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掌下留人。」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眩暈激盪間，懷中的眉毛似乎蹙的深了些。那掌風也瞬間停了下來。
「是，王爺。」
她不能死。
聽到皇帝淡漠的笑聲，林茂感覺莫名的驚窒。竟默默的向後退了幾寸，半跪的膝蓋隱隱發麻。
「龍夜。」懷中女人突然輕聲發出嚶嚀，卻依然沉睡不醒。
龍夜？那女人不要命了麼？
林茂頓時冷汗如滴，衣衫濕透。
「你是誰？」凌厲的一聲。皇帝驚訝下馬，鳳眸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子。
的確，長了這麼大，除了他父皇和那個人，還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
一個馬上就要死的女人，竟然敢這樣叫他！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林茂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能不能不要殺她？」聲音帶著幾絲焦急，配著輕輕敲背的聲音。
「為何？」林龍業悠悠的道，高聳的鼻樑微微反襯著晨光。
「她沒有惡意。」
「哦？」皇帝輕笑：「那她的來意是什麼？擅闖皇家重地，該死。」
一句擲地有聲的該死，便足以結束了林茂的一切努力。
心猛烈的一收，他左手握弓，空閒的右手緊握成拳。
風似乎大了，微微吹亂了她額前的長髮。
握著馬鞭，皇帝輕輕笑了笑，泯滅了全部的亮光：「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林茂微驚，卻道：「我願保她一命。」
皇帝依舊面色平靜，道：「你想怎麼保？」
「我願在一日只內打到那只百年難見的紅狐。」他握緊了拳頭，星眸微顫，眼眸之中帶著誰也看不出的深奧。
「莫說那狐狡猾，即便你打到了，也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不能算是籌碼。」皇帝劍眉微斂，且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子，臉上露出些許訝異。
林龍業平日裡就是一言九鼎，想要他輕鬆的改變命令，絕對是不容易的事。
林茂明白，但他還是要一試。
輕輕的笑聲晃過，夏斂垂首站在皇帝身邊。
林茂逆光而處，夏斂輕笑不語。頭一直低垂著，他不清那些人的表情。但那輕笑，卻卻清晰入耳。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捨，卻是心甘情願。
「父皇所言在理，那倘若兒臣用了那件賞賜呢？」
林龍業抿了抿薄唇，看起來又多了幾絲成熟男子的俊逸瀟灑。她突然狠狠的朝他望了一眼。道：「朕不會再賞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