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微閉了眼睛,正想睡一覺。外面「啊」的一聲尖叫讓他騰的坐了起來。
來到廚房,桐桐正捂著淌血的手指頭,眼睛裡滿是委屈的淚水。地上放著土豆刀和削了一半兒的土豆。
「喂,你幹嘛呢?」蕭慎冷著聲音問。
「我想幫可可把晚飯準備好。」桐桐站起來,咬著小牙,手上的血依然在往下滴。
蕭慎皺起眉頭,所以說,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孩子,不會幫忙,只會添亂。他本想不去管她,但看到那張可憐的小臉,終還是走過去,拿起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面沖了沖,又從藥箱裡找來紗布白藥。
桐桐一直盯著他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手,忽然說:「哥哥,你的手長得真好看,你是彈鋼琴的嗎?」
「不是」蕭慎靈活的打了個結,用剪刀將余出來的紗布剪掉。
桐桐滿意的晃了晃手指頭,笑著說:「謝謝哥哥,哥哥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
蕭慎的臉抽了下,只有天真的孩子才會認為他是一個大好人,他實在跟這三個字連邊都靠不上。
桐桐跳下沙發又往廚房走。
「喂,你去哪?」蕭慎的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
「準備晚飯啊,可可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的手剛受了傷,怎麼準備?」
「沒關係,可可說,輕傷不下火線。」
看著她笨手笨腳的去撿土豆刀,蕭慎無奈的彎下身子。
「算了,我來弄。」
桐桐睜大眼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哥哥也會做飯?」
「不會」他回答的乾脆。
見他笨拙的削土豆的樣子,桐桐忍不住樂了。一會兒便搬了一個小板凳過來,目不轉睛的看。
「看什麼?」蕭慎研究著手裡的土豆刀,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蹲在這裡跟一個小P孩一起削土豆,他可是蕭慎。
想著,一伸手,刀子連著那個削得面目全非的土豆一起被扔進了垃圾筒。
他的耐性有限,很有限。
將桐桐拉到客廳,「算了,這種事留給那個女人做。」
桐桐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蠻開心的,她一直覺得這個哥哥雖然說話很凶,但卻並不招人討厭。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他突然問。
「因為我拉肚子了,可可讓我休息一天。」
「那女人倒底和你們什麼關係?」蕭慎一直好奇,說服自己是不關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反正對方是小孩子,他怕什麼。
「我們三個都是孤兒,從小就被送到了孤兒院,但孤兒院的地方很小很擠,可可為了讓我們住得舒服,領養了我們,我是第一個來的,果果和牛牛是後來的,這兩年多,可可為了照顧我們吃了不少苦,而且還要為牛牛治病。」
「那個小男孩,有病?」怪不得蕭慎覺得他不對勁。
「自閉症,很嚴重。」
「你爸媽呢?」蕭慎的語氣明顯的緩和起來,似乎被什麼觸動了心裡那根敏感的神經,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爸媽疼愛的孩子,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孩子,起碼他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