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郡主,她有些尷尬。
她和林茂真是麻煩,不知自己能否幫上忙?
這桌上飯菜很是豐盛,但連玉卻覺得食而無味。
擱下筷子放在桌上,卻猶豫著要不要多此一舉,畢竟他們還沒有說什麼。
「怎麼了?」
她正在發愣,忽然有個溫柔的聲音喚住她。
是故壘。
連玉苦澀一笑,轉頭對懷暖道「郡主可有話對王爺說麼?」
懷暖一怔,抬頭啞聲道「不必了,他既然不願來,一切都很清楚了。」
姑且不說懷暖是否真是這樣想,連玉卻下意識的覺得她是言不由衷、
故壘微微擰了擰眉。
但既然人家不願說,她也只好無奈地低下頭扒飯。
看著面前有些尷尬的連玉,懷暖的心思也淡了許多。看起來魂不守舍,瞳孔無神。
林茂和她,不過是落花流水。
旁邊一個俏麗的小丫鬟不覺心中有些心疼,那是她的貼身婢女春時。
直到碗中早已空蕩,懷暖卻依然渾然不知。機械的瞪著門外,扒著筷子。
呼吸幾乎窒掉。
聲音雖然輕微,不過,的確是有人在啜泣!
懷暖有些駭然,但轉瞬便又心知肚明。她蒼白的笑道「春時,你這是哭什麼?郡馬爺今兒高興,你倒哭上了?」她的語氣極為淡然,似乎是閒雲中的一縷淡雅。
她真的一點都不期待他的到來麼?
春時走到桌邊,不顧禮儀,握住了連玉的手。
連玉怔然的看向故壘二人。
這是做什麼?
「王妃,請你讓王爺來吧,昨兒晚上奴婢還聽到郡主睡夢中依舊叫著王爺的名字。」
丫鬟哀求的淒涼。
連玉那些悵然頓時卡在喉中,她看了郡主一眼,卻不語。
「莫聽她瞎說。」她的聲音帶著掩飾的安寧,眉眼間儘是惶恐。
「郡主……」丫鬟眼含熱淚:「何必這麼糟蹋自己?」
「懷暖,你還要騙自己麼?」故壘的面色帶著淡然的雪意,他的手,極為輕巧靈動的撥著一隻螃蟹。
「我有騙過自己嗎?」她反問,帶著一個蒼白的笑容。
故壘哼笑了一聲,不再理會她的漠然。轉頭道「連玉,天色暗了,我送你回去。」
明燭中,他的聲音氤氳而低沉。
「哦…啊?」
被強牽出房門,連玉立即甩開了故壘的手。望向發呆的郡主。
懷暖發呆片刻後失聲驚叫,站起道:「不。」
「怎麼,還不讓我們走麼?」少年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疲倦和不耐。
「我…」她有些尷尬的撐著桌面。
「還不與林茂說清楚麼?」
他一說,她才反應過來——是要解決了。
這下,像個鴕鳥一般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椅子雖然錦繡軟膩,心中卻還是疼痛的有些難受。
從小便起的愛意,今日真的要放棄麼?
心臟幾乎休克,她能感覺到故壘越過連玉到了自己身邊。鬧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