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寶寶De壞蛋爹地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大結局(一)
    說時遲,那時快,青苜已經一個魚躍衝了過來,他閃身擋在丁可的面前,而同時,槍響了,尖銳的槍聲打開了夜幕的寧靜。

    丁可愣在那裡,直到一串鮮血濺到了臉上。

    「青苜。」她撕心的大喊一聲。

    在子彈強大的推動力下,青苜的身體向後飛速的移動,直撞到窗上,撞碎了一地玻璃,而他的整個人也由窗戶掉了下去。

    「青苜,青苜。」丁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回過神的時候,趕緊將三個嚇得哭起來的孩子護到身後。

    一個人緩緩的向他們走來,帶著夜晚的涼氣,這人影這麼熟悉,又這麼陌生。

    「師傅。」丁可眼神錯雜,憤怒,心酸,無奈。

    「可可,歡迎回到我的身邊。」蘇風澈將雙手一攤,做出歡迎的樣子。

    「師傅,又是你搞得鬼,你倒底想幹什麼?」丁可慢慢的往後退,而她著急的去看樓下的情況,青苜身中兩槍,又從這麼高摔了下去,生死不明。

    「可可,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蘇風澈走過來,高大的影子一下將丁可罩住。

    「你是瘋子,你不是我師傅。」丁可嘲他喊,可他一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甩到床上。

    「我是瘋子,我是被你逼瘋的,可可,為什麼你就是看不見我,我明明離你那樣近,可是你看不見我,我愛你,我愛你,你知道嗎?」蘇風澈紅著兩隻漂亮的眼睛,漸漸的逼進她。

    「如果你是因為愛我,那我不要你的愛,我承受不起。」丁可被他逼得步步後退。

    「好啊,你承受不起,那我就讓你能承受得起。」他跪坐在她身前,開始解她的衣服:「那天的情形,還想上演一次,是嗎?」

    丁可掙開他的手,因為激動,臉迅速的漲紅:「蘇風澈,你混蛋。」

    「放開可可」

    「放開可可」

    三個孩子一起撲上來,有的拉他的衣角,有的拉他的褲子。

    「小鬼,滾開。」蘇風澈朝他們大吼。

    三個孩子被嚇住了,果果和桐桐哇哇的哭起來。

    牛牛瞪著他說:「欺負女人,你不是男人。」

    蘇風澈愣了下,趁這機會,丁可拿起床頭上的花瓶朝他的頭上砸下去。

    花瓶在蘇風澈的頭上炸開,立時血流如注。

    蘇風澈抹了把頭上的血,眼睛立時暴紅。

    他一回頭,掐住了丁可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道:「告訴我,蕭慎在哪裡,告訴我。」

    丁可想掰開他的手,可是力氣太小,只能用僅餘的一點氣息告訴他:「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好,你不說是吧。」蘇風澈忽然鬆開了手,丁可得到新鮮空氣,急忙跪在床上,大口的喘息。

    等她再回頭的時候,只聽到牛牛的一聲尖叫,蘇風澈已經將他抱了起來,然後舉到窗口,回頭朝她冷笑:「告訴我蕭慎在哪裡?要不然,我就把他扔下去。」

    丁可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眼中只剩下牛牛還在他手中掙扎的小身子,青苜墜樓時的場景像是重播了一遍,她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蕭堯聽到喊聲,從門外衝進來,當他看到房間裡的情景時,向側一倒,身子倚在門上慢慢的滑下去,頃刻間淚流滿面。

    可可,對不起,可可。

    蕭慎躺在乾淨的土炕上,頭上是紙糊的天花板。

    這裡是一處小村莊,民風純樸,地點偏僻。

    紅剎在身邊照顧他,給他換藥,每一處傷口都很深,動一下就痛徹骨髓,眼見著蕭慎臉上的汗越來越多,紅剎不忍,「慎哥,要不要打麻藥?」

    「不需要,紅剎,你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了,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用活人做實驗,我看你眼睛都不眨一下。」蕭慎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探尋,適時的捕捉到了她臉上的微微一紅。

    他立時明白了幾分,都說愛情可以使女人變得柔軟,或許真是這樣吧。

    她,是不是在想青苜呢?

    冷雪和冷墨在院子裡圍著一頭豬轉來轉去。

    「墨,原來活豬長這個樣子啊?」

    「你以為呢,電視上也不是沒看過。」

    「可是,這是真的,真豬啊!」

    一旁的紫星邊削著手裡的木頭匕首邊嘲笑他:「是啊,你是真豬啊。」

    「星兒,你信不信,我把這頭豬的毛拔下來堵住你的嘴。」

    黃雲和藍忌坐在房頂上看星星,難得的安靜,原來,他們也可以像那些少男少女一樣,小小的浪漫一把。

    「紅剎,幾點了,他們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蕭慎忍不住擔心的問。

    「我給青苜打個電話。」

    紅剎剛掏出電話,外面就傳來幾聲驚呼:青苜。

    當渾身是血的青苜被抬起來的時候,紅剎手中的電話掉到了地上,蕭慎更是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青苜按住胸口,斷斷續續的說:「慎哥,救丁小姐,他被蘇風澈關在蕭堯的別墅。」

    話一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紅剎急忙蹲下身給他處理傷口,她從他的懷裡掏出一個手機,子彈打在了手機上,手機爆裂,多處炸傷,脅骨也斷了兩根,像是摔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回來的?這就是殺手島上的人,只要還有兩條腿,就可以爬。

    「慎哥,怎麼辦?」

    蕭慎頓覺後悔難當,他不應該聽她的話,只派青苜一個人去。

    她的身體不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真怕蘇風澈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

    「你們不用管我了,馬上去找。紅剎留下來照顧青苜。」

    蕭慎下達命令。

    「慎哥,那些黑幫組織也許馬上就會找到這裡,我們不能丟下你……」

    「別說了。」蕭慎喝住他們,「有說話這時間,早就出門了,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你們應該很清楚。」

    血殺無語,只好怏怏的出去了。

    正走到院子裡,忽然看見一輛車子停在院門口。

    血殺立刻拿出武器,警惕的看著車門一點點打開。

    明亮的月光下,是蕭堯那張帥氣但又憔悴的臉。

    他打開車門,三個寶寶立刻跑了出來,但都圍在車子後面,不肯再動彈。

    蕭慎已經坐在輪椅上,被回過頭的冷雪推了出來。

    「哥哥,哥哥。」三個寶寶看到他,立時哭著喊。

    蕭慎像是沒聽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後車座,車門沒打開,但是蕭慎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的心上,怎麼搬也搬不開。

    「冷雪,把寶寶們帶走。」

    蕭堯的手放在車把手上,深深看了蕭慎一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堯……」一向處變不驚的蕭慎竟然也手足無措了,忍不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蕭堯。

    蕭堯歎氣,緩緩的拉開車門。

    月光照過車裡,投下一片潔白的光。

    但是光芒所照的地方只能看見一塊白色的裙角,人卻隱在黑暗裡,小小的縮成一團。

    「可可。」蕭慎在門前小心的喊著她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她似乎動了一下,但馬上又向後縮去。

    「可可,別怕,我是慎啊,過來好嗎?」蕭慎輕聲哄著她。

    沒有動靜,這次連動都不動了。

    蕭慎忍著痛站起來,彎腰鑽進車裡。

    他看到面前的人,立時感覺心裡像被掏空了,呼吸停頓,血液倒流。

    丁可縮在車座的一角,緊緊的抱著雙臂,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掩著小小的臉,而那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此時一片空洞,直直的沒有焦點。

    「可可。」他的呼喚讓她大聲的尖叫起來,轉身想要逃掉,用手使勁的拍著玻璃,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別過來,別過來,不要抓我。」

    「可可。」蕭慎一把抱住她,「我是慎,我是慎啊,你看著我。」

    他捧著她的臉讓她對著自己。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她在他的懷裡扑打,打在蕭慎的傷口上,有幾處又滲出血來,可是他不覺得疼,將她緊緊抱進懷裡,不停的喊:「我是慎啊,可可,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慎,你的慎啊。」

    「哥,先把她抱出來。」蕭堯在外面說。

    蕭慎只好先將她從車子裡抱出,她還在不停的掙扎,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胡話。

    將她放到土炕上,她立刻縮到炕角,拉過杯子將自己圍起來,低著頭,不停的發抖。

    「堯,我的褲子口袋裡有藥,你拿出來。」

    「嗯。」

    這是那個精神科醫生開得藥,他當時說,如果遇到呼喊她都不回答的情況,就給她吃這種藥,但是有副作用,刺激心臟。

    藍忌拿來水,而蕭慎坐到她身邊,在她的推拒下,水杯被打落了,只好又重新倒了一杯。

    折騰了半天,她總算把藥吃了。

    沒過多久,便歪在牆角睡著了,這藥是加了鎮定劑的。

    蕭慎將她抱在懷裡,說不出的悲傷,而蕭堯站在一邊,咬著唇。

    「哥,她這是什麼病?」

    「醫生說她小時候受過刺激,所以不能受到驚嚇。一受驚嚇就會發病,輕的時候,喊兩句,搖一搖就能清醒過來,重的話,直接就會導致精神分裂。」

    蕭堯愣住,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她有這種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很正常,想到此,不免更加內疚。

    「哥,那你看,這次……」蕭堯不敢再假設了。

    「等她醒了吧,再看情況。對了,冷雪,青苜怎麼樣了?」

    冷雪回答說:「紅姐給他做手術呢,應該不會死。」

    蕭慎長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蕭堯低下頭:「對不起,哥,蘇風澈用爸爸做人質,我……」

    「已經變成這樣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哥,爸爸他……去世了。」蕭堯的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

    蕭慎的身體明顯一震,半晌才閉上眼睛,很累的樣子:「他走得安詳嗎?」

    「嗯,他依然沒有醒來,但是,律師將他的遺書交給了我。哥。」蕭堯忽然激動起來:「為什麼你不說呢,為什麼你不跟我解釋?」

    蕭慎笑了笑,輕輕將丁可臉上的頭髮掖到耳後,她睡著的時候,很平靜,像嬰兒般的呼吸著。

    「堯,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讓她好起來,然後陪著她,做她喜歡做得事。」

    「哥……」

    「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魚貫著出了屋子,蕭堯最後一個走,他輕輕關上門說:「哥,我祝福你們。」

    「可可,你聽見了嗎?堯在祝福我們。」蕭慎抱著懷裡的人,輕輕的搖晃,將臉貼在她的臉上:「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你喜歡小孩子,我們就生好多小孩子,然後開個幼兒園,你做園長,我做……你說我能做什麼好呢?我就做園長的秘書吧,你累了,給你按摩,你困了,陪你睡覺,你高興了,聽你拉小提琴,你生氣了,任你打罵。可可,別丟下我不管,我害怕孤單,子默走了,你不能再這麼對我,知道嗎?」

    一滴淚自蕭慎的臉上滑落,在丁可的臉上濺開。

    她的眉毛皺了皺,並沒有醒,但手卻抓緊了蕭慎的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一陣騷亂。

    懷中的人似乎不安起來,蕭慎急忙將她摟得更緊,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哄著:「可可,別怕,有我在呢。」

    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她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慎哥,不好了。」冷墨衝進來,臉色都變了:「那些人找來了,有幾百號人正朝這邊殺來。」

    蕭慎做了個噓的手勢:「冷墨,不要吵。你們走吧。」

    「慎哥,我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讓我們走?」冷墨的臉漲紅,他第一次這麼激動:「我不會走的,除非你一槍打暴我的頭。」

    「冷墨,不要義氣用事,我現在傷成這樣,只會拖累你們。」

    「慎哥。」冷墨打斷他的話:「你再說就是瞧不起我。」

    門被推開,藍忌誇張的往後退,而他正拿著槍逼著面前慢慢走進來的人。

    那人張開雙手,示意他沒有敵意。

    他一進來,血殺立刻將手裡的武器都對向了他,而他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看向蕭慎。

    「你們出去吧」蕭慎的話中聽不出任何感情,一雙深黑的眸子隱隱閃著嗜血的光。

    「慎哥……」血殺不解。

    「出去,情況不好的話,馬上離開。」蕭慎最後命令。

    見拗不過他的意思,幾個人只好退了出去,外面的喊殺聲已經可以聽得見了。

    「蘇風澈,我不想看見你。」蕭慎轉過頭。

    蘇風澈在他面前站定,勾唇一笑:「我也不想看見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懷裡這個人。」

    「你傷她還不夠嗎?還想幹什麼?」蕭慎正說著,丁可忽然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蘇風澈驚喜的說。

    可他的驚喜馬上就轉為心痛,只見她一醒來,立刻就往蕭慎的懷裡鑽,邊鑽邊搖頭:「不要,不要,不要抓我,我不認識你,我害怕 ,不要,不要。」

    她的頭撞到了蕭慎胸前的傷,他痛著,但心卻像是被用刀子絞過,她沒好,吃了藥,依然沒好,這是不是就證明了醫生的預料,最壞的結果:精神分裂。

    「可可。」蘇風澈剛一靠近,丁可就開始哭。

    兩個男人一時間手足無措,蕭慎只好抱緊她,連聲安慰:「可可,別怕,別怕。」

    而蘇風澈的拳頭慢慢的握緊,眼中的痛色愈來愈濃。

    外面的喊殺聲漸漸逼進,那些人應該快靠近了,七色血殺雖然強悍,但是青苜受傷,紅剎還在為他做手術,只剩下五個人,怎麼敵得過對方的幾百人。

    在劫難逃了嗎?

    蘇風澈後退了一步,烏黑的瞳孔中盛滿了濃重的不捨,他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蕭慎,我把她交給你了,治好她。」

    黑夜裡,只聽見他顫抖的尾音,如拔弄的琴弦,聲音由強變弱,逐漸消失。

    蘇風澈迎面走向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來自各大幫派,都操著傢伙,面帶怒色。

    軍隊在剿滅五環的時候,他們也深受打擊,一個個都抱著「此仇不服,世不為人」的態度,氣氛強硬。

    見到蘇風澈,立刻有人認出了他。

    「蘇門主,你怎麼在這裡?」

    蘇風澈的手背在身後,摸著剛剛從冷雪手裡要來的槍,屹立而笑:「其實你們都被騙了,真正想制你們於死地的人是我,是我把消息透露給了軍隊。」

    「蘇門主,你在說什麼?」一幫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顯然不能相信。

    「為什麼?」蘇風澈唇角勾起一個冷笑:「因為我最愛的女人,就是因為這些不明不白,毫無意義的爭鬥而變成現在的樣子。」

    他說著,抬起手臂,一槍暴碎了帶頭的人的腦袋。

    眾人在一陣愣神後,立刻喊殺著衝了上來。

    「姓蘇的,今天將你千刀萬剮」

    「虛偽的小人,拿命來。」

    槍聲,喊殺聲,聲震百里。

    蘇風澈站在人群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鮮血濺染,黑夜如磬。

    而血殺和蕭慎在這片混亂中及時的撤離,蕭堯的車子,連後車廂都擠滿了人。

    後面的鏗鏗鏘鏘聲漸行漸遠,車子在一片荒野上飛速馳騁。

    丁可一直緊張的窩在蕭慎的懷裡,兩隻眼睛空洞洞的望著前方發呆,不時的小聲念叨幾句。

    「可可,別怕,我們就要回家了。」

    丁可抓著他的衣服,突然蹦出一句話:「師傅。」

    蕭慎回頭看了一眼,夜色掩映下,什麼都變得模糊。

    他摸了摸丁可的頭:「你要好起來,知道嗎?你師傅他,也希望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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