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是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你苦著個臉回屋。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你。」晉夫人小心翼翼地說。
等了一會兒還沒人來開門,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強行撞門而入了。
「沒事,進來吧!」蘇牧開門,嚇了她一跳。
「你沒事吧!你……哭了?」看著蘇牧紅紅的眼圈,還是說出來了。
蘇牧苦笑,「今天晚上和我爹吵了起來,回房看到娘的畫像,就忍不住哭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晉夫人關心地問。
看著蘇牧憂鬱的神情,她立馬補充道:「不說也沒關係,畢竟,我是個外人。呵呵!」呃,好尷尬哦。
蘇牧搖搖頭,「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到底為什麼和你爹吵啊?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爹啊。」
蘇牧別過頭,「他不是我爹。我爹是個愛家顧家的人,對我娘忠心不二,對我疼愛有加。早在娘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爹就已經隨娘去了。那個人。」他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剛好同名同姓的人。」
突然看到蘇牧那種冷笑的表情,晉夫人沒來由地寒顫了一下。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蘇牧看著她,緩緩地把他爹和他娘,還有他爹的小妾之間的事告訴了晉夫人。
晉夫人歎口氣,安慰他,「你爹是做錯了。可是,不過怎樣,他都是你爹,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更何況,我相信你娘也不會怪你的爹的。她之所以讓你爹納妾,就是因為她愛你爹。只是沒想到引狼入室,發生這樣的慘劇。現在你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從來沒人這樣對蘇牧說過這樣的話,他突然開始沉思。
「也許你說得對,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但是,娘的悲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呵呵,好了,不說這個了。對了,我想問你,那個,有沒有人來找我啊?」
「我派人去打聽了,確實有一群穿著不凡的人在街上打聽,他們描述的人的樣子和你很像。我想,應該就是了。」
晉夫人聽到以後,皺起眉頭,假裝很難過的樣子。
「你放心,我不會讓下人透露你的消息。你就放心在這裡住吧!」
「可是,我不能一直在這裡白吃白住啊!不如這樣吧,我在你這裡當婢女,怎樣?」
「啊?」
「我不喜歡無功受祿,會讓我寢食難安的。」
「可是……」
「放心吧,我在家裡也不過是個婢女而已。我爹從來不會和顏悅色地跟我說話,我大娘二娘也是把我當傭人使喚。所以,你放心啦,一定沒問題的。」
蘇牧低著頭,想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來當我的貼身侍婢。負責我每天叫醒我,替我穿衣服和準備三餐。」
「啊!」每天叫叫他起床,還要替他穿衣服?「哦,好!那,我是不是明天就開始上工呢?」
「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就開始吧!」
「那,我們要不要簽一個賣身契什麼的呢?」
「不用,你什麼時候想要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
「我,真是謝謝你啊,蘇牧。」
「不用。」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親切的人。蘇牧笑著在心裡說道。
你有見過侍婢還有侍婢的嗎?那就是晉夫人了。
早上被翠怡叫起來,服侍著洗漱了,吃過飯。她再急匆匆地跑去叫醒蘇牧,伺候他穿衣,再去把早飯端來。
看著站在一邊打瞌睡的晉夫人,蘇牧笑了,「鈴鐺!」
「啊?啊!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困了就回房去休息吧!」
「呃!」尷尬了,自己當婢女的,竟然敢在一邊站著睡著。「對不起啊,少爺,我不會再睡著了。」
「不要叫我少爺,叫我蘇牧就是了。」
「哪有婢女還叫少爺名字的啊!」
「呵呵,好吧。你高興就好。如果你在這裡實在沒意思的話,就去院子裡找其他的事情做吧。」
「呃,好的,少爺。」
在院子裡轉了幾個圈,竟然沒遇到幾個下人,真是太神奇了。想到這裡,她開始思考,是不是可以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說幹就幹,她馬上開始她的尋寶行動。
你說,這麼大個縣衙,怎麼可能沒幾個下人呢!這都到哪兒去了呢?
原來,縣老爺跑去西亭做客,帶了自己的三個心腹手下。另外的那些下人都被總管安排出去辦事,採辦接下來一個月要用的東西。家裡因此沒剩幾個人,剛好給晉夫人製造了一個機會。
西亭的冬廳雪廂房裡面,此刻是歌舞昇平。歌姬吹奏者樂曲,舞姬隨著音樂擺動著婀娜的身姿。
晉旻昊和縣老爺正把酒言歡,商談接下來的生意要怎麼做。
縣老爺想到這個晉旻昊竟然主動說要求得自己的保護,會在每個月初的時候交上一百兩
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想得蘇乾峰此刻是笑容滿面。
「蘇大人,那我請你幫得忙呢?」晉旻昊看著蘇乾峰那一臉白癡的笑容,壓下心中的厭惡。
「哦,沒問題。劉大木的兒子也不過是個不成器的人,少了一個為非作歹的人,我也清閒好多。」看來這銀子果然好用。
「那小人就多些蘇大人了。」
「不用,不用,小事一樁。」反正劉大木也是個鐵公雞,想要從他身上多壓搾處一個銅板都難啊。
蘇乾峰和他的幾個心腹手下,酒足肉飽,就開始瘋癲癲的跟著音樂舞蹈。
晉旻昊和晉安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以後,晉安就走了出去。沒多久,就端了一個托盤過來,上面還改了紅布。裡面是什麼東西,就不言而喻了。
「蘇大人,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晉旻昊笑著揭開紅布。
白花花的銀子啊,看得蘇乾峰喜笑顏開。
摸著實感十足的銀子,蘇乾峰笑著讓後面的人過來接過銀子,嘴上還不忘回道:「好說好說,以後晉兄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就是了,我定當盡力而為。」
「那小的,就多謝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