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的冷爵替身老公 愛到地老天荒 【231】
    白萍狠狠地看著,原來,他和林暖心是一夥的,她心裡暗暗嘲笑,『林暖心,我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一手,找人來侮辱我,我們走著瞧!』

    艷琪一身華服在人群中寒暄問候,笑彎的眼掃過庭院,卻被白萍的吸引了視線,距離不是很遠,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白萍眉眼間散發的怨氣。艷琪順著白萍的視線望去,果不其然,是姐姐!她笑容漸漸凝結,盯著白萍一點點的朝暖心走去。

    「姐姐。」她一拍暖心的肩膀,暖心回過頭,輕輕擦點眼角的淚痕,問「怎麼了?」

    「你看那邊,白……!」白萍兩個字還沒有說全,男人頑劣的聲音傳來,「我還在找新娘子,原來在這那。哈哈」

    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了,也跟著笑嘻嘻的打哈哈,「龍飛哥,你可來晚了哦!」說著便和天浩迎了上去。

    龍飛隨手在桌子上拿了杯酒,看著暖心手裡的杯子時,一禁眉,有些不悅,「我說,大好的日子就拿杯果汁糊弄我們這些上賓?」

    暖心一愣,低頭羞怯的笑了笑。天浩也是相視一笑,一手攬著暖心的腰,手指在她肚子側邊像彈鋼琴似的點了點,對龍飛說,「要顧及裡面的小傢伙,她只能喝這個。」

    這話一說完,不止龍飛愣住了,一邊的超群也是不可思議,眼睛上下打量暖心,瞪著眼睛,指著她的肚子問,「你——又有了!?」

    她知道,上一個孩子的事讓全家跟著操心難過,她有些歉疚,一隻手似是不經意的摸了摸肚子,輕聲應,「一個多月了。」

    超群咋呼的話,已讓兩家人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消息。暖心的回答更像是一陣暖風吹到有心者的耳朵裡,一瞬間,兩家人便把她圍了起來,天浩很無語的退出,隨著衣角的扯動,他回過頭,便是艷琪擔憂的神情,他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了?」

    艷琪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我剛剛看見白萍了,就在那邊……!」手順著剛剛白萍的位置指了過去,可,除了隨風舞動的楊柳,那個位置根本沒有人。她又緊張起來,擰著柳葉眉仰頭看著天浩,「我——我剛剛明明看到了,而且,她的樣子很怪,我怕她在做什麼傷害姐姐的事!」

    天浩死死的盯著那個位置,他相信艷琪不會騙他,白萍又回來了,而現在他們又有了孩子,這次絕對不能有一點點意外。她去哪了?回來幹什麼?

    看著楚天浩目光一點點聚緊,下顎骨抻動,微愣之際,便聽到楚天浩暗啞的聲音,「我處理,別告訴暖心,她現在懷孕了,我不希望她太憂心。」

    艷琪抿了抿唇,點頭應了!

    一陣笑聲宣揚著整場婚宴,天浩淡然的看了艷琪一眼,隨即扯開笑顏。艷琪明白,他是讓她別表現出來,也跟著逐笑顏開,那份不踏實在眼眸中若隱若現。兩人走進兩個姓氏混集成的大家庭,兩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和諧的聚集。

    暖心淚眼卓目,玲琅的清澈下,黑黝的眸中溢滿了心底裡散出的愜意,溫暖……

    霓虹變化無常,艷琪坐在車裡,看著淅瀝瀝的雨像是線竄起的珠子,連成串的擊打著車窗,雨刷一遍遍的抹清視線,一輛輛的車激起地上的積水疾馳而去,這樣的夜晚,眼前依舊是車水馬龍。

    姐姐的婚姻正式步入甜蜜階段,讓她羨慕不已,她和吉恩的事,卻怎麼也不好跟家人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什麼好怕的,可,就是開不了口!有幾天沒見吉恩了,為了白萍的事他徹夜忙綠,可白萍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般,不見了蹤影。

    是等待太過無聊麼,總覺得這個紅燈似乎比平時長了很多!突然想到龍飛曾說過『晚上八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看了看時間,剛好!

    黃燈——綠燈,打了向,轉彎。

    本想去『暗夜街酒吧』,可經過酒吧一條街時,一道艷紅色的身影使她放慢了車速,那個背影好熟悉!腦子一轉,不經有些吃驚,吉恩找了四五天的人,竟讓她遇見了!

    一番思量,找了位子停車,遮遮擋擋的便跟著進去了。這裡跟龍飛那不一樣,相比之下這更像是個迪廳,一圈的吧檯擠滿了人,中間一群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狂喊,狂跳!幾個圓柱台上,女子身著三點,像是吃了搖頭丸,沒命的甩頭。

    震耳的音樂讓她的心也跟著狂跳,要不是白萍在裡面,她一定轉頭出去,並再也不進來。可是,更奇怪,白萍怎麼回來這麼嘈雜的地方?在人群中推推攘攘,側身閃過,終於在裡面找到看到白萍,見她正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麼人,她連忙背對著她,找個離她很近又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坐下。

    還好,剛剛的嘈雜只是晚上的狂歡演練,一曲過後聲音小了不少,只是偶爾幾個唱歌的出來模仿某明星的聲音唱上兩首。

    艷琪喝著檸檬茶,銷尖了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眼睛一刻不閒的環視周圍,兩個戴墨鏡的男人好這邊走來,那樣子看著就不想好脾氣得主,讓她沒來由的心虛,不敢看,直覺告訴她,那兩人是找白萍的!

    皮鞋踩著地板吧嗒吧嗒的響,伴著歌聲越來越近!艷琪裝作事不幹己的樣子喝著茶,就聽一個男人冷漠的對白萍說,「你是白小姐?」

    「你們來了!」是白萍的聲音!

    她偷偷地往身後看了一眼,那兩個男人在白萍兩邊坐下,好像在商討什麼!該死的音樂,讓她什麼也聽不見!剛想罵,一曲終了,室內有一瞬間的安靜,她清楚地聽見白萍說了一句,「等你們把這個女人做了,我會付另一半的錢!」

    她一愣,回頭看了一眼,就見白萍把一張照片和支票塞進男人西裝裡兜,剛好擋住相片的一半,露出女人的半張臉,可那半張臉她也再熟悉不過了,是暖心!

    她瞪大眼睛,視線轉向那男人,就見他揚起一側的唇角,笑了有些邪氣,一側頭,剛好跟她四目相對!艷琪心一顫,連忙躲閃,下一刻,付了錢匆忙跑了出來!

    雨,漸漸小了,細濛濛的,帶著夜寒輕輕的散在艷琪臉上,她站在酒吧前,回頭看著寶藍色燈光的玻璃門,不禁打了個冷戰。愛情真的能讓人失去理智,這時候的白萍有多瘋狂她知道,她也曾有過。看到白萍現在的樣子,想到當年的自己,原來,這麼可怕!

    回過神來,連忙拿出電話,戰戰巍巍的手撥了一串號碼,不在服務區!

    吉恩不在她又給楚天浩打,關機!

    她一跺腳,恨得咬牙!眼睛一轉,跑向一邊的單行線,夜晚停了一排排的車,一條狹窄的路只供行人走過,她站在那裡盯著酒吧內往來的人。黑漆如墨的天空散不下一點光亮,暗黃的路燈老遠一個,一陣風吹過,她不緊抓緊拳頭,踮著腳,在車裡沒感覺,在外面呆久了還真是冷。

    許久,見白萍一個人從裡面出來,拎著包正往她這邊走來,她往後一閃,腳底一塊石頭差點把她絆倒,幸好扶著牆,可頓時心生一計,她又探頭,見白萍邁著小碎步目標很明確。艷琪蹲下撿起磚頭,心裡默念,『你要是轉彎,就別怪我!』

    白萍正有些得意,從包裡翻出車鑰匙,剛轉彎,眼前頓時一黑!

    艷琪喘著粗氣,砸完一下,很自然的又把磚頭舉過頭頂,見白萍倒地,她四下看了看,沒人!她彎身拖住白萍腋下,想把她拽到不這麼顯眼的地方,剛扶起,白萍突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啊!!」

    艷琪尖叫一聲,坐在地上踉蹌後退,防備的又抓起磚頭,閉著眼睛往白萍身上一頓亂砸!

    不知道多少下,只是沒有半點聲響,艷琪慢慢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那艷似花朵的臉已看不清五官,四肢癱軟餘地。她用腳踹了下白萍的肩膀,「喂!?」

    沒有聲音!

    顫抖的手上前探了下鼻息,沒氣了!

    她緩緩舉起雙手在自己眼前,手掌染滿鮮血。口中喃喃,「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錯愣之餘看見一旁的小水泡,她呆滯的爬過去,撩起地上的水狠狠地搓著自己的手,搓到紅腫,她才緩緩轉頭,又看著地上的屍體!

    思維漸漸回轉,她站起來,一點點走到白萍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流,自語,「姐姐,毀了你的愛情,成全你一個安逸的家庭,欠你的,是否還清了!」

    正想著怎麼處理,白萍手邊的東西吸引她的視線,她蹲下撿起,是車鑰匙,按了開鎖,一輛白色跑車車燈亮閃了一下,離她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她拖著白萍的身體費力的塞進車裡,剛想發動離開,想起還有件事!

    看看自己一身狼籍,她的車子離著又很遠,可是那個愛美的女人車上會沒有衣服,她打開後備箱,兩個箱子放在裡面,一旁還有許多紅酒。看來白萍還沒有固定的住所,車,便是她的家!換了身裙子,又罐了幾口酒,壯壯膽量,又進了剛剛的酒吧!

    剛好那兩個男人一手摟著一個小姐從裡面出來,她鼓足了勇氣站在他們面前。兩人一愣,「你誰啊?」

    艷琪倚著玻璃牆,雙手環胸,一挑眼,做足了姿態後,漫不經心地說,「白小姐讓我來通知你們,今晚談的那件事不用做了,她自己解決了!」

    男人手一揮,差點推倒懷裡的女人,朝艷琪逼近,「什麼意思,把老子當猴耍麼?」

    艷琪心裡膽怯,卻莞爾一笑,眼裡渙散緊張,幸好燈光暗啞,不易被察覺,「白小姐說了,定金算是給你們的辛苦費,不收回了!」

    「算她識趣!」撂下這句話,又摟過女人,走出去,還不忘撞了艷琪一下!

    夜,越來越深,路上的車越來越少,馬路越來越窄,艷琪開著車漫無目的的狂奔,不知道要去哪,該怎麼辦,感覺城市漸漸遠離,偶爾的一棟房子閃動著燈光。一直開,看到一個上坡,她毫不猶豫的把車開上去,把她丟在這總可以吧!

    想著,便停了車,車燈照亮前方,她坐在車裡藉著一片亮光,觀測著這片地方,越看眼睜得越大,下一刻,捂著耳朵尖叫,「啊!!!!!」

    天啊!!怎麼會來這?怎麼可能開車到這個地方?

    安東死去的地方!

    她打開車門,踉蹌的從車上下來,站在刺眼的車燈前,轉著圈看著山坡上的一片平原,風凜冽的從耳邊拂過,呼嘯的聲音像極了冤死者的叫喊!想逃,剛邁腳,一個小坑把她絆倒在地,跪在那裡怎麼也爬不起來!

    躲避了這麼多年,再來到這,原來,這麼疼!

    她跪在那裡,朝著黑漆漆的天空,哀嚎哭喊!「原諒我!原諒我!我知道錯了!原諒我!」

    伏地哭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全身漸漸失了力氣。淡然的漂過車子,擦了擦眼,歪歪扭扭的走過去,正視車裡那血肉模糊的人,心裡竟激不起一點漣漪!多她一個不算什麼,如果可以選擇,她還會這麼做!

    把白萍的屍體拖出好遠。來到這個地方,艷琪竟不想就這樣把白萍扔在這了,早晚會被發現,警察早晚會找到她。也許火是不錯的辦法,當年不就是因為一場大火,燒的了無痕跡,她才倖免一難麼!

    打開後備箱,倒空了瓶酒,又把車油箱打開,裝了滿滿一酒瓶汽油,看了眼里程數,好還,剩下的油夠她開回城裡的!把油撒了白萍一身後,她突然笑了,笑後又抽了抽鼻子,是很可笑,自己做下的孽竟都在這個地方。剛剛滿是悔恨,現在竟能如此冷靜,是該說自己無心無德,還是說太過理智思沉!

    火,在她眼底燃燒,越燒越旺,照亮著周圍的一方土地,看著烈火,她輕聲言語,「明日風一吹,你會像種子般散落各地,那時,便自由了!」

    一陣風吹過,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直撲艷琪鼻息,她轉過身,輕咳兩聲,「咳咳……!」轉回來,想開車離去,可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風,吹歪了火種,吹著了地上滴灑的油滴,還有烈酒!真傻,怎麼忘了,烈酒也可以燃燒!

    看著火源連成串奔車下的油箱燒去,她的腦子『轟隆』一響,那聲巨響,她這輩子也不想聽到!驚恐的瞪眼,視線跟著火種前移,她的腳一點點後退,「不要,我不想死!」突然,腳下一滑,「啊!」她向後翻滾,一直一直,滾到公路上,便聽『砰』!

    不知是什麼支撐著她又爬起!在荒蕪的公路上朝來時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只覺得下身一股股熱流往外湧,沒完沒了的湧出……!腳一軟,暈厥前,她突然笑了,「欠你的,不是還不清,是我——我根本,還不起!」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晰,一大早,天浩帶著暖心在花園裡散步,直到奶奶叫他們吃早飯,兩人才回去。天浩上樓後,剛開機,艷琪的電話便打進來,「喂,你好。」

    「你好,請問您是機主的什麼人?」是一個粗獷男人的聲音,帶著點鄉味。

    天浩一愣,「家人,有事麼?她人那?」

    「哦,這位小姐現在在醫院,很危險,你們家屬快來吧!」天浩手上的動作一僵,問情醫院後,拿著外套準備出門,正好和暖心撞個正著,「這麼早,你去哪啊?」

    天浩尋思一下,還不知道情況,不想她操心,「哦,公司有點事情,我去看看,放心,很快就回來!」說完人就沒了。

    在醫院裡瞭解了一番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艷琪暈倒在那種地方,幸好天剛亮,送貨的車便到城裡,看著還有氣馬上送了醫院,據說發現時裙子上都是血。看著她手機上最後一個以撥電話,才打給天浩。

    一番感謝,聽說白萍剛睡著,楚天浩進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問,「你是她什麼人?」

    「她是我妻子的妹妹。她怎麼了?嚴重麼?」

    「流產,可發現的太晚了。送來時,胎兒在母體死去至少三小時,子宮已經開始潰爛……!」

    「直接告訴我有多嚴重!」他有些不耐煩了,懷孕,真的這麼危險麼?孩子的父親又是誰?

    「以後無法生育!」

    無法生育,對一個女人是不是太慘了點!

    忙忙碌碌,再進病房,艷琪已經醒了,看著楚天浩,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滴在枕頭上,天浩心有一絲悸動,「沒什麼的,你還年輕!」他一向不會安慰別人。

    艷琪胸前輕顫,哭出聲音,抽泣著說,「我害死了安東,害死了舅舅,舅母,殺死了白萍,這是報應,我應得的報應!」

    聽她說完,天浩不可思議的抬頭,慢慢走到床邊,盯著她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吉恩開車回來,不知道怎麼了,心裡亂七八糟的,眼皮跳的不停,進公寓,家裡空空的,沒見到想念的女人。洗了澡換了衣服,看看時間已是中午了,打了電話關機!想給楚天浩打電話,可沒有白萍的消息,叫他沒法交代,可這麼長時間了,總得有個說法!

    天浩聽了艷琪的哭訴,他一時回不神來,別人無所謂,可是安東……!這時,電話響了,天浩盯著艷琪按了接聽,「吉恩!」

    聽到吉恩的名字,艷琪眼前一亮,可現在這個情況,他們還能相愛麼?她還陪被人愛麼?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就聽楚天浩又說,「暖心的妹妹住院了,我在醫院!」,然後又聽楚天浩說了醫院的名字,病房號!

    掛了電話,天浩抓著艷琪命令道,「這件事你知我知,從此不許說出去!」

    「不行,我要告訴姐姐,求她原諒我,我真的後悔了!」

    「你想讓她痛苦麼?她的生活剛剛看見陽光,你想讓她在痛恨中過完下輩子!」他不敢想,暖心要是知道安東死的真想,會怎樣!「艷琪,你聽好了,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安東的死和你無關,白萍去哪了你也不知道,你不認識她,聽清楚了麼?」

    他的迫切,他的緊張,艷琪統統看在眼裡,木訥的點點頭,算是應了!可天浩還是不放心,「出院後你就走吧,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等你什麼時候忘了這些事,什麼時候暖心的時候不在有愧疚,再回來!」

    這時,吉恩氣喘吁吁的推門而入,看著病床上眼睛紅腫,滿臉淚痕的女人,他心一緊,不顧還有人,撲在床頭,「你怎麼樣,出什麼事了?」

    天浩有些懷疑,從沒見吉恩這麼緊張過,難道……?見艷琪臉一偏,躲開吉恩的注視,他更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事情,心一橫,說,「她流產了,可能以後也無法生育!」

    「什麼?」吉恩凌厲的轉頭看著楚天浩,又轉過去盯著白萍,「這是真的麼?」

    除了哭泣聲,什麼也沒有。

    天浩又說,「我打算送她到國外療養一段時間,你去安排吧!」說完,他離開了,想的是,多給他們一點時間。吉恩絕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吉恩帶著艷琪離開後,天浩的心才算真的放下,生活一天天的平靜,暖心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來。

    「老公,老公!」楚天浩在辦公桌前翻著文件,裡面的休息室傳來暖心慵懶的叫聲,他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進來,「怎麼了?」

    「幫我翻個身!」肚子太沉了。

    天浩幫她翻著身,她一邊嘟喃著,「你兒子肯定是個淘氣包,白天晚上的踢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覺。」

    「在堅持一個月。」他也很心疼,從七個月大的時候,暖心身上開始浮腫,起床,翻身,彎腰都成了問題。現在他就開始緊張,要遭的罪還不止這些,暖心麻醉劑過敏,看來要順產,「等幾天住院吧!」

    預產期延後幾天,

    撕心裂肺的哭喊,撕扯著產房外每個人的心,伴著一聲尖叫,沒一會,傳來嬰兒的啼哭!當醫生抱著七斤六兩的男嬰走出來時,激動的熱淚盈眶的絕對不只是楚天浩,醫生笑盈盈的對楚天浩說,「抱抱吧!」

    他欣喜的看著襁褓中的嬰孩,手舉在半空,不知怎麼辦才好,奶奶說,「快抱啊!」

    「我——我不敢!」又問醫生,「我妻子那,怎麼樣了?」

    「沒事,一會就推出來了,睡一覺就有精神了!」

    大家輕笑兩聲,不過可以理解。沒有經驗,看著一個還沒他小手臂長的孩子,身體軟似無骨,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傷著,怎麼敢抱!奶奶抱起小寶寶,幾顆水珠就那麼低在寶寶臉上,像個孩子似地傻笑,逗著寶寶,「我們家四世同堂嘍!」

    當暖心醒來,身邊只有楚天浩,她撐著手臂坐起,天浩連忙扶著,「起來幹什麼?再睡一會!」

    「寶寶那?」四下看看了,怎麼不見寶寶的影子!

    瞧她那緊張樣,天浩一笑,「做檢查,老人都跟去了,沒事!」

    這時還沒見到人,便聽到奶奶喜氣洋洋的聲音,「寶寶在這吶,我們來嘍!」然後門開了,看著奶奶的樣子好像年輕了好幾歲。暖心也吃吃地笑了,這就是她期盼的孩子,好小哦,她伸手要接「奶奶,給我抱抱!」

    當看到兒子的第一眼,暖心的笑臉收了收,擰著眉頭說,「兒子,你怎麼這麼醜啊,跟個小老頭似的!」說完便後悔了,應為後果很嚴重!

    「誰說長得醜了,剛出生就這樣已經很好了!」

    「就是,一天一個樣,等幾天你再看看,我們好看著那!」

    「你小時候還不如他好看那!」

    「……」

    「……」

    七嘴八舌掖的她沒話說!不過,他們說的是真的,才六天,寶寶簡直是大變樣,抽抽巴巴的皮膚張開了。剛生出來紅彤彤的,現在看著白了。眼睛像兩顆珠子,溜圓,黑乎乎的!

    今天第一次給寶寶餵奶,當他的小嘴吸吮到她的胸時,那種腫脹的感覺被一種通順貼切的溫暖所代替,正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一聲不知名的巨響,寶寶嚇得一個抽搐,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拇指,那種驚慌與無助,卻對她百般依賴,暖心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手一下下的輕拍,直到他窩在她懷裡安然入睡。

    她穿上鞋子走到窗前,雲淡天高,她歪著頭看著藍天,淡笑,一顆淚順著唇角流進嘴裡,舔了一下,鹹鹹的,她笑著對天空說,「有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住進了我左右兩個心房。你,依舊在我心靈最深處,無人可替代的位置,直到我生命的枯竭。」

    一陣暖風吹起窗紗,吹過暖心的臉頰,吹散她臉上的淚花,好像,好像安東暖暖的手輕擦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說,「別哭!」

    站在窗前,淚,肆無忌憚的流,「讓我在哭一次,就這一次!」

    看看襁褓中的嬰孩,她低頭親了一下,「天浩給寶寶起名字了,叫繼安!」

    楚繼安!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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