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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後,我突然想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掂量片刻,轉身問晨兒:「晨兒,你在鑒哲這一個月,有沒有見過我?」
「回公主的話,因為兩國交戰,王府守衛森嚴。奴婢這一個月來只與王爺有過三面之緣,並無幸與王妃及公主照面。」
呼!我暗舒一口氣,心想:這風瑜已經離開皇宮十年了,那些皇親國戚們肯定不曉得她長得是美是醜,那我就來個「濫霓充魚」吧!
「不過……」晨兒突然話鋒一轉:「王爺每年都派人送公主的畫像回國,奴婢之前有幸在皇后娘娘那裡見過。」
「畫畫畫畫像?」我緊張地牙咬舌,舌撞腮。
「是啊!因為先皇在世時一直記掛公主,王爺便定期派人送公主的畫像回國,前八年從未間斷過!」
「那那那那晨兒看我跟畫像可像?」胸腔內的小心肝劇烈地顫抖!
晨丫頭仔細將我端詳一番,笑道:「這五官有幾分相似,但公主本人比畫像要美得多呢!」略思片刻,恍然道:「公主本人比畫像多了幾分靈氣,這美就美在這份慧黠靈動上!」
「五官很像嗎?」不安地確認。
「嗯!不過公主最近好像清瘦了不少,眼比以前略大了些,鼻子略挺了些,嘴角略翹了些,唇色略蒼白了些,下巴略尖了些……呃,似乎整張臉都略小了些!」
傾倒!這個略一些,那個略一些,整張臉就那麼大點,略來略去還不早已略得面目全非了?
憶往事,我依稀記得頰丫頭曾經這樣說過我:「都說『醜人多作怪』,你丫長得跟美女似的,怎麼淨幹些醜女的勾當呢!」
她這番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是「美女」這種高級動物中的一員。
如果不出神霓之料,那正版風瑜應該也是美女。俗話說:天下的美女都是一樣的,醜女卻各有各的醜!
所以,美女桑霓和美女風瑜之美應該不會差到哪去!現在我有「三色祥魚」為證,冒充她應該不成問題!
分析至此,我懸著的心才安然落入胸腔。
8
老孫曾經曰過:知霓知瑜,方能百戰不怠!
為了本霓以後能在冥胥混得風生水起,我現在就要開始「知瑜」了——
「晨兒,據你所知,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說我的性格怎麼樣?」
「奴婢聽皇后娘娘說過,公主靜時若處子,動時賽脫兔,天成雙性!」
她略思片刻,又道:「冥胥國人均道:風瑜公主自幼才藝雙絕,喜吟歌弄舞,善女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射之技更賽男兒!」
汗!狂汗!暴汗!汗如雨下!成吉思汗!
那個……那個風瑜小朋友,你這麼有才是想害死我這個冒牌貨嗎?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我老媽好像說過我是「靜如傻癡,動若瘋癲!」這算不算和正版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天成雙性?這到底說的是雙重性格還是雙性戀呀?老霓我可是典型的雙重性格+雙面人格!雙性戀?這一點有待修煉!依本霓以往男女通吃的色性來看,修煉之路應該不會太艱難!
不過,那個啥吟歌弄舞?啥啥女紅??啥啥啥琴棋書畫???還有要命的啥啥啥啥騎射????我滿頭黑線!
自我解剖中:
歌?我會呀!唱一首歌能走7次調,最神奇的是我還能TMD走調走回來!朋友們都感歎說我是跑調奇才啊!那個膾炙人口的《死了都要愛》是我的成名曲——二十年來唯一一首走調走到半路擱淺了的!為啥?因為唱到高潮的時候我喊黃腔了!
舞?我的兔子舞跳得那是槓槓DI!其實土著舞也比較擅長啦!芭蕾?拉丁?恰恰?華爾茲?我也都略通一點,不過這些在古代根本行不通嘛!人家古時候流行的好像是啥啥霓裳舞耶!
女紅?這一塊我應該還算得上精通吧?因為我可是學服裝設計出身的,做衣服繡花還是會的!不過,貌似我的衣服都是用縫紉機踩出來的!再不過,貌似我所謂的刺繡是十字繡,跟古人的刺繡不是一個媽生的!
琴?我會啊!但本霓那琴是鋼琴!在這裡根本派不上用場。
棋?我下象棋是高手,玩圍棋就是學前班的水平,用黑白棋子下五子棋還不錯。
書?小時候是練過一段時間毛筆字,但拿鋼筆拿了十幾年,毛筆早就不認識我了!
畫?那是我的專業!可是人家古代畫得是水墨畫,本霓畫得那是素描水粉畫時裝畫……
還有射?我只會射水槍、射彈弓、射氣球……弓箭?我活了整整二十年摸都沒摸過!
還有那啥騎?我只在公園花十塊錢騎過五分鐘,還是在馬主人牽著馬的前提下!
……
綜上所述,掐指粗略一算:
本霓也算是歌舞吟唱會一點,琴棋書畫通一二,騎射女紅沾點邊了。加上我經過千年後的現代化教育熏陶了二十年,混起來應該沒太大的問題吧?
絞著手指,我不斷的「自我欺騙+自我安慰=自我平衡」。
9
晨兒看我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忍不住發問:「公主,你怎麼了?」
「呃……沒什麼!我只是在回想自己身懷的才藝。」我隨口糊弄,問她:「對了晨兒,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奴婢今年剛滿雙十,比公主年長兩歲。」
「什麼?你是說我才十八歲?」我驚呼!
「是啊,公主確實是十八歲。八歲入質鄰國,現已過十年。難道您連這個都不記得了?」晨兒略顯吃驚。
「嗯!」我有氣無力地答道。
本霓也已二十歲了好吧?看來我真是應了老媽的話:「十年長八歲,越長越倒退」!莫非從今往後,本霓要過著隱「年」埋「齡」的生活了?
嘖嘖,看來我得盡快將「裝嫩」養成一種良好習慣才行!
「晨兒,我們倆年齡相仿,不如私底下就當朋友相處吧?我叫你晨兒,你可以叫我小瑜。以後我們單獨相處時,你就摒棄那些規矩禮儀,別一口一個公主奴婢的,我聽著彆扭!」
「公主說什麼胡話呢!公主是千金之軀,奴婢乃下賤之身,公主和奴婢做朋友不是折煞奴婢嗎?」晨兒情緒激動地反駁。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腦筋!奴婢怎麼了?奴婢跟公主一樣都是由精子和卵子結合而成的,都是懷胎十月從娘胎裡爬出來的,都是媽生爹養師教的……」
我喋喋不休+妙語連珠+舌燦蓮花地給晨兒灌輸現代的「人人平等」思想。差一點把達爾文的「人猿進化論」搬出來,告訴她奴婢和公主的祖先都是猴子!磨了老半天嘴皮子,這倔強的丫頭總算折服在我那「人,生而平等」的「新奇」理論之下!
瞧我這孩子,都穿越了還不忘宣傳「人權」,多好一公民呀!
幸好老天長眼了,讓我穿成了公主(雖然是冒牌的),若是穿成個小丫鬟小太監啥啥的,我才沒這麼安分呢——早折根樹枝冒充金箍棒,倣傚齊天大聖大鬧天宮去了!
看著身上月白色的對襟長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金獎」牌衣衣,連忙問:「晨兒,我身上原本的衣服呢?」
「公主放心,尹將軍見你那件衣服十分華美,交代奴婢好生保管起來了。」
「什麼奴婢?」我佯裝生氣。
「是我幫你保管起來了!」她特意加重了「我」字。
「還有呢?」
「呃……」她蹙眉稍思,笑道:「小瑜放心!那衣服我幫你保管起來了!」
「以後都要這樣說話知道嗎?」
「好!」
我揚起嘴角輕笑:「呵呵,看不出來盔甲男那小子還滿細心的嘛!」
「盔甲男?公主說得是尹將軍嗎?」
「除了他還有誰啊!」
我心情好轉,掀起窗上的錦簾吩咐隨從道:「叫尹將軍過來,本宮有事找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