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句先生叫的人的心都酸軟了。
先生依舊是樂呵呵的表情，端著湯藥遞給司徒焱，看著赫連景天問：「你們倆欺負小姑娘了？」
赫連景天笑著搖搖頭，慵懶的說：「可不管我什麼事。」
「咳咳……」司徒焱邊咳嗽著，邊把碗放下，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唇，他總是這樣乾淨，「傾城，過來啊。」
明明心裡有氣，花花一叫她，她又不由自主的挪過去，撅著嘴巴，甚至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要花花沒事不就行了麼。
「花花，你不會再死了吧？」本想問他覺得怎麼樣，誰知一句話竟然問成不會再死。
司徒焱輕笑著。
「誰說這小子會死了？」先生越過傾城坐在床上，拿起司徒焱的手，給他探脈。
傾城疑惑的看著先生，她明明看著花花吐了很多血，全身冰冷的躺在床上，先生怎麼說沒事了呢。
「這小子，每年都要吐幾次，要是每次都死人，他早就死了幾次，還要我幹什麼。」
她愣了，先前只顧著發呆，都忘了問先生是怎麼來到後金大營，她看著赫連景天，難道是他？
赫連景天好像看透她心中所想，把臉移開。
其實，傾城心底挺感激，她越來越搞不清大汗跟花花的關係，是敵人，他卻能放下成見去救他，是朋友，更有點牽強。
男人的世界真複雜。
……
一個人坐在草原的小山坡上，任風起長髮，看著遠處成群的羊群，騎著高頭大馬的牧民，歡快的唱著牧歌。
前方兩國即將開戰，而百姓卻渾然不知，享受著暫時的寧靜，這樣的寧靜又能持續多久呢。
撕了一片草葉，扔了出去。
「傾城，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其木格拍了一下傾城，坐在她身邊。
傾城靜靜的沒說話，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傾城，說說你跟小嚴的事情吧？」支著下巴，等著傾城的回答。
傾城看著遠處跟天際連成一線的草原，輕輕開口：「我第一次見他就喜歡上他了，他就像神仙一樣，從天而降，接著我就跟著他在江湖上瞎鬧騰，這也許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有一次，我一個人跑去武林大會湊熱鬧，結果一群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在說他的壞話，我就衝出去，誰知最後還是讓他給救了，氣的那個剛死了兒子的武林盟主吹鬍子瞪眼……」她幸福的笑著。
其木格羨慕的看著她，「你們真好，後來呢？」
「後來，我就嫁給了他，再後來，我們之間有了一個花小三，我很傷心，再後來我就被你哥哥帶回來，做了你們的俘虜。」
其木格「噢」了一聲，眨眨眼睛追問：「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傾城點點頭，雖然會氣他，但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不喜歡他。
其木格又追問著：「那他喜歡你嗎？」
傾城搖搖頭，「不知道，也許吧。」一句話顯得她好沒底氣。
「好複雜，喜歡一個人，原來這麼麻煩。」其木格眨眨大眼睛，輕歎一聲。
傾城知道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也許沒有體會過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她只是知道喜歡就像小寵物一樣寵著。
不過，總歸是女孩子。都對這些複雜的事情感興趣。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一件說不清的事情。」
「我懂了。」其木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拍拍手笑著，「我說一個秘密。」
「秘密？」秘密這個詞怎麼也跟這個有事就寫在臉上的明媚女孩聯繫在一起。
「是啊，是秘密。」其木格說著，輕歎了一聲，「其實，剛開始我就知道你跟小嚴的關係，我知道你們就是我跟哥哥在中原見到的那兩個人。我沒說出來，就是想讓小嚴留在我身邊，你留在哥哥身邊，這樣我不就可以天天見到你們了。但是，我知道小嚴只喜歡你，那天夜裡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其木格突然抬起頭，清明的大眼睛看著傾城：「傾城我這樣很自私對不起，我欺騙了最好的朋友，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小嚴，我喜歡跟他在一起時，看著他像星星一樣的眼睛，我也喜歡你。」
傾城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這是一個誠實的讓人心痛的女孩子。欺騙？誰又能說沒欺騙過誰？她麼？花花麼？至少其木格有勇氣承認。
忽然，遠處傳來號角聲。
其木格騰地站起來，「不好，有戰事。」
等她們兩個人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後金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赫連景天一身戎裝神氣的坐在戰馬上，他很適合這身盔甲，就像天神一般。
而司徒焱也披著白狐裘袍坐在戰馬上，一頭褐色的長髮隨風飄搖著，整個人都顯得蒼白無比，傾城還是喜歡他一身青衣清爽的樣子，至少那樣她不會感覺他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這陣勢，是誰打誰啊？
「你們這是？」
「傾城你先回去。」司徒焱冷著臉，對她說。
「哥哥，這是要打仗嗎？」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赫連景天厲聲道。
大概沒見過她哥哥這樣冷漠的樣子，其木格有些委屈的看著傾城，傾城也不明所以，難道山海關內有行動了麼？
「兩個小姑娘都過來，讓這兩個臭小子鬧騰去吧。」站在一旁的先生，招手示意她們跑過來。
「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男人之間的爭鬥，你們小姑娘不要問。」先生擺擺手，看著馬上的兩個年輕人，「年輕真是好啊，有我當年的風采啊。」
說的好像花花跟大汗都是他生的一樣，傾城白了一眼，看向那兩個人。
司徒焱抱拳道：「大汗，先讓你手下的人按兵不動，免得驚動了山海關內。一切等我們比試完了，再做定論。」
赫連景天也抱拳施禮，「好說，我赫連景天也不是不守信用的小人，皇帝陛下，請！到時候，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再出兵也不遲。」
「贏了我再說吧。」雖然司徒焱看起來蒼白的樣子，但是底氣絲毫不輸大汗。
說完兩人拉緊韁繩欲策馬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