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越江湖:我要改嫁 天下大亂 那一日那一夜那一刻
    東洲的皇上燕無計自焚在宮中,東洲兵敗如山倒,月黎長驅直入,第一個攻入皇城。

    可是入皇城以後,廣孝王月黎風不入帥府,不入宮廷,卻久久矗立在當年東洲選花神的花神台前,日日夜夜,嘴角含著輕笑,眼神溫柔,望著路旁的一個茶棚發呆。

    當安沐清和華明滅的大軍掃平東洲餘部的時候,安沐清見到了來求見自己的風辛,風辛跪倒在地,懇求他去見見他家王爺。

    那個時候很多人曾經阻攔安沐清進皇城,因為東洲雖敗,可是月黎,蒼皇仍舊對立,這樣的時刻,如果月黎把安沐清匡進城裡作為人質,那麼整個天下還有誰能與月黎爭鋒?

    安沐清壓下所有反對的意見,隻身入皇城,想到月黎風因為失去籽言會傷,會痛,會難過,一如自己,可是他沒想到,他會看到那樣一副讓人心酸的畫面。

    月黎風一襲紫衣,站立在花神台前,神態安詳,嘴角掛著淺笑,眼神溫柔如水,彷彿正面對著籽言,他輕輕的說著什麼,走近,原來他是在唱歌,

    「冷暖哪可休

    回頭多少個秋

    尋遍了卻偏失去

    未盼卻在手

    我得到沒有

    沒法解釋得失錯漏

    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裡追究

    一生何求

    曾妥協也試過苦鬥

    夢內每點繽紛

    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

    ……」

    聲音低沉悅耳,含著無盡的悲傷,含著無限的思念,讓聽者為之落淚,那一刻安沐清也輕輕的唱起來

    「在我年少的時候

    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

    在我成熟了以後

    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

    在一個範圍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線上不斷的輪迴

    人在日日夜夜撐著面具睡

    我心力交瘁

    ……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不是罪

    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微笑背後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拼得那麼狼狽

    ……」

    倆個同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就那麼站在風中,低低吟唱,風輕輕的吹著,彷彿怕吵醒沉浸在往昔回憶中的倆個人,輕柔的合著倆個人的旋律,小心翼翼的從倆人身邊拂過。

    歌聲停歇的時候,月黎風回過頭,這是三天來,他第一次動作,看到安沐清的時候,笑容加深,那妖媚的臉上,惑人的笑,他果真是風殘月,安沐清想到籽言對他的形容,妖孽,不覺會心一笑,她還真是會形容,這個世上也只得她一個人敢這麼說月黎風,或者風殘月吧?

    風殘月望向安沐清,儘管臉色有些脆弱的蒼白,可是整個人神采奕奕,

    「她教你唱的歌?」

    他竟問的是這個。

    安沐清點頭,臉上溫柔的笑意不減

    「不是,我偷偷學來的。你的也是?」

    風殘月迷人的笑容讓天地為之失色

    「也是我偷偷學來的。她那樣的性子怎麼會有耐心教別人呢?」

    「也是。」

    倆個同樣出色的男子,此刻因為想到那個人,心意相通,同時放聲大笑。

    笑聲中,風殘月說

    「安沐清,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天下交給你,我放心。」

    安沐清搖頭

    「不,這個天下屬於你,你當之無愧。」

    倆個人再沒說話,笑聲傳出去老遠,站在遠處的風辛,月殤,離羌三個人紛紛擦了把額頭的冷汗,三天了,王爺不和人說話,不吃,也不喝,就那麼站在那裡發呆,看來找個強勁的對手刺激他,這個辦法真是太正確了,他家王爺總算正常了。

    笑聲中,安沐清彷彿聽到有什麼輕輕碎裂的聲音,像脆弱的花瓣,一瓣一瓣散開,當最後一瓣遠離花苞的時候,風殘月轟然倒地。

    安沐清一把扶住他,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風殘月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嘴角淌出一絲殷紅,配在他蒼白的臉上,像一朵盛開的花,妖冶,極致。

    風辛,月殤,離羌幾個人撲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把風殘月抬進一個奢華的王府,那裡曾經是東洲安王的府邸。

    太醫一撥一撥來了又走,整個院子裡跪滿了束手無策的太醫,蕭然叟,卻死活再不肯出手相救。

    無論風辛怎樣乞求,蕭然叟都無動於衷,月殤跪倒在地,咚的一聲,頭上起了一個饅頭大的紫包,蕭然叟搖頭,歎息一聲

    「不用求了,記得上次在大帳裡救醒他時,我說過什麼嗎?」

    所有人都回想起那一刻,王爺和燕無計在戰場上雙雙落馬昏厥,蕭然叟從天而降,再一次施妙手救醒了王爺,可是他說

    「心已經殘破不堪了,如果你家王爺在昏厥,那便是心徹底碎裂,無人能救。」

    一直在一旁不言不語的安沐清一句話提醒了眾人

    「或許天師能夠救。」

    於是風辛,月殤,離羌三個人抬著王爺直奔紫金台。

    安沐清本該離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在後面跟著,或許是他期冀從天師那裡聽到他安然的消息,這個天下太重,他要不起。

    當他們來到紫金台外時,才知道他們幾個根本進不去,紫金台看的到,可是卻如同籽言當初弄的那個海市蜃樓,他們進不去。

    風辛,月殤,離羌三個人在紫金台外面跪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從紫金台裡走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一頭飄揚的華髮,絲毫不減他迷人的魅力。

    安沐清嘴角終於露出笑容,他相信,東書扇一定能救活風殘月。

    他們進入了紫金台,可是東書扇卻救不了風殘月,因為他受了內傷,很重,直到剛剛,他一直在修復減損的法力。不然昨夜他就會用法力接他們幾個進來了。

    三個人如同木雕石像,呆呆的跪在冰涼的地面,原以為東先生會救活王爺,可是現在最後一線希望也消失了,他們的王爺真的就這樣去了嗎?那月黎怎麼辦?天下怎麼辦?他們幾個怎麼辦?

    自幼便跟在王爺身邊,王爺是他們的主子,更是他們的親人,三個人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家王爺,王爺真的拋下他們幾個了嗎?

    風殘月靜靜的躺在地上,唇角輕輕上翹,彷彿含著無限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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