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訓:本宮來自現代 第二卷:子言破案錄 第194章
——    顫抖的聲線裡儘是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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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段慕抱著身負重傷的君子言踏出『玉楓軒』,眉宇憂色凝重,攜同身後的夙蒼、夙焱。

    三人單膝跪下,對夙煞絕抱拳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降罪。」

    濃重的血腥隨著夜風瀰漫散開,充斥著眾人的感官。

    夙煞絕潭眸驀然驚膛,被君子言一身血腥的模樣驚愕得倒抽一氣。

    即刻利落地翻身下馬,將君子言輕抱靠懷,濃重的血腥味狂湧將至,夙煞絕俊容瞬間化若紙色。

    剎時間,一切感知已頓然無存,仿宛塵埃渺小,夙煞絕強作鎮定地伸出顫抖不止的指按在她脖頸動脈,當指下感應到動脈仍有力跳動時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不少。

    此時的君子言毫無平日的狂妄輕狂,眉宇間的張揚稍減,嘴角泛紅,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在段慕迅速封住大穴後得到暫時的緩解。

    一身溫儒的淡藍襲衫如今已經變得深紫污堪,胸前的那一團血漬彷彿是她胸前的一個窟窿,每一絲薄弱的氣息都似一把刀刃般凌遲著夙煞絕的心,一下一下,疼得他全身的力氣幾欲被這種疼痛抽盡。

    夙煞絕冷蟄揚喝,「眾將聽令,『鐵扇無名』如今身負中傷,晨時之前勢必即刻揖拿,不得有誤,記住,不得驚擾到城中百姓!」

    抱著君子言的手輕顫,雪華玄衣夜冷風飛揚衣袂,聲線劃破死寂。

    「是!」夙王府精兵千將立即作揖喝令,一派蕭殺在城中漫廷。

    *

    夙王府

    墨呤閣

    數名侍脾在夙煞絕的寢閣來回走動,個個神色拘謹寒蟬。

    有的端來以前王妃的衣衫擱下,有的端來數盆熱水,有的端來一盆瓷冰塊,有的端來一潭梅花酒,進進出出- -

    段慕此時拿來平日夙煞絕為少主施針時所用的錦盒,神色憂慮:「王爺,錦盒帶到。」

    夙煞絕玄錦襲衣的胸前沾上君子言大量血漬,然,他卻無暇顧及,沾有血漬的手接過段慕地錦盒,慍冷道:「退下,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讓任何人進來,包括完顏澈!」

    陰蟄的潭眸一斂,今晚『玉楓軒』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會不知道,說不定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出現,在給君子言施針的時段裡,不能讓那莽撞善妒小子給擾到……

    「屬下遵命!」段慕作揖躬身,身後的侍婢不敢有誤,全數退下。

    待僅剩二人,夙煞絕屏息坐回床梃,藉著鐫刻在牆上的夜明珠幽光,君子言蒼駭的臉緊閉雙目,脆弱到彷彿那待融的冰雪,轉驀不見,讓他不敢妄動一分。

    伸向她腰間的手一陣重顫,夙煞絕額鬢滑落冷汗,雙眸閉閡後睜開,不再遲疑。

    纏在她腰帶的繫帶從夙煞絕的手中滑落,滲血的藍衫襲衣被他擱於地上,緊纏在君子言胸前的層層束布在他的銀剪中化為碎布。

    待衣衫盡褪,君子言原本胸前還只是像針孔一般的血口此時已然變得腫漲,在封穴下,血不能全數迸出,周圍已漲得烏青一片。

    夙煞絕潭眸蟄斂,他的判斷果然無誤,君子言的體內有細小的利刃潛埋肉中。

    將錦盒打開,取出一小瓷瓶倒進溫水裡,將帛布浸在融入藥粉的熱水裡,夙煞絕將它半擰乾後動作輕緩翼翼地搽拭著她週遭的胸口。

    「嘶- -疼!」陷入暈迷中的君子言在熱帛的輕拭下突然迸呼,疼得眉宇揪結,冷汗四溢,兩手擒抓著綢褥,臉色更加煞白。

    這一喚,倒是把夙煞絕驚得不敢動彈,然,裡面的利刃若不除,她的手便會廢掉,強忍著萬般錐心的心疼,輕哄道:「子言,你忍忍,你的傷口裡有利器在,若是不除,定會危及到你的性命,這是麻醉散,待會就不疼了。」

    許是耳畔那男子的聲線過於心疼,讓君子言在潛意識裡不禁動容,下意識地輕點頭,低喃出聲:「你輕,輕點!」

    「好,你忍一下就好,我保證會很輕很輕!」夙煞絕對這樣的君子言甚是憐憫,心若針扎般鈍疼。

    換帕間,滲藥的熱水滴進傷口,君子言疼得反射性地攥進夙煞絕的袖口,不配合地想要讓他住手,搖頭咬牙道:「疼,真的好痛,求你,別碰我,真的好疼。」熱帕的藥水每一沾,她都覺得體內似被人燒了一把火,五臟六腑都似要被焚燒灰燼。

    她的每一聲『疼』,對夙煞絕來說都是凌遲,似荊刺扎心,痛得他喊不出聲來,潭眸微微泛紅,慍沉的聲線稍顯哽咽:「子言,堅持住,想想你在意的人,想想- -」遲疑間,夙煞絕咬字迸言:「想想完顏澈,想想自己的夫君,給自己一個信念,活下去。」

    現在,他只要她能夠活下來,就算她對他不過是淡若止水的知己,也無所謂,只要她活下去。

    豈料,夙煞絕此言一出,原以為的成效不禁沒有看到,反而讓君子言的情勢更為惡劣。

    當夙煞絕迸出『完顏澈』三個字時,君子言只覺一股厭惡感頓湧,腥紅迸縫,噴濺在夙煞絕的胸前,把夙煞絕的三魂六魄嚇得全然飛散:「子言!」

    師父曾經對他說過,人在昏迷前只要你說出她最在意之人的『姓名』便能讓她有活下去的信念,若你說的恰好不是她所在意之人,效果往往大反。

    如此一思量,夙煞絕一陣迷惑不明,見君子言情勢惡劣,頓時六神無主,忽而想起兒子夙軒瀚的話,夙煞絕臉色一陣尷尬遲疑,但情況緊急也只得試一試。

    「子,子言,你想想,想想夙煞絕,給自己一個信念活下去,我求你!」夙煞絕緊攥著她的手,顫抖的聲線裡儘是卑微的乞求。

    接下來,君子言溫順異常,不再咬牙胡亂喊疼。

    輕拭後,君子言在昏迷中只覺胸前越發冰涼,原本火辣難愛的灼痛感漸漸消失,胸前出現一片麻痺。

    見她眉宇的揪結漸漸平舒,夙煞絕知道麻藥已經起到作用,即刻將她輕拉起座,伸掌灌輸內力,將她胸前的細刃逼出。

    半盞茶後,隨著一聲尖銳的『叮』聲揚起,君子言胸內的細雨刃已然被夙煞絕用內力逼出,飛射紮在屏案上,針頭在夜明珠的幽光下泛著森蟄的光澤。

    『噗- - 』一股血氣狂湧吐出,噴濺在雪曼紗帳上,血色一片漆烏,腥味濃重。

    剎時間,君子言只覺胸前一片舒暢,無力地倒在夙煞絕懷裡,蒼白駭人的臉色才得到暫時舒緩。

    伸袖輕拭去她額前的冷汗,夙煞絕緊蹙的眉宇舒平,淺揚溫笑,幸好,幸好!——

    二更送上,丸子打滾回府(工作繁忙,晚更了,丸子有罪,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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