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孽愛:妖嬈毒君的王爺妻 緣起 第104章 等你
    回到錦華宮,殿內燈火通明,左右兩排長長的燭燈火光輕曳——

    內殿床榻上的凌溪正在等著,明明喝了藥倦意如潮水般襲來卻死死撐著——

    看到打著呵欠坐在床邊看書的凌溪,惜兒一陣心疼,疾步上前,「困了,怎麼還不歇息呢?」

    「等你!」單單兩個字就包含千言萬語。

    想起傍晚路上在馬車裡的話,惜兒心中升騰起一股暖意,感動的喉嚨有些堵,「傻瓜……凌溪真是個傻瓜!」

    凌溪聽著惜兒哽咽的聲音,淡淡一笑,放下書,伸手來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微微皺起眉頭,兩手並用,環住惜兒兩隻薄涼的小手,輕輕摩擦著,試圖讓它們暖和起來。「你姐姐沒事了?」他不是關心花落雲,只是事關惜兒才會出聲詢問,他不想看到惜兒臉上任何難過的表情。

    剛剛惜兒跟紫蝶趕過去了,他是男子,不宜在夜晚出現在皇帝妃子的寢宮所以沒跟過去,看惜兒此刻的神情應該是沒事了。

    「沒事了,是懷孕了,不是病。」一想到這,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孕育著,惜兒不禁雀躍。

    聽著惜兒話中的欣喜,凌溪心中一柔,輕和一笑,「這麼開心?我們也生一個?」

    凌溪的話讓原本雀躍的惜兒身體一僵,眼神就這麼黯淡下來,幽幽的開口,「我的身體暫時是奢望……」

    突然的黯然讓凌溪一窒,心悶疼著,「不急,你不是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麼?一定會好起來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到那一天,要是真的有移魂易珠草那種藥就好了,他不介意男子孕子,只要是跟惜兒的孩子,屬於他們的孩子就好了。

    摟住凌溪的脖子,惜兒把臉藏在他身後……許久……才緩下情緒,「嗯,你說的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呢,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嗎?」

    「好,等你……」抱緊了懷中的惜兒,凌溪許下一個美好的承諾。

    只願……一生有你相伴……

    燭火熄滅,該是歇息安寢的時候了,真好,惜兒又在自己懷裡了!

    屋內,柔情暖意,一室繾綣……

    屋外寒風呼呼直吹,搖的枝葉沙沙作響。清冷的月光一瀉千里,銀色光輝流淌,灑滿大地。樹影晃動,地上殘影斑駁,詭譎寧靜。

    子夜,一個黑色瘦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從落月王府雕花樓空大門溜出,疾奔在鋪滿月光的郊外林間小道上……

    沒人發現,十丈之外跟著一個輕功卓絕的修長黑影,目光如炬的盯著前方奔走的人影……

    不要輕舉妄動,不能打草驚蛇……想起惜兒的交代,魍面無表情的臉上,眸光幽冷悠長。

    靜靜的夜幕,開始起霧了,月光變的朦朧起來。落月王府在這迷霧中隱隱約約變的有些不真切,像是人間仙境,又如海市蜃樓……

    沉寂許久之後,落月王府又「撲騰」飛出一隻黑鷹,朝著東南方飛去……這次,卻是無人察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下朝之後,惜兒還沒來得及換去一身明黃的一品親王朝服就被封司祺拖住,金色的麒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耀人,彷彿暈著一層神聖的淡黃光暈,讓人不敢直視,晃得人張不開眼睛。

    同樣一身明黃,翻龍圖騰的龍袍讓封司祺天子威儀萬丈,晃得來回經過的宮女太監心驚側目,又不敢肆無忌憚的看著,才一瞥就低下頭匆匆繞道而走。

    「什麼事非得這麼急?」惜兒撥開封司祺的狼爪,表情有些臭,凌溪還在錦華宮等她呢。

    「尤王三年沒回京過年了,往年朕特地恭請都是推病不來,這次居然主動上奏說要回京過年,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看了一眼被惜兒推開的手,眉頭攏起,封司祺重拾朝堂之上的問題。

    「你覺得呢?」惜兒反問。

    看著四周掃來的眼神,有些鋒芒在背的不爽。偶爾經過的太監侍衛跪地請安聲,擾的兩人不能好好商思。

    拐過一片林子,進入御花園。雖是冬季,滿園的鮮花仍如春天般齊放,芬芳撲鼻,景色怡人,生機盎然,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雙雙踏入湖上的連廊八角亭台,再無人敢貿然前來打擾。

    「尤王自從謀反失敗去了封地,表面上風平浪靜,這麼多年來似乎真的修身養性了,過著深居簡出與世無爭的日子。但是難保他不會捲土重來,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看著平靜的湖面,一陣風吹來,激起層層漣漪。輕投一塊石子,「咚」的一聲,沉入湖底,跳起幾滴水花,隨著一圈圈漾開的漣漪最後歸於平靜。

    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冬日的陽光灑在正中的湖心處,折射著耀眼的光芒,有些刺眼——

    惜兒默不作聲的看著,良久之後才眨著發酸的眼睛,原來盯著發光的湖面太久刺到眼睛了。

    「山高皇帝遠,你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在想什麼,就算你坐在這御花園了把這湖填平了還不是想不明白。既然,他給你機會讓你瞭解他,那你就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吧。過年嘛,人多才熱鬧。」瞇著眼睛,惜兒淡淡的開口,望著晃眼的湖水,心中正在考慮把它填平的可能性。填平了幹什麼呢?不養魚了,那就種菜吧!嘿嘿……

    「這,引狼入室……恐怕不妥吧?」封司祺有些遲疑道,雖然惜兒的話不無道理。

    「他只是進京來過年能捅出什麼亂來?」惜兒不以為然,「遲早要發生的事躲是躲不過的,與其在看不見的地方揣測擔心,還不拎到青天白日,自己的眼皮底下。心中有數才能未雨綢繆,佔盡先機。」

    「就算我不准奏,朝中那些老頑固也不同意。往年是尤王自己不願回京,如今自願回來,要是我不同意,就別想過安穩年。」封司祺揉揉額頭,一陣冷風吹來,鼓動衣袍,吹得呼呼咋響。

    帝王之家,是沒有親情天倫的,有的只是陰謀算計,利用迫害,手足相殘,拭兄篡位,血濺三尺,那是常有的事。

    「不能小覷的人,我們小心防範就是了。這次我們不妨以靜制動,就趁著此次機會參個透。」舌頭抵著牙,惜兒輕柔的聲音有些飄忽,似真似幻。「不過,不能讓他跟輔政王搭一塊兒去,讓花爹爹跟王復禮大人一起負責接洽尤王,安排入京事宜,這樣最為妥當。」

    王復禮是頑固派,三朝元老了,年事已高,為人忠誠頑固,作風強硬守舊,對事不對人。目前朝中的頑固派都是以他馬首是瞻,頑固派其實比較中立的,並不偏幫誰,只要對祈月,對百姓有益就沒意見。封司祺治國以懷柔為主,而封宇晨強硬,兩脈皆屬龍脈,誰主天下他們並不關心。

    看著惜兒胸有成竹,一副天塌下來也不著急的模樣,封司祺有一絲迷茫。

    國家大事,邊境戰事在她看來就如遊戲一般輕鬆,信手拈來,隨意丟出。談笑間就風雨顛覆,灰飛煙滅了,從未見過慌亂,只有沉著冷靜,步步為營。就像下棋一般,無論對手如何出招,她總有應對的策略,而且是瞬間出擊,並且一擊即中。

    可是,一旦涉及身邊的人,哪怕是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讓她驚慌失措,冷靜全無。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冷靜都「見鬼去了」。

    完全無視封司祺打量深思的眼神,惜兒看著湖對岸一角的巨大青松。太陽光下泛著幽冷的青光,挺拔靜默,在這滿園花海的美景中亦不能忽視它……

    忽然,又想起——

    「對了,年關將至,你就以你跟朝廷的名義關懷一下邊境的將士,分發一下過冬棉衣還有過年的物資。至少讓他們在邊地過個充實豐富的年吧。」惜兒話題一轉,又跳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地了。

    「每年兵部都會自己安排,這些事我並不干涉……」

    還沒說完就被惜兒不悅的打斷,「大家都歡歡喜喜的在家團圓過年,唯有邊關那些為了祈月出生入死的將士不能回家團聚。他們中有許多人甚至十多年沒回過家了,可能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認不出了。別人是人,那些將士也是人。憑什麼人家就得守著苦寒淒涼,其他人可以安安穩穩,高枕無憂享受著富裕安康,美食佳餚,還視以為順理成章。現在怎麼你了,只不過讓他們也吃上一頓年夜飯而已。作為萬民的皇帝更應該體恤民心,有人情味的皇帝不是更能抓住別人的心,你的英明與仁慈會讓更多的人心甘情願的追隨你,誠服你。這一舉,說的不好聽,叫籠絡軍心,好聽一點是體恤下屬,關懷民心,愛民如子……」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的封司祺從訝然到饒有興趣……才悠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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