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訓:本宮來自現代 第二卷:子言破案錄 第189章
——    臉上半邊銀具在灼陽餘暉下泛著噬血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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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毒尊叔叔說,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也許,一輩子都好不了!」夙軒瀚說到最後,聲音愈發低弱,身子微微輕顫,不敢抬眸對上君子言的眼神。

    猝然,夙軒瀚被一股猛力包圍,弱小的身子落入對方溫軟的懷裡!

    夙軒瀚星眸睜膛,愕然間,頭頂出現君子言溫和的聲線:「怎麼會呢?我們的小瀚那麼好,那麼勇敢,老天爺哪捨得虧待?你的腳,定會被毒尊治好的!時間不是問題,只要你願意相信,就定有站起來的一天!你得有信念,好嗎?」

    淡冷清和的聲音如一股暖風飄然入耳,夙軒瀚聞言驀然一顫。

    對方聽似雲淡風清的話中,然對他來說,卻在無意間攜給他一股驚人

    的力量!

    夙軒瀚在他懷裡重重頷首,哽咽輕應:「嗯!本少爺暫且信你一次!」

    「是啊,君子言的話你得好好記著,桃花谷可是個好地方,我想去也卻不了呢?若能書信,我定每月捎信與你,可好?」君子言清雅的面容依舊淺笑不變,只是蹙眉的同時,胸口只覺一陣鈍鈍澀疼。他不過才十歲,卻要經歷常人所不能經歷,容忍常人所不能容忍的事,這樣的孩子難道還不勇敢嗎?

    十歲,是若雛兒一般的年華,需要親人的呵護,而不是整日坐輪椅中,在父親面前故作沉穩懂事;如今,要離開自己的父親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對夙煞絕來說,此時他又是如何隱忍的心態?

    懷中的夙軒瀚仍是低低的輕應一聲:「嗯!」沒有掙扎君子言,只是把頭更深的埋進君子言懷裡,星眸泛紅,身子微顫,低低輕泣,袖下粉若白瓷的手伸出,饒過君子言的腰間,把自己更貼向對方,把這幾年所隱忍的淚一併發洩。

    自三歲懂事以來,七年間,他從未落淚,也不敢,將自己能哭訴,能埋怨的權力生生扼殺,只因不想看到父親眸中的愧疚,他,心疼,也不忍!

    這一次要離開京城,卻因眼前這個整日逗弄自己的人,所給自己的勇氣而落淚,然,這卻是別人不曾給過的,也是他最想要的。

    胸前已因懷中孩童的淚濡濕一片,君子言收緊雙臂,他,不過是十歲孩童,卻連哭都如此隱忍,老天爺何其殘忍,又何其仁慈,最起碼他有一個事事以他為重的父親!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只學會怨天尤人,而懷中孩童的堅毅更是讓她折服!

    清風襲屋,茶香蘊瀲,近落西沉的昏陽夕日折射入屋,將那相擁的二人圍住,一室溫華!

    在外把守的李郁白此時冰眸泛紅,握劍的手隱隱輕顫,側首間,才發現已來多時的夙煞絕,幽深的潭眸儘是不捨與愧疚!

    待一切準備妥當,在夙煞絕將小軒瀚抱進馬車的那一剎那,夙軒瀚輕道:「爹,等一下!」蒼白若瓷的臉突然朝樓上沏間抑望。

    樓上沏間,君子言的身影佇立在那,臉上依舊是清儒的笑意,藍衫淡雅,面容儒俊,手上的折儒扇搖曳輕搧,風采盡顯,落日餘暉,將她的身形襯若謫仙,夙軒瀚與君子言兩人四眸相撞,相視一笑。

    「瀚兒,啟程吧!」夙煞絕淡笑輕喚,對君子言微微頷首,表示即將出發。

    樓上的君子言對夙煞絕回頷點首,泉眸緊盯著夙軒瀚的身影,直到那輛尊華的馬車消失漸隱,君子言臉上的笑意才驀然消失。

    泉眸閉閡,淺歎一息,君子言清雅的臉上莫名掛了一抹惆然!

    在君子言削弱身影步入裡屋的那一瞬間,『玉楓軒『對面的樓棧裡,一道未掩的窗格露出一隻森寒的眸子,斂眸間殺氣森冷,臉上半邊銀具在灼陽餘暉下泛著噬血的精芒。

    *

    馬車裡,此時,夙軒瀚被父親緊緊抱在懷裡,夙煞絕的聲線忽然揚音:「怪爹嗎?嗯?」稀寥的字眸裡是濃濃的不捨與愧疚無力!

    縱使他貴為堂堂王爺,也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聞言一震,夙軒瀚星眸驚愕,欲要抬頭卻被父親強行按住,無奈下只能在他懷裡輕輕搖首:「為何怪爹?這是瀚兒的命,瀚兒自當接受,君子言曾對瀚兒說『與其怨天尤人,不如給自己一個信念,活著也充實些,這樣才不枉活於人世』!

    話音一落,夙煞絕的力度驀然收緊,夭唇揚起酸澀的笑意,道:「說得好!不愧是我,『夙煞絕』的兒子!」

    一陣緘默後,夙軒瀚突然淡笑請求:「爹,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夙煞絕將父子二人的距離拉開,伸手輕撫兒子的臉,眸中儘是身為慈父的寵溺。

    然,夙軒瀚卻只是抿唇,欲言又止,把夙煞絕弄得一頭霧水,不禁失笑再問:「瀚兒,你不是有求於爹嗎?何事,只要你開口,爹一定應允,不管什麼事!」這一生他欠他太多!

    「真的什麼事都可以嗎?」夙軒瀚眸子熤熤發亮,襯比繁星。

    「當然!」夙煞絕苦笑,難得兒子會開口向他要求,他有何不能應允的?

    夙軒瀚童顏笑展,挪揄道:「孩兒希望,君子言能成為我夙軒瀚的娘親,成為爹的夙王妃!」

    「什麼!」

    夙煞絕潭眸驚膛,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轉驀淡慍低斥道:「她是澈叔叔的妻子,是你嬸嬸,休要胡言!」

    「是你說什麼事都可以的!」夙軒瀚星眸猝然晦暗,好不委屈!

    「這- -瀚兒!」夙煞絕只覺頭皮發麻,心頭一震,兒子何曾在自己面前如此哀怨過,一時間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然,兒子的要求確實荒謬,讓他如何能應。

    「瀚兒,換一個請求好嗎?這個,實在- -爹,爹實在不能應你,她是你澈叔叔的妻子,她也不可能- -」

    一向處事不驚,淡定自若的夙王爺此時一臉慌措,說話結結巴巴,既無父威,也無王爺之尊,好不窩囊。

    「可是君子言不是休了他嗎?既然如此,為何還不能,而且,你明明就喜歡人家!」夙軒瀚實在看不慣父親如此推挪來塘塞去,恨鐵不成鋼地反駁。

    聞言,夙煞絕結舌一窒,面容微浮紅暈,在兒子面前醜態百出,頓然,面容一覺,心一橫,惱斥道:「爹說不成就不成,瀚兒再換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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