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給妞聽好了 第七卷 王朝卷 (下) 第十一章 婚前憂鬱症
    二皇子的婚禮,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只是因為皇上的這場病,宮中並沒有表現出喜慶,相反越來越寂寥。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宮中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連我們顏郡主都病了。」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我聽宮裡的老嬤嬤說,大概是懿妃娘娘回來了。」

    「懿妃娘娘?」

    「懿妃娘娘是大殿下的母妃啊,已經過世二十年了,聽說懿妃娘娘是冤死的,所以……」

    「哎呀,姐姐你可別嚇唬我……我們快走吧,我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兩個小宮女,議論著從長廊經過。

    司徒煥從大殿的柱後,閃出來,嘴角那抹慵懶的笑意消失,瞇起琥珀色的眼睛,而眼底藏著卻是無盡的恨意。

    一拳打造柱子了,腦海裡不斷地閃爍著母妃臨死前的絕望,她哭泣的拉著皇帝的衣擺,苦苦哀求他一定要善待她的孩兒……

    良久,他逆轉了原來要去承安宮的方向,轉向出宮的宮門。

    他不能原諒那個男人,那個也許將要西去的男人。

    一向瀟灑自如的逍遙王爺司徒煥,此刻的腳步卻是一步比一步沉重。

    ……

    花兮顏攔住了司徒焱。

    她知道,每天他都會去承安宮看望皇上。

    「兮顏,你怎麼出來了,病了要多休息。」即使因連日操勞,司徒焱的聲音還是溫文如水。

    「我是專門等你的。」

    「我正要去康壽宮看你。」司徒焱笑著上前,拉起她的手。

    被他拉著手,卻感受不到他有力的心跳,這大概就是焱哥哥說的兄妹之情吧。

    花兮顏有些負氣的拿開手,「是不是我不生病,你就不會來看我。」

    司徒焱只當她是小孩子脾氣,笑吟吟的說:「不要說傻話,你知道我最近要忙……」

    「我知道,你要忙你的婚事嘛。」她急切的打斷他的話,有些話她不願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花兮顏對自己的感情,司徒焱不是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時間來計算了,比如跟她認識了十幾年,卻只能做兄妹,比如,跟傾城相識了兩個月,卻能共赴天長地久。

    「我送你回去,這裡風大。」司徒焱親手給她拉了拉披風。

    「假如我不是花容的女兒,你會不會娶我?」花兮顏直視著他,幽幽的問道,一雙眸子就像染上了水汽。

    「我……」司徒焱愣了,他萬萬沒想到,兮顏會想到這。

    「好了,不要跟我說答案,讓我還有幻想。」花兮顏淒楚的笑了,冷艷絕美的容顏就像露水沾過的玉梨花。

    花容的女兒,花容的女兒……不可一世的花容,原來有一天也是無能為力的……

    「小姐,小姐你的鳳冠好漂亮啊。」珍珠已經不下十遍,一邊拿著鳳冠打量,一邊流著口水感歎。

    「哦。」傾城坐在那裡,哦了一聲算是回應,甚至連放在旁邊她最喜歡的蜜棗也不看一眼。

    「小姐,小姐,你的鑲鳳褂裙也好漂亮。」珍珠羨慕的眼神就差點套在身上給她家小姐當模特。

    「哦。」傾城的語調依然平板。

    「小姐,小姐……」反正等珍珠把傾城嫁人那天從頭到腳的行頭,擺曬一邊,她發現她們家小姐依然出於石化狀態,回答她的話,一句比一句應付,一句比一句平板。

    「錢串,錢串,快點死過來。」她放聲大喊。

    「來來來啦……」錢串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嚷嚷著跑過來。

    「先把你自己收拾妥當,別侮辱了咱們小姐的眼睛。」珍珠負責的用她圓滾滾的身體,擋住她家小姐,她娘說過,看男人提褲子,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會長針眼的,雖然她不知道針眼是什麼,但是一定很疼。

    錢串把褲腰帶繫好,「你叫我幹什麼?」

    珍珠用眼神示意他,讓他看她們家小姐,還好錢串第一次跟她這麼有默契。

    只見她家小姐,兩眼呆滯的看著前方,唯一的動作就是雙手支著下巴,唯一的聲音就是偶爾感歎一聲,記住還是偶爾哦。

    錢串清了清嗓子,用他特有的公鴨嗓的聲音說道:「根據我連日觀察,可以確定小姐這是婚前憂鬱症。」

    「什麼是婚前憂鬱症?」珍珠顯然對這個陌生的名詞頗感興趣。

    錢串被珍珠的無知大受鼓勵,「婚前憂鬱症呢,就是在成親之前,整個人會變得憂鬱。」

    「成親不是該歡喜的事,為什麼會憂鬱呢?」

    「這個嘛……原因很多,例如,小姐會對未來在宮中的生活迷茫……」

    「皇宮不是挺好的麼,還有那麼大的御膳房,我們之前不是去過嗎。」

    「放心,將來你嫁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憂鬱。」

    「想得美,你可以去死了……」

    傾城無視身邊這兩個聒噪的傢伙,換了一個姿勢,輕歎了一聲。

    不錯,她是憂鬱了,不過不是錢串說的婚前憂鬱症,她擔憂的不是以後宮中的生活。

    而是,經過這兩天的深思,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魯莽的決定。

    雖說,這是皇權決定一切的時代,雖說皇上賜婚她無權拒絕。

    但是,之前花花是親口問過她的,願不願意嫁給他。

    願意!

    她願意嫁給的是給她真愛的花花,而不是二皇子或者是將來的皇帝的花花,她現在充分的理解到: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而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

    她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她可以忍受以後花花三宮六院的生活嗎?答案是不能的,愛一個人,絕對不會希望與別人分享。

    她是一個穿越而來的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不是死後魂穿,而是一次時空之旅,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某一天醒過來,就發現躺在北京那個家裡,到時候留下花花一個人,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明日她就要披上嫁衣,去趕赴那未知的命運。

    不知不覺,傾城穿過長廊,走到後院的花園中,錢府後院是一片竹林。

    靜謐的後院,不時傳來蟲鳴聲。

    一陣風吹過,竹林裡飄出淒清的簫聲,簫聲夾著冰泉之氣,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谷一陣旋風,或急或緩,都表達了吹簫人的強烈情感,或依依不捨。

    傾城不是懂音律之人,卻被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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