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點提醒他，她確確實實是殷子琦。他記得當年那小女孩雖然幾乎不露臉，但左邊水汪汪的眼睛卻有意無意地閃著光。他當時也曾疑惑過，即使她很令人討厭，但卻有雙世上女孩所沒有的漂亮眼睛。
「方總，我是殷子琦，今天來面試的。」子琦提醒自己絕對不可敗下陣來。
「你故意的吧？」方啟軒挑起左眉，挑逗地說。
殷子琦微微一笑，自然地回答：「猜對一半。」
方啟軒好奇了，什麼時候變得那樣有自信了？莫非真是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他瞇起眼，好奇地問：「怎麼說？」
「很簡單，我是故意進匯豐，但不是故意來見你的。」殷子琦想了想回答。
方啟軒這次真的發現有趣的事兒了，他走近子琦，直到幾乎可以嗅到她髮香的曖昧距離。
「你就是殷子琦？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方啟軒質疑的口氣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
「我是殷子琦，十五年前你見過的殷子琦。至於你所說的陰魂不散的傢伙，好像和我不怎麼沾上邊吧？」又是一個微笑。
方啟軒的嘴角動了動，抬起左眼上的眉毛道：「怎麼？吃了豹子膽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說話了？現在堂堂方總裁在跟你說話，十五年前的你應該高興得睡不著覺了吧！現在的你，不應該感到榮幸嗎？」
「方總，你真會說笑。你都說了，那是十五年前。十五年裡，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不是當年那個殷子琦了。所以請你別再用當年的眼光和口氣來對待現在的我。」子琦緩緩地說，言辭裡沒有憤怒，沒有興奮，只是淡淡的，好像在訴說一件與她毫無關聯的事。方啟軒心中一個震憾，他長得這麼大，從來沒有女生用如此的口氣和他說話。彷彿一點都不欽慕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喜不喜歡自己。況且這個殷子琦，十五年前曾經這樣地喜歡自己。
「那不說十五年前了，那可能對你來說始終是不堪的過去。」方總依然和十五年前一樣，愛踐踏她。
「那明天來上班怎麼樣？我可以想像你有多期待。」方啟軒走過去，一個跨步把她逼向辦公桌，讓她無路可逃。
殷子琦很明顯地沒有因為被僱用而開心。她別過頭，避開他那可以讓人陷下去的眼神，閃到一旁。「方總，請你自重。」臉上儘是嚴肅的神情。「看來匯豐也不過虛有其名，那我也不好意思打擾方總你那麼多時間了。子琦實在沒能力擔當這樣的重任。」說罷，轉身便想走。
她很清楚，方啟軒要她進公司，分明是想要踐踏她，狠狠地耍她一番。從剛剛到現在，更沒有所謂的面試。啟軒自己疑惑了起來，面試她的目的不是要她打退堂鼓麼？怎麼現在她說不進了，自己又慌得不可理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到匯豐，也應該只會到蔣氏吧！我給你比那兒多三倍的薪水怎麼樣？」
殷子琦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拳揮過去。但目前的她需要錢。爸爸不知道自己回國的事。要是向爸爸要錢，肯定又得回到他的公司幫忙。那豈不前功盡棄了？再者，進入匯豐一直是她的夢想。即使這裡有容易讓她失控的方啟軒，她依然不可以白白耗了這個黃金機會！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