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摸著莫言的發，肖楓歎了口氣，沒有說一句話。抬起另一隻手攬過了莫言的肩，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讓她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她現在想要的……是找個人傾述吧，只要聽著就好，只需要有個人聽她說話就好。
「我愛了他那麼多年，等了他那麼多年，現在發現……原來這一切早就錯了，錯得那麼徹底，那麼不容許人反悔，也不許被人原諒！」揪住肖楓的襯衫，莫言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卻依舊落著讓人心疼的淚，「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亂倫啊！如果被爸媽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們……我們……會面對怎樣的局面？我們要怎麼在世間立足？不會被所有人唾棄嗎？不會被所有人鄙夷嗎？好怕……我好怕……」
「乖，沒事的……」心痛地聽著她的話，肖楓拍著她的背小聲安慰，即使她不講，他也知道她痛苦的來源，所以才會在她真正全部表現出來的時候感到更加難過。
搖搖頭，莫言對他的謊話不敢相信，「不會沒事的。即使現在到了這種地步，我卻還是發現……我竟然還是那麼愛他！我還是依然愛著他，愛著……自己的親生哥哥！」抬起小臉，莫言望著面前的肖楓，表情激動而痛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明明知道這是不可饒恕的，可是我卻還是無法抑制自己那種愛他的心情……明明那麼痛苦，卻還是無法捨棄那種心情……我該……怎麼辦？」
揪緊眉心，肖楓再次歎息，她眼中的難過……自己是無法治癒的，他深深地明白，所以，他才更加心疼她。
「相信我，會好起來的。」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肖楓表情憂傷，「不要這樣，小莫……」
「好不起來了……」睜開朦朧的眼，莫言低聲說著，「你知道嗎？我……懷孕了，懷裡安洛晨的孩子，懷了……哥哥的孩子……」
僵硬著身體，肖楓稍稍睜大了眼，似乎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拍著莫言背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懷孕？！她……懷了晨的孩子？！
嘴角溢出苦澀的笑意，莫言鬆開了揪住他襯衫的手，然後緩緩蹲下了身體，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莫言掩住了半張臉，眼中的淚沒有停歇，繼續肆無忌憚地掉著，「我說過的，不會沒事，也不會好起來的，我肚子裡……就是證據！」癱軟地坐到地上，莫言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眼神空洞，卻在片刻之後抬起手掌摀住了自己的臉，哭得聲嘶力竭，「我懷孕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要我打掉他嗎？我……捨不得，真的好捨不得……我曾經那麼渴望他的到來，曾經那麼企盼能和他有個孩子，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親手結束他的生命……是我錯了，為什麼要讓我剝奪他幼小的生命來作為一種恕罪呢？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肖楓的確沒有想到會發展成了這個樣子，稍稍驚訝之後更覺悲傷，她……是這麼痛苦嗎？蹲下身子，肖楓歎息著摸上莫言的頭，眼中有著悲傷的柔情。我該做什麼……才能讓你不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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