也可以為他人而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黑夜的夜空下,微風吹動著林雨澤那濃密的黑髮輕輕飄起。

    昏黃的路燈打在他俊美的臉上,更加顯出他無與倫比的俊秀。

    坐在醫院不遠處的鐵柵欄上,他手持易拉罐啤酒,目光注視著醫院大門口,沒一會就喝兩口。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慢慢向他靠近著,駐足站立在他面前,男人淺淡的笑了笑:「在等我麼?」

    林雨澤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從身旁的塑膠袋裡掏出了一罐啤酒遞給了男人:「喝吧,傲天。」

    從醫院出來,他便一直沒有離去,因為,他要等雲傲天,他有話要和雲傲天說。

    「今天我家裡出了點事,必須要趕緊回去,所以……」

    雲傲天剛想將啤酒放回原處,便被他止住了:「一罐啤酒的時間!」

    「呵呵,好吧。」溫和的一笑,雲傲天拉開了啤酒罐,也和他一起坐在了鐵柵欄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易拉罐中的啤酒越來越少,林雨澤一直都不曾開口。

    轉頭看了看他,雲傲天好奇的問道:「我還一口就喝完了,你不說點什麼嗎?」

    「呵呵……」低頭無奈的一笑,他看了眼手中已所剩無幾的啤酒,轉過頭,撞擊了下雲傲天手中的易拉罐,隨即仰頭一飲而盡:「傲天,記得這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喝酒了,是吧?」

    「嗯。」

    「我們在一起合作了多少年?」目光深邃而幽怨的望著遠方,林雨澤好奇的問著他。

    「4年多了吧。」手持那僅剩一口的啤酒罐,雲傲天始終不肯飲下。

    「其實我一直看你都挺不爽的,可是吧……」轉過頭,無奈的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某些方面的強勢,卻又叫我無法不跟隨著你。」

    「呵呵,彼此彼此,否則我怎麼會把一個整天想盡辦法叫我出醜的人留在身邊?」

    「傲天……」林雨澤的笑容漸漸消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落了下來,起身從鐵柵欄上跳下,雙手插在口袋內,嚴肅的望著他:「我要辭職!」

    原本還神情柔和的雲傲天,在聽到這話之後,瞬間臉色陰沉了下來:「你說什麼??」

    「我不想在重複了,至於辭職信明早會出現在你桌子上……」

    「你來真的?」雲傲天激動的跳下了鐵柵欄,單手揪住了他的脖領:「你真的捨得撒手不管公司的一切了???」

    「呵呵,就當我是不負責的人吧,你也可以對外宣佈我去度假了……」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林雨澤那淡淡的笑容漸漸消失:「當我們在見面的時候,不會再是戰友,而是……」

    臉色一沉,林雨澤打開了他抓住自己脖領的手:「而是商業競爭對手!」

    「林雨澤!!!」雲傲天氣憤的將那口沒有飲盡的義氣之酒仍在了地上,失望的搖了搖頭,冰冷的說道:「我……接受你的宣戰!」

    說罷,二人之間那道無形的友情之線,一瞬間消失了。

    曾經的守望相助,也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的流逝著……

    同一時間轉過身,二人的神情是那樣的平淡,然而……

    他們的心中,卻隱隱對這不曾明確過的友誼有著幾分痛心與不捨……

    【林雨澤家中】

    「雨澤,你不用那麼著急叫我來拿鋼琴的。」

    Broderick假惺惺的說完,林雨澤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到家就看到Broderick站在自己的門口了,還說什麼自己著急叫他來拿鋼琴?

    「我明天要出遠門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來,你叫搬運工人搬走吧。」

    「好,好!!!我去喊!」說罷,Broderick激動的在林雨澤家中的客廳打起了電話。

    林雨澤無奈的搖了搖頭,推門進入了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關上門,逕直的向著那架視如珍寶的鋼琴走去……

    大手輕輕的撫摸著這架跟了自己多年的鋼琴,腦海漸漸回憶起了她……

    還記得那次她坐在這架鋼琴前彈奏,自己就坐在她的身旁。

    一回頭的瞬間,自己的初吻就這樣送出去了。

    呵呵,不過倒是真的很甜蜜的吻呢,否則自己怎麼可能在品嚐第二次?

    林雨澤不自覺的抬手,輕撫了下自己的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當坐在鋼琴椅上的時候,他明白……

    這架與她有著特別記憶的鋼琴,即將不在屬於自己了……

    你為他哭紅眼睛

    你猜我是什麼心情

    窗外的雨下不停

    我的視線模糊不清

    你的思緒在回憶裡苦痛掙扎

    可他已是別人的童話

    我小心的捧著對你的牽掛

    你卻悄悄溫習溫柔和他

    我想你還愛著他

    一直都沒有放下

    無論我怎麼努力

    怎麼用心

    也比不過他……

    這首林雨澤自彈自唱的悲傷鋼琴曲結束後,一滴苦澀的淚水滴落在鋼琴的黑白鍵上。

    合上琴蓋,他不捨的笑了笑,低頭輕吻了下這架意義非凡的鋼琴……

    淹沒下所有的真實情感,林雨澤面無表情的拉開了門,只見Broderick一下子便衝了進來,尷尬的笑了笑:「你不會後悔了吧?」

    淡淡的搖了搖頭,林雨澤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你搬完鋼琴直接離開就可以了,不用跟我打招呼了。」說罷,臥室的房間門關閉。

    他依靠在門板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其實,他真的很不捨賣掉那架鋼琴,因為,他不想賣掉與她幸福的回憶……

    可是,賣都已經賣了,也不能反悔了。

    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眸,林雨澤拿起了電話:「麻煩您,我要訂一張今晚飛去拉斯維加斯的機票。」

    掛了電話,他又聯繫了快遞公司。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快遞公司到達了林雨澤的家:「先生,您有什麼需要送的嗎?」

    正在穿衣服的林雨澤,將西服外套放在了一旁,緩緩走進了屋子內,拿出了一封信件:「地址已經寫好了,你們放到收件人的桌上就行了。」

    「好的。」

    快遞人員走後,林雨澤提起沙發上的外衣,套在了身上,輕屢了下濃密的頭髮,他再度恢復了以往那俊朗不凡的氣質。

    穿上玄關擺放的黑亮皮鞋,林雨澤面帶淡笑的看了眼靠自己雙手建造的家,提起行李,轉身奔向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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