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什麼也沒發生過。」
要是換做以前，聽到這些，傾城也許會很開心，很忘形，而現在她只是笑笑。
「你什麼時候走？」花兮顏抬頭看著她，眼中明顯有些溫潤。
「馬上。」
花兮顏有些驚訝，「馬上？」
傾城點點頭，「立刻，馬上。」
「好。」花兮顏愣了一下，又點頭說。
「那再見了。」傾城起身，向她擺擺手，迅速轉身，「好好保重。」
她已經很厭倦分別的場面。
「錢傾城，以前我真的有恨到你，不過我現在希望你快樂，焱哥哥也希望。」花兮顏坐在床上使勁的說。
傾城愣了一下，肩膀微微顫抖著，只要是花花希望的她都會去幹。
沒有回頭，帶著笑意說：「花兮顏我也跟你說個秘密，曾經我在背後叫你花小三。」說完就大步邁出去。
身後傳來花兮顏狐疑的聲音，「花小三？……」
回到東宮，換了一件尋常的衣服，收拾了一些細軟帶在身上，抬頭看見窗上貼著的紅雙喜，那是她大婚的時候貼上去的，還來不及撕下來，一切發生得太快。
歎一口氣，對吉祥她們都沒有打招呼，就像一個人從後宮門出去。
穿過御花園，迎面就撞上司徒煥，他掠過她身後的包袱，「要出宮？」
傾城點點頭，並不停步，拍拍身後的包袱，「姑娘我要去闖江湖了。」
他輕輕笑著，就在兩人要擦肩而過時，他拽住了傾城，突然開口道：「你不回來了麼？」
傾城笑笑，「不一定。」
連她去哪都不一定，怎麼能確定下會不會回來，先回江南看看父母，接著有可能去藥王谷看看小星星跟鍾姑娘，聽說他倆好事將近，這也許是近來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吧，也有可能會應大汗邀請，再去後金轉一圈，至於福晉就算了。
總是一切真的不一定。
「也是，這裡已經沒有你留戀的人。」司徒煥輕笑著，他的語氣中倒是充滿無奈跟留戀。
傾城笑笑，沒有回頭，因為當她聽到這裡沒有你留戀的人時，就覺得格外傷感。
透過幽長而昏暗的門洞，可以看到皇城上陰霾的天空，陰沉淒冷，這一切沒結束該多好。
「再見吧，司徒煥。」不跟他說自己要走，就是不要這樣的場面。
司徒煥掰過傾城的身子，看著她。時間彷彿靜止了，他忽然展顏笑了，低頭附在她耳邊說：「你一副哭兮兮的樣子，我會捨不得放你走的。」
她一副哭兮兮的樣子？她認為自己現在磨練的比誰的心都硬。
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傾城，我也喜歡你，為什麼就不能到我這裡來呢？」
司徒煥放開傾城，轉身走開，「要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迴廊盡頭消失的那個白色身影，傾城摸摸沾滿濕氣的臉頰，深秋了。
司徒煥說喜歡她，早她就知道了吧？
從他的目光裡多了一層波瀾開始吧，臉上都是冰涼的，手也是冰涼，心底應該也是冰涼的吧，就彷彿，這個男人給的愛，等觸摸到了，就是一片冰涼。
傾城大步邁向前，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她快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