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孽愛:妖嬈毒君的王爺妻 緣起 第85章 他的痛
    「他是我的主人。」想了想,冥月還是決定據實告知。聽月教的情報網遍佈天下,總有一天會查到的,與其等到那一天,還不如現在就自己說出。

    「他……是魂……」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惜兒嗓音有些顫抖。凌溪就是那個傳言是江湖十大殺手排行第一的殺手,那個極為神秘,神出鬼沒,出手狠毒,大多一招致命的魂,那個無人識得他的真顏,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的魂?噬魂盟的首領魂?那個跟馳沙國的人交往密集,有通敵叛國嫌疑的魂?

    「是。」語氣肯定到讓人絕望。

    為什麼?真相要這麼殘酷?

    「他說他叫寂凌溪……他,為什麼要騙我?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語氣陡然犀利起來。

    「他從沒騙過你,魂只是他的代號,他本名就叫寂凌溪,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惜兒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難怪,魑魅魍魎沒有查到寂凌溪這個人,因為根本沒人知道。所以他才敢無所顧忌的說出自己叫寂凌溪,沒人知道寂凌溪原來就是魂。

    從惜兒,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被人耍的團團轉還白白替人心疼。

    「我知道了。」惜兒冷冷的說完,便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惜兒的冷靜讓冥月突然有了一種心慌,如果她不能接受主人的身份,一定會讓主人生不如死的,主人是寧願自己躲在角落裡一個人悄悄的死去也不願在惜兒眼裡看到一點的鄙夷跟不屑的。主人最怕的就是惜兒跟別人一樣看不起他的身份,他不堪的陰暗過去。所以,他寧願在暗中默默的守護她,也不敢靠近她的生活,生怕她知道真相後討厭他。

    「等一下,他有他的苦衷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等他醒來?」冷然的語氣有些軟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

    「說謊的人誰沒有苦衷呢,誰沒事喜歡說謊呢!」淡淡的語氣帶著嘲諷。

    語氣裡的諷刺讓冥月微微皺起眉頭,「主人從沒騙你。」

    「掩飾就是欺騙的開始,如果不是想要欺騙,為什麼要掩飾?」惜兒有些咄咄逼人的看著攔著自己的冥月。

    冥月無力的閉了閉眼,沉聲道,「他真的從沒想過要騙你,傷害你,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騙,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你是第一個真心接納他的人,第一個說他不是怪物的人。我也相信你是善良的,不會傷害他的,才跟你說主人的身份的。他不告訴你是怕你討厭他,像別人一樣看不起他,他最不想的就是在你眼裡看到像別人一樣的憎惡跟鄙夷,他不要你怕他。所以他只能躲起來,遠遠的看著你,甚至看著別的男人擁有你,只要你幸福就好。他不堪的過去,他的全身是毒,他的命不久矣,他的血海深仇都讓他自卑,讓他千瘡萬孔了。所以,他沒有勇氣,大大方方的告訴你他是誰,他的心裡比誰都痛苦!」

    看著惜兒眼裡明顯溢著的心疼,冥月繼續緩緩開口,「你也看過他全身的傷口了,你知道那是他熬得多艱苦才活下來的,他全身是毒,才五歲,本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就被強逼著去練五毒攻心。當時弱小的他多麼無助,眼睜睜看著那些致毒之物撕咬自己的心臟,恐懼害怕到連尖叫哭喊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如今身上不下千種劇毒在身,他早就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了。這次,噬魂盟出了叛徒,主人差點被害致死,可一聽你要選妃的事,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雲都,身上受的內傷來不及調理,身體早就負荷不了,新傷加舊患。到了卻不敢見你,只能偷偷的看著你……」說道最後,冥月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言語中帶著激動,身為一個殺手,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可回憶起那些不堪的過去的時候,還是不免波動情緒。

    「凌溪……」知道他肯定受了不少苦,卻沒想到是這麼多,多到生命都無法承受的地步。惜兒憐惜的看著慘白無聲的躺在床上的凌溪,潸然淚下,伸出手指,輕輕在他臉上摩挲。凌溪,你這個傻瓜……

    「冥月懇請你不要離開主子。」說著,冥月跪在惜兒面前,主人這麼多年受的痛苦實在是夠了,他只希望主人剩下的生命可以開開心心的過。不要再停留在黑暗裡,至少可以感受到陽光在身的溫暖。

    「冥月,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惜兒被冥月突如其來的下跪,嚇了一跳,急急起身來拉他。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冥月執著道。

    真的是被這樣的台詞打敗了,惜兒曾經嗤之以鼻的要挾台詞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起來吧,我答應就是。」已經連生氣都沒有力氣了,惜兒淡淡的允諾。

    「謝謝你,不過,可不可以不要讓主人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冥月希冀的出聲。

    「可以。」惜兒點點頭,「對了,你說噬魂盟裡有叛徒,是不是他們與馳沙國有勾結?」

    「聽月教的情報果然迅速,左使勾結馳沙國,被主人攔阻後,心中不平,於是設計迫害主人,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怕是主人早就不在了。」

    「叛徒呢?」惜兒冷聲問道。一想到凌溪差點就……惜兒心中的怒意就抑制不住。

    被惜兒突如而來的冷意怔了一下,冥月平淡的回道,「已經處理乾淨。」

    一下子發生了太多的事,加上意料之外的事情,冷靜下來的惜兒覺得有些累了,眉宇間皆是淡淡的疲色,「凌溪短時間也不會醒來,你先出去吧,我在這就好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惜兒,冥月悄聲退離房間。希望主人今後不會再掙扎在痛苦之中,不會再徘徊在思念,想見而不能見的邊緣。

    輕輕踱到床邊坐下,看著這張瘦削蒼白無血色卻絕色妖嬈的臉,此時眉頭緊緊地蹙著。凌溪,是不是即使在夢中都是痛苦不安?

    輕輕伸手撫上他的眉間,將那褶皺溫柔撫平。凌溪,不怕!以後我們都不怕了,我會保護你的,好好的守護你的……再也不把你一個人丟在黑暗裡。

    冷漠是你的保護色,為了不被別人傷害,所以先武裝好自己,保護著自己單薄的心!你總是身著黑袍,總是隱在黑暗中,以為這樣就不會羨慕白天的陽光,不會襯托自己的黑暗與孤寂了對吧?

    我到現在才明白,在那夜慘淡月光下的你,那黑色的身影為什麼會看起來如此的孤獨,被全世界都遺棄了的孤獨!讓人心碎的孤獨,灼痛我的眼,焚化我所有的神經!

    以後的每一個黑夜裡,我們都不怕,我們都會彼此驅趕孤獨……

    在紫蝶的瞪視下,惜兒乖乖的把藥喝了。之後,又耐心喂凌溪把藥喝下。

    喂完藥,惜兒細細緻的為他蓋好被子。自始至終,凌溪都沒有醒來。

    靜靜的靠在床邊,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凌溪現在卻沒有生機的躺在那,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酉時過後,凌溪忽然臉色變得潮紅,原本微弱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開始滲出細細的密汗。

    惜兒一驚,伸手往他前額一探,好燙。體溫熱的很不正常——

    急急喊來紫蝶,一陣人仰馬翻之後。

    紫蝶出去熬退燒藥了,惜兒將棉帕用溫水浸濕,一遍一遍耐心的擦著他的臉,他的身子。用帕子覆蓋在他的額頭,一塊換了一塊,希望將他那灼燙的溫度降下去。

    可是,這燒發的凶險,就算餵了退燒藥,溫度也不見得退下去。紫蝶也一臉凝重,說是這溫度要是再不退下去的話就危險了。

    惜兒看著臉色一直浮著不正常的紅潮,聽著紫蝶的話,心裡驚的拔涼拔涼的,在房間裡焦急的走來走去,急得不知該怎辦麼辦才好。凌溪,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愛惜你自己呢!

    冥月皺著眉,心中雖急卻莫可奈何。他知道主人這一路上為了盡快見到惜兒都在強撐,當他聽到惜兒要收了那兩個男人為妃子時,氣血攻心,意志倒塌才會吐血倒下的。他一定不願面對現實才自己作踐自己的,寧願躲在黑暗裡也不願醒來的。

    突然,惜兒想到可以用酒精來擦拭身體,酒精會揮發,散熱更快。於是,叫青鸞到君悅樓的酒窖裡去取了兩大罈女兒紅來。將棉帕用酒浸濕,一遍一遍不停的給凌溪擦拭。折騰到大半夜,溫度終於不那麼燙了,身上的溫度也漸漸退回正常了。惜兒不禁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一刻,才發現,在疾病面前,人是多麼的渺小!

    看凌溪退燒了,人已經穩定下來了,惜兒就打發紫蝶,青鸞跟冥月去休息了。自己就這麼守在凌溪身邊,嚴嚴實實的給他蓋好被子。

    經過了白天的事,加上凌溪的燒折騰到這大半夜,惜兒有些體力不支了,明明困得要命,惜兒也是強撐著,不敢輕易閉上眼睛。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凌溪的身子又開始發冷了,似乎有了些意識,身體發抖,嘴裡輕輕哼哼,似乎在說著什麼。惜兒給他加了一床被子,可他還是不停的發抖,輕聲無意識的低吟。

    惜兒沒辦法,緊咬銀牙,脫去一身衣袍,只剩白底繡黑色曼陀羅花的肚兜跟褻褲。鑽進被窩,緊緊的抱住凌溪,用身體為他取暖……

    凌溪身體的溫度冷的惜兒愣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閉緊雙眼,惜兒咬牙愈發緊的抱住他。心裡不停的默念,凌溪,你一定要撐下去,一定會沒事的。

    緊緊貼著凌溪冰冷的臉,企圖溫暖他,此時聽清了他口中的低吟,「痛……不要……不要了,救,救我……痛……惜兒……惜兒,惜兒……不要,離開我……娘,不要丟下我……痛……不要咬……惜兒,黑……痛,好痛……別留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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