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無論你面對誰,你都要看著他的眼睛,這樣才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才能得到對自己最有效的信息。」秦子堯將韓曉慶的腦袋擺正,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就像你說的,我們的差距很大,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學著接近你們的世界,而你,也要準備好進入我的世界。」說罷,秦子堯指著窗外。
車窗外,那是一條商業街,而那整整一條的連鎖商業街,全部都是臨江的產業。
韓曉慶頓時覺得,臨江是一個帝國,而秦子堯就是帝王,而她,即將成為他的王后。
只是,她真的有那個能力嗎?
「下車。」秦子堯拍了一下韓曉慶的肩膀,拉回她的神遊。
「去幹嗎?」韓曉慶還沒回過神。
秦子堯用下巴指了指電腦城:「給我老婆換電腦。」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韓曉慶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甜蜜蜜的下了車,追了上去。
(這章是插播)
秦洛杉臉上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大半邊臉和那一雙凌厲寒涼的眸子。
在炎熱的泰國,他依舊穿著一絲不苟的真絲襯衫,只是這一次是藍色豎條斜紋的而已,他依舊解開著領口和袖口的扣子,襯衫下擺也不往褲子裡掖,全部灑在淺灰色的休閒褲上。
遠遠看去,除了兩鬢間少許的白髮,完全看不出這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
「董事長,應小姐就在前面。」保鏢『正』坐在電動遊覽車的駕駛位上,一邊在綠茵茵的高爾夫球場開著電車,一邊向秦洛杉指著應蕾的位置。
秦洛杉揚了揚頭,把墨鏡摘下,換上一副近視鏡,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裝,瀟灑的揮舞球桿的女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電車停在應蕾身後,應蕾還沒看到,她身邊的男人就先投去了略帶敵意的目光。
他是高子軒,是應蕾包養的小白臉。
「蕾蕾。」秦洛杉從電車上下來,招呼了一聲背對著他的女人。
應蕾緩緩轉過身,看到秦洛杉後,眼裡沒有太多意外,更多的是「果然啊」「你看,又被找到了」的情緒。
「秦董,您一定要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嗎?」應蕾撫額,將帽子摘下來,一頭及腰的墨黑直髮瞬間披散下來。
秦洛杉並不在意她的話,只是略帶玩味的看向高子軒,高子軒也同樣直視著他。
高子軒是個漂亮的男人,有著小巧而精緻的臉,修長文氣的眉毛,唇紅齒白,再加上那一副銀邊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弱弱瘦瘦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擁入懷中來保護。
當然,這對於一個直男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蕾蕾,你的口味兒還是沒變。」秦洛杉點了一根煙,肆無忌憚的抽著,腰後的褲子兜裡有些鼓鼓的,看上去,是一把槍的形狀。
應蕾拉住高子軒的手,皺眉看著秦洛杉:「秦董,我一直都沒變,我說過的話也不會變,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秦洛杉雙手抱臂,看著那個被她保護在懷裡的小男生,輕笑:「這種小男人,有什麼值得讓你這麼做的?」
高子軒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發作:「那麼你這種老男人,還能給蕾蕾什麼?」
秦洛杉帶著那傳說中一絲玩味的笑容看向高子軒,微微揚唇,沒有言語。
只是他的手緩緩抬起,制止了保鏢『正』手裡舉槍的姿勢。
應蕾無奈的看著遠方,歎了口氣,她輕聲說:「秦洛杉,你追了十年,不累麼。」——
秦子堯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處微微挽起,露出細膩光潔的手腕,他修長乾淨的手指穿插在碧綠的菜葉當中,偶有泠泠清水流過,使他本就素潔的雙手看起來更加水嫩白皙。
因為韓曉慶嚷嚷著要吃涮羊肉,所以他淪落到在家裡擇菜的命運。
洗著菜,他都不由覺得好笑,他似乎可以想見那個在超市裡挑選輔料和羊肉的女人。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秦子堯將水龍頭關好,擦乾手去開門。
一開門,他愣住了。
不是韓曉慶。
只是這個人,卻太出乎他的意料。
「是你?!」他難得的呆了一下。
來人猛的撲向他,重重的窩進他的懷中,整個人就像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
秦子堯僵住了,一瞬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兩個人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有一個人手裡的羊肉一下子從樓梯上滴滴答答的掉了下去,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們。
「……子堯。」來人輕輕叫了一聲,微微仰起頭,然後看了看裡面,「不請我進去坐麼?」
秦子堯本想拒絕,因為他一點也不覺得憑韓曉慶的智商如果回來看見這個人在家裡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但是當他看到這個人只穿著單薄的半袖T恤,神情恍惚的站在秋風中,抿了抿唇,還是起開身,側著讓出了位置。
這個人是夏蓉。
韓曉慶看著秦子堯請了夏蓉進去,雙手顫抖,腿腳不穩的也跟了上去,她立在門口,從門縫裡看著裡面的情況。
請了夏蓉進來,秦子堯早已恢復了往日的淡定,他默然的走到廚房,繼續洗菜,邊洗邊整齊的擺放到盤子裡,他沒有關死門,他現在只想和夏蓉說清楚,速戰速決,無須鎖門,而且他自認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夏蓉立在廚房門口,看著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竟然會做這些,驚訝就不用說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子堯……你……怎麼會……」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秦子堯倒是不甚在意,他平靜的說:「有什麼事麼。」
夏蓉被他淡漠的樣子給堵了回來,想說什麼,卻緊握了拳頭,沒發出聲音,她步子不穩的走回客廳,在客廳裡滿臉焦躁的走了兩圈之後,一下子窩進沙發裡。
「子堯……」她輕聲說,但這個音量也可以讓在廚房的秦子堯聽清楚,「離開的那些日子裡,我一直在徘徊,是告訴你,還是瞞著你,想著是你更可憐,還是我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