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訓:本宮來自現代 第三章:為愛無悔! 第239章
——    一個字,已足以證明他所承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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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溪流瀉,匯聚成潭,寒潭碧波蕩漾,水質清澈,卻深不見底,潭水散發著陣陣逼人的冷氣。

    水中一抹藍影施展暢遊,兩眸搜尋,幽藍的潭底深可底見,一無所獲。不甘心之下,君子言往潭底游下!

    潭底約有一丈深,愈往下便愈接近那邊水旋柱,如龍旋風一般吸附著潭中生物,常人下去九死一生,就算不會在潭裡溺死,也會被潭裡的水旋柱吸住,難回水面。

    驀然間,君子言鼻喉不慎被水嗆上,肢體亂蹭,鼻孔只覺腥辣得難受,喉中似被萬根劍刃穿過。

    呼吸困難,使她下意識地伸手按著脖子,青絲在水中浮動散開,衣袂蓬鬆,她的身子在潭內渺若塵粒,不足一提。

    陣陣寒氣將她的心脈封住,君子言只覺胸口一點點被窒息侵噬,漸漸已無力可施,身子不斷下墜,雙眸只剩半縫,看著那幽藍潭水,在破曉餘暉中發著瑩瑩幽光,心如置身汪洋。

    腦中剪影飛快劃過,彷彿回到了兩個月前,她與他在『玉楓軒』相識,一張沏約使他們變得亦師亦友。

    他不喜歡說話,但不會對自己冷漠;他的雙眼總有一種難言的隱忍;

    他的表情總是清冷若霜,一雙好看的劍眉只要她細察便會發現略稍緊蹙,彷彿千般苦萬般痛都無言可訴,讓她莫名覺得心疼,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將他撫平;

    他的笑總是淡淡半抿,卻極是好看,

    他是親王,卻對兒子慈愛有加,一身玄錦不變,清貴謫雅,不沾凡塵;

    他的聲音清吟如泉,在自己面前,從不稱『本王』二字;

    她喜歡為他沏茶,因為他懂得她所沏之茶中所蘊含的意韻;

    她喜歡他喚自己『子言』時那種深情,會讓她覺得踏實,心,暖暖的;

    她喜歡他看自己眼神時那種專注與柔情,會讓她莫名的覺得心悸狂亂;

    喜歡跟他更騎一匹雪駒,去哪裡,她都未曾驚慌,

    喜歡他叫自己別喚他『王爺』,更喜歡他有些傻傻的『懲罰』;

    腦中的浮片剪影不斷閃過,君子言的身子漸漸覺得浮重,青絲在水中散開,唇揚起一抹笑意,那是臨近絕望的幸福;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對他有這麼多喜歡,這麼多瞭解,以前總以為對他不過是不討厭而已,

    直到八天前,雪杏櫻下,她與他相悅相傾,才發現對他的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如郁曼籐織纏成網,難以復加。

    在水裡,那種絕望奇異地如同靜止一般,未曾擴大,卻已讓她覺得孤立無援。遍身寒意刺骨,君子言的胸腔悶疼得難受。

    看著週遭一片幽藍,只覺她的世界瀕臨崩塌,這種崩塌她沒有試過,沒有想過,她受不起,承不住,

    若可以,她寧願他們從未相識,或許,又是一番結局——

    雙眸閉閡間,只見水中瑩藍中,一抹白影朝她游來,幽藍的水中,他北援對著水面那層瑩光,使她看不清楚臉面,可是,卻讓君子言絕望的心得到一點點復燃。

    眼底兩滴溫熱湧出,鹹澀的淚水與寒氣逼人的潭水結合,君子言在水中喃出一字:「絕——」

    他果然沒有食言,她就知道他不捨得,每一次他都是如此。

    身形下沉,愈來愈接近水旋柱,吸力越來越重,君子言的身子卻彷彿被一層結界包裹,靜止不動,臉上掛著笑意,滿足而幸福。

    那抹白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君子言都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原本快靜止的心脈已然恢復跳動,每一下都是因為『夙煞絕』,

    每一下都是盛滿卑微的幸福,他回來了——

    白影攬住她的腰身,男子對她輕輕搖晃,欲要將她的意識拉回,

    驀地,君子言緊攀住對方的肩膀,覆上自己的唇,墨絲糾纏,似解不開的結,似打不心的環,百碾千繞,抵死纏綿,至死不諭!

    男子被君子言失去理智的舉動驚住,唇被對方的柔嫩不斷攻掐著,柔軟滑膩的感覺如一道道電流,擊得他全身酥麻,使他險些經受不住誘惑要與她糾纏。

    然,僅存的理智卻男子此時應該制止她,心一橫離開君子言柔軟滑膩的紅唇,提胸吸氣,抱著她從水面游去。

    濺——

    兩人衝出水面,男子與君子言已是氣喘吁吁,費了好大力氣才游到潭緣。

    完顏澈將君子言抱起,放平在地,喘著氣拍著君子言的臉焦喚道:「言兒,醒過來,我求你,不要睡,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我求你!」

    用在軍營所用的方法,完顏澈疊掌按著君子言的胸腔,每喚一句,溫熱的淚水便滴落一滴在君子言臉上,流至她濡濕的發間溶合。

    他恨自己以前的不珍惜,更恨自己現在的無能,讓所有的不應該都發生在她身上。

    「言兒,對不起,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錯!你醒過來,別睡,想想夙煞絕,想想你的絕,想想他會回來娶你,別睡。」沙啞的聲線惶然無助,心底那層驕傲已被擊垮,此時剩下的不過是淒楚絕望。

    「噗——」一口水氣從君子言口出湧出,胸腔如被鉛石填滿,讓她吐吶困難,每一呼氣都覺得陣陣灼疼。

    「言兒,言兒。」完顏澈大喜,將她支起靠在自己胸前,伸手一下一下地為她撫順後背。

    潭水透寒全身,刺崩冰冷,君子言全身瑟瑟發顫,冷得嘴唇發紫,薄弱的理智還停留在水中絕回來的一幕,眸子未睜,倔強地伸手緊攀著完顏澈,喘聲顫言的笑道:「煞絕,我就知道,你不會失言,你還是回來了,呵——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嗎?嗯?」

    瞬間,完顏澈的心如在半空中狠狠墜落,一地血跡斑斑,手顫抖,緊攬著君子言的身子,俊臉貼著她的濕發,眼角泌出兩行溫熱,泌進她的發間,應聲:「嗯!」

    一個字,已足以證明他所承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

    *

    「什麼?將軍夫人跳潭搜人?那她現在如何?」夙孤冷一臉震驚。

    「稟皇上,將軍夫人被將軍救出,現今已被將軍強行送回將軍府,寒潭寒氣透骨,夫人身嬌肉貴,只怕——」御錦衛首領面露沉色,稍稍遲疑。

    「大膽,竟敢擅自妄語湍測,來人,拉出去斬了。」夙孤冷突然眸子陰沉,厲聲喝道,渾厚的聲線轟然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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