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亂:命定太子妃 正文 第三卷 魂殤 第130章 長門賦
    第二天一早,花映雪又帶了綠夏來到芳華殿。

    「學曲子?」花映笑驚訝地看著姐姐。

    「是啊,我想和你學幾支小曲。」昨天綠夏回去以後向她匯報說,這幾日殿下在芳華殿的時候,會聽花映笑彈琴唱曲。

    從前花映雪也為他彈過琴,可是剛彈完一支曲子,莫辰風就不願意聽了。其中原因她也知道,雖然莫辰風本人並不熱衷於音律,不過他聽慣了莫辰星彈的琴,對琴曲的要求極高,一般的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原本花映雪認為可能是花映笑的琴技了得,結果綠夏又說了,據紅杏說,曲子彈的好壞她們不懂,不過花映笑唱的倒是既新奇又好聽,不僅殿下喜歡,就是宮裡的宮女們,也會躲在門外偷偷聽。

    花映雪於是下定決心,找花映笑學幾首曲子,就憑她溫柔動聽的嗓音,她不信殿下聽了會不喜歡。

    花映笑有些奇怪,姐姐怎麼會來找她學曲子?仔細想了一想,這宮裡哪還有什麼秘密啊,只怕這幾日她給莫辰風唱曲的事情,早傳遍了東宮。

    唉,她看她是閒的過頭了,居然會答應莫辰風唱歌給他聽,可她也實在是喜歡唱歌。

    只是她唱的那些,怕姐姐聽了後會覺得有辱門風。

    「姐姐想學什麼樣的啊?」

    「好聽的就行。」花映雪笑道。

    花映笑頭都大了,好聽的歌實在太多了,她還真是不知從何教起。

    她取出幾張歌詞來,遞給花映雪:「姐姐,你看,這些詞,你有沒有喜歡的?」

    花映雪接過來翻看了一遍,臉都紅了,忙將那幾頁紙還給花映笑:「妹妹,這些是什麼啊,怎麼那麼露骨?」

    天啊,都是你啊我啊,情啊愛啊,她怎麼能唱出口!

    花映笑不想和姐姐爭辯,思索了片刻,又從一堆歌詞中抽出一張:「姐姐,你看這首可以嗎?」

    「長門賦?」花映雪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好,就學這首吧。」

    從早上學到傍晚,花映雪總算將歌詞背會,曲調彈熟,卻還是一副不想回去的樣子。

    花映笑笑道:「姐姐,其實我應該留你在這裡用晚膳的。」

    花映雪聽到這句話,臉上微微變了色,妹妹這不是明擺的在趕她走嗎?

    「不過今晚殿下會去姐姐那裡,姐姐還是早點去準備吧!」花映笑補充道。

    「什麼?!」花映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笑兒你說的是真的?!」

    看見花映笑點頭了,花映雪的眼淚激動地都快流出,好幾天沒見到殿下了,她好想他…

    喚回還在和紅杏聊天的綠夏,花映雪急匆匆地回到了凝香殿。

    焚香、換裝、準備酒菜,一切都準備完畢的時候,隨著宮女們的一聲「太子殿下」,花映雪終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殿下。」花映雪疾步走上前去,撲倒在莫辰風懷中。

    莫辰風的身體僵了僵,不知為何,在決定不再對花映雪演戲之後,他連她的碰觸,都覺得難以忍受。

    不露痕跡地將她圈住他的手移走:「用膳吧。」

    花映雪忙吩咐宮女將菜餚端上,良久才將全部的菜品上完,偌大的桌子上滿是山珍海味。

    「太多了。」他淡淡地說了句。

    「一點都不多,臣妾還覺得不夠呢。今天準備的晚了,有好些菜,廚房已經來不及做了。」花映雪一點都沒聽出,他對她的奢侈已經感到不滿。

    她慇勤地為莫辰風夾了一大碗的菜,斟滿了酒,對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搬來一張琴案,正對著莫辰風放下。

    「殿下您用膳,臣妾為殿下助助興。」花映雪說完,自信滿滿地在琴案前坐下,十指一勾一撥,邊彈邊唱道:「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愁在春日裡,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裡,落花逐水流。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可憐桃花面,日日見消瘦。玉膚不禁雨,冰肌寒風透。粉腮貼黃舊,蛾眉苦常皺。芳心哭欲碎,肝腸斷如朽。」

    這首《長門賦》就如同在寫花映雪現在的境況,她唱的極為委婉淒楚,一是情為所動,二是希望能借此打動莫辰風。

    莫辰風的臉色,卻在聽了曲子之後,越來越冰寒。

    笑笑讓他今晚必須來花映雪這,難道就是為了讓他聽這首曲子的麼?

    耐著性子等她唱完,莫辰風冷冷地問道:「你是在指責本太子喜新厭舊嗎?」

    花映雪花容失色:「臣妾不敢。」

    「不敢?那句『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難道不是唱給本太子聽的?」

    「殿下息怒。」花映雪忙跪倒在地:「這曲子不是臣妾寫的,是太子妃教臣妾的。」

    「這麼說來,所有過錯,都是太子妃的?」他冷哼。

    花映雪眼淚婆娑地哭訴道:「臣妾哪敢對殿下有半點怨言,這曲子確實是太子妃教給臣妾的,綠夏,還有芳華殿的宮女,都可以為臣妾作證啊!」

    美人兒哭的梨花帶淚,莫辰風卻絲毫不為之所動,也不叫她起來,冷眼看她跪在那裡。

    花映雪哭了一陣,恨恨地說道:「一定是她想陷害臣妾!臣妾只是想找她學幾支曲子,閒暇時為殿下解解悶,沒想到她拿出一大堆艷詞給臣妾看。臣妾哪裡敢學那些,就挑了個最平常的,就是剛剛那首曲子學了,沒想到會惹得殿下您生氣…殿下,她拿出的那些詞,全部都是情啊愛啊,簡直是下流至極!」

    莫辰風原本帶著幾分怒意,在聽了她這番說辭之後,竟覺得好笑。笑笑平日裡唱的那些曲子,的確是直白了些,不過也算不上下流吧。

    他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盞,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本太子,一定要嚴懲太子妃?」

    如不趁此機會將花映笑搬倒,只怕等下次機會還要很久。花映雪拜倒在地,懇求道:「請殿下為臣妾做主。」

    「憑幾首曲子就要定太子妃的罪?」他一臉為難的樣子。

    「唱那些曲子有辱皇家顏面,難道不該治罪嗎?」見他不語,花映雪咬咬唇,決心給他下一劑猛藥:「如果這些還不足以治罪的話,那麼太子妃和恪王之間曖昧不清,是否應該治罪?」

    莫辰風一掃方纔的散漫,鷹隼般的眼眸裡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你再說一遍。」

    「太子妃和恪王之間曖昧不清,請殿下治罪!」

    莫辰風劍眉蹙起,眼神如刀刃般凌厲:「你聽誰說的。」

    「臣妾聽梅側妃說的…」花映雪痛快地將柳靜梅招了出來,不是想借刀殺人嗎?她還要一石二鳥呢!

    「殿下,不僅是梅側妃一人所說,臣妾已經問詢過其他人了,恪王過來的這些日子,太子妃和他見面頻繁,如果兩人之間沒有…」

    「也就是說,你沒有親眼看到?」陰沉的臉色下,正積聚著暴風驟雨。

    「臣妾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花映雪只當他是因為花映笑和莫辰星的事而發怒,並沒有意識到,莫辰風的憤怒,是對著她的。

    「沒有親眼看到,你就膽敢污蔑太子妃和恪王?!」

    一聲怒斥,如晴天霹靂,將花映雪嚇的跌坐在地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太子妃是你的妹妹吧?」他的聲音再度緩和,平淡中帶著幾分嘲諷。

    「是…不,我們不是同一母親所生。」猜不透他的心意,她只想快點撇清和花映笑的關係。

    「所以你就能毫無忌憚地中傷她?」莫辰風看向花映雪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臣妾沒有中傷…」花映雪急急地辯駁。

    「夠了!」莫辰風不想聽她狡辯,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記住了,太子妃的事,輪不到你操心,恪王的事,你更不配插嘴。」

    花映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了片刻,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蹭地一下從地上跳起,跑到莫辰風的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抱著他的腿,撕心裂肺地哭道:「殿下,雪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了,為什麼忽然就對雪兒這般無情?」

    她臉上厚厚的胭脂,已經哭成了一道道溝壑,看見這個曾經絕代風華的女人哭的如此狼狽,莫辰風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得不到他的回答,花映雪更是變的瘋狂,她用力搖晃著他的腿,問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就不愛我了?是不是因為花映笑?是不是她說我的壞話,她不讓殿下疼我,是不是,是不是!」

    見他仍不回答,她忽然目露凶光,狠狠地說道:「花映笑,我恨你!」

    他只覺肝火上湧,如果不是笑笑,他連看都不想來看她。她撒潑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怨恨起無辜的笑笑。

    「你想知道為什麼?」他冷冷地問道。

    花映雪急切地點頭,她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他笑了,卻笑的如此殘忍:「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他狠狠地掰開她的手,甩開她的糾纏,大步往外走去:「從今天開始,雪側妃只能待在凝香殿,雪側妃的生母,不准踏入東宮半步!」

    花映雪聽完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長門賦》為《大漢天子》中的插曲,歌詞其實取自古詞《長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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