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皇上進了浴室,黃德良趕忙走到靖妃床榻邊,向她問安。皇上性情善變,待在他身邊是提著腦袋過日子,他多希望靖妃能夠改變他。對她今天的遭遇,他是萬分的同情。
「沒事,好了!「紫綃雖氣恨建武帝,但對他身邊的人還是好的。
紫綃服過郭源調製的丸藥,已無大礙,加上見過自己感念了十年的恩人,心情好了許多,晚飯也能進食如常。見天色已晚,就叫圍在自己床前沒話找話的建武帝回自己的寢宮去,建武帝如何肯回,借口不放心她,要在夢園住下,可紫綃不肯讓他睡在自己的床,說他身上脂粉味太重,建武帝只得又去洗漱了一遍,可是紫綃還是不讓他上來,一口咬定他身上還有脂粉味,建武帝委曲求全,折騰了半天還是不能上她的床,不由苦笑道:「看來朕皇長子的母親是個醋罈子呀!」這句話逗引得站在一邊的宮女太監個個低頭暗笑,服侍建武帝這麼久,還從未見他對一個女人這麼無奈過
他的話讓紫綃臉上掛不住了,正待發作,卻見建武帝指使太監的那張盤龍榻抬過來,擺在紫綃床前。
他看著紫綃苦笑:「愛妃不讓朕上床,那朕另開一張床罷!」
「可是皇上,這麼冷的天,這麼小的地方,皇上的身子……」黃德良邊說邊用眼看著紫綃,希望她不要為難皇上,可紫綃一臉漠然,根本不理他。
「朕皇兒的母親生氣有何法子,朕懼內,何況她只是不讓朕上床,又沒把朕罰跪在床頭, 有榻睡可比作「床頭跪」舒服多了!「建武帝見她無動於衷,咧嘴一笑,自嘲道。
這副吊兒郎當的樣讓人根本無法想像今天發生在校場內的事是他幹的,他這副樣子,宮人們平日裡難得一見,都忍不住笑了。
「你喜歡,你隨意。「紫綃見趕不走他,便扯過被子蒙頭不理他。
躺在榻上,雖然被子又鬆又軟,可建武帝的眼睛還是拚命瞄向床上的人,
宮人們退出前,把床邊的燈吹熄了,只有遠遠的亮著幾盞燈。黃德良不放心皇上,但又不敢留在寢殿內,更靠在寢殿外珠簾邊的火爐邊上打盹,文儀給他抱來一床被子,讓他抱著打地鋪。守夜的宮人則躺在另一火爐邊的榻上。
因為主子的事,宮人們都提心吊膽了一天,如今主子已睡下,大家也都上床去睡了。
側身背朝內躺著的紫綃卻睡不著,她側耳細聽,聽到外邊建武帝呼吸平穩,似乎睡熟了。她小心的扭轉過頭看向睡在榻上的建武帝,卻見他雙目緊閉,果然睡著了。
她悄悄的翻轉過身子,向床外邊移動,她極想看看他睡在榻上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