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不共枕:丫頭,王爺要定你 陰謀迭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王爺。」小蓮擔心的叫他。

    皇上此舉,不就擺明了在表示,他已經不再信任夏侯衍了。既然皇上都已經不允許夏侯衍回涼州了,那麼他此番再進宮,定然凶多吉少。

    「蓮兒,沒事,你們放心在驛館等我。」夏侯衍回頭,看著小蓮,給她一個放心的笑。

    小蓮的心中咯登一聲,他叫她蓮兒,那麼就說明,他對這次進宮,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雖然夏侯衍對即墨珙曾經有過救命之恩,是生死之交,可是現在已經時過境遷,權利,往往會改變太多的東西。

    「蓮兒,進去吧。」夏侯衍溫和的笑道。就好像要出遠門的哥哥,在告別家人。

    小蓮點點頭,搖搖晃晃的轉身進門。

    「奕王爺,走吧。」宣旨的太監已經有些不耐煩。

    「讓公公久等了,真是對不住了。」夏侯衍自袖中掏出一隻金元寶,不動聲色的塞給那個太監。

    隨著那群人,一起跨上馬。

    皇宮。

    那太監引著夏侯衍走到大殿門口,值守的小太監一見他,立刻恭敬的低頭:「德公公。」

    「嗯。」那太監倨傲的一點頭,並不等通報,直接領著夏侯衍進去。

    「皇上,奕王爺到了。」太監躬下身,輕聲細語的說。

    即墨珙正坐在殿上批閱奏折,懷中還抱著睡著了的心兒。

    夏侯衍一見心兒,心中又翻起滾滾的波瀾,他強忍著對心兒的思念,靜靜的侯在殿下。

    「下去吧。」即墨珙並不抬頭,只是冷聲吩咐道。

    「是。」太監恭敬的卻行而下。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夏侯衍跪下,俯身行禮。

    即墨珙似乎沒看見他一般,繼續批閱著手中的奏折。

    夏侯衍見他這幅態度,再加上心中賭氣,也不再說話,就那樣一直跪著。

    沉默的氣氛凍結在那裡,良久,即墨珙才終於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來,將懷中的心兒交給侍立在一旁的燕兒,小聲道:「抱小公主下去。」

    燕兒小心的接過心兒,將她抱下去。

    夏侯衍顧不上君臣禮節,抬起頭來,眷戀的目光追隨著心兒,直至帳後。

    「夏侯衍,你覺得我泠王府的宅子怎麼樣?」即墨珙看著跪在殿下的夏侯衍,問。

    「皇上,這是何意?」夏侯衍不解,更不敢隨便接話。

    「沒有何意,朕只是問問。」即墨珙淡淡的看著他,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緒。

    「皇上是人中之龍,皇上的舊宅,自然是絕無僅有的風水寶地。」夏侯衍答。

    「哈哈,夏侯兄,你是對朕還心存芥蒂嗎?這些胡話也拿來糊弄朕?」即墨珙突然大笑道。

    「微臣不敢。」夏侯衍趕緊低頭,即墨珙現在的脾氣,他是越來越不瞭解,也越來越猜不透。

    即墨珙說他對他心存芥蒂,其實皇上對他,不也同樣心存芥蒂嗎?芥蒂他三年不朝,芥蒂他將他的女兒藏了三年。

    「好了,夏侯兄,別再敢不敢的了,朕想將泠王府的宅子賜給你。」即墨珙盯著他說。

    「謝皇上。」夏侯衍也是冷冷的道謝。

    「夏侯兄,不管朕坐在哪個位置上,你我之間生死相交的情意都不會改變。朕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感謝你幫朕照顧夭夭母子,更感謝你疼了心兒三年。」即墨珙覺察到夏侯衍的不悅,走近他,說,「因此,朕還有一件事,要請夏侯兄幫忙。」

    「何事?」夏侯衍抬頭。

    既然即墨珙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他便也不會,再為前事介懷。

    「朕想請你,代為監國。」即墨珙的手,拍上夏侯衍的肩膀。

    夏侯衍一怔:「皇上!」

    「夏侯兄先別忙著拒絕,先聽朕說完。」即墨珙的臉上顯出淡淡的傷感,「朕有些事情,要離開一段時間,在整個洛朝之中,你是朕唯一能托付與信任的人。」

    「皇上要去哪兒?」夏侯衍一驚。

    「去魔族。」即墨珙沉聲道。

    「皇上。」夏侯衍低下頭,「夭夭已經回去三年了,皇上這時候去,還能改變些什麼?」

    「不管夭夭還在不在,朕都要親自去看看。」即墨珙不再掩飾心底的痛,「如果她真的魂飛魄散了,那朕便陪她一起,灰飛煙滅。」

    夏侯衍愣住,如果他愛夭夭的方式是放手成全她的愛,那即墨珙愛她的方式便是碧落黃泉,永遠抓住她的愛。

    「好了,夏侯兄,朕明日便要出發了,這洛朝與心兒,便交給你了。」即墨珙轉身,不讓夏侯衍看到他臉上的不捨,「如果朕沒有再回來,那你就便告訴心兒,你就是她的親爹爹吧。」

    「嗯。」夏侯衍沉重的點頭。

    「明日早朝的時候,朕便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佈你為監國。」即墨珙走上龍座。

    夏侯衍只是無力的嗯了一聲,心中沉痛。

    他對權利本就沒什麼慾望,更不想,接過即墨珙手中的權杖,為他送別。

    「好了,夏侯兄今晚便不要走了,我們兄弟二人,好久沒有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一杯了。」即墨珙強打起精神,「這次,夏侯兄不會再拒絕朕了吧。」

    夏侯衍抬頭,艱難的一笑。

    皇城,泠王府。

    柔美的月色映出一黑一紅兩個修長的身影,二人坐在石桌前,對飲著。

    「皇上,你這泠王府現在,還常有人來往嗎?」夏侯衍看著屋中的情形,並不像久未有人居住的樣子。

    「是啊,朕經常,在夜晚的時候,回這泠王府。」即墨珙悵然道。

    夏侯衍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再說話。

    「這裡是我與她相識的地方,是我與她相愛的地方,這裡處處,留著她的影子。」即墨珙痛苦的蹙眉,「恨她?我怎麼可能能真的恨她?恨她,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夏侯衍心下一征,他從不知道,即墨珙對夭夭,情深至此。

    「只有回到這裡,朕便會覺得,她並沒有走,她還和朕在一起,也才會覺得,朕還活著。」即墨珙的舌頭已經有些打結。

    夏侯衍靜靜的望著他,酒量一向很好的即墨珙,這一次,卻只喝了一壺酒,便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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