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脊背，婧璇坐在床沿靜靜等著程啟國繼續說下去。
「我承認我們當初相愛過，當初的你漂亮、開朗、有活力，很吸引我。可你看看現在，你難道不照鏡子嗎？你曾經的漂亮臉蛋，傲人身材都去哪了，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從來沒有帶你參加過公司的晚宴，你這副樣子帶出去會丟我的臉，我在街上遇到你，都繞著走，怕讓同事們看見，那我還不讓他們笑話死。」
看著眼前的人，婧璇直感到寒意陣陣，原來這就是他的理由，多可笑。可程啟國彷彿來了興致，說得是口沫橫飛，把婧璇拉到梳妝台前，指著鏡子：「你看看自己，你臉上的皺紋都能夾住蒼蠅了，你再看看你的胸，平得像飛機場一樣，你說這樣的你讓人還愛得起來嗎？」
用力地甩開程啟國的手，婧璇冷笑了幾聲，「沒想到這就是你的理由，現在嫌我老了，你不想想這是為誰，不錯是你上班在養我們，可這個家沒有我能有今天嗎，我省吃儉用是為了誰，難道我不喜歡梳妝打扮嗎，可那都是要付出昂貴代價的，我這麼精打細算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說到後來婧璇的怒氣越來越往上升，竟然說她有皺紋，氣死她了，雖然自己從來不保養，可也不至於這麼不堪，再說他除了每個月給的家用，從來沒多給一毛錢，原來存了錢都是給了外面的女人，真替自己不值，越想越生氣，啪的一下抓過程啟國手裡的紙就想簽字，她多一分鐘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跟這種人在一起簡直在貶低自己。
看著婧璇決定簽字，程啟國心裡早樂開了花，這樣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可是，「怎麼，快簽啊，又反悔啦？」看見婧璇又頓住不動，心裡急了。
「慢著，這上面怎麼回事？」婧璇拿著紙向程啟國提出質疑。
「你還不滿意，5萬塊可是我的全部了，多一毛都沒可能啊。」
「不是錢的問題，瞳瞳憑什麼跟你，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瞳瞳要跟著我。」
「別忘了她姓程，當然得跟著我，你又沒工作，沒收入，你怎麼養活她。」對女兒，程啟國卻也是不捨得放手的。
「我有手有腳，自然可以養活她，如果你不放棄瞳瞳，那我也不會同意簽字的。」打定主意的婧璇說什麼也不妥協。
「你」程啟國聽了也火了，「好，只要你簽字，我就再給你兩萬，瞳瞳以後跟你沒關係，怎麼樣？這輩子你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你拿著錢回鄉下再找個人嫁了，也可以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
婧璇這下徹底被激怒了，把紙揉作一團扔在程啟國的臉上，「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再跟你這種膚淺無知的人說下去，出去。」
「嘿，我說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無知，別忘了，你可是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哼。」這正是踏到了婧璇的痛處，簡直忍無可忍，伸起手指向房門，「你馬上給我出去，滾。」說著死命地推搡著程啟國，「滾出去。」
被推到門外後，程啟國一時拉不下臉來，還想回身再罵幾句，可門砰的就關上了，還卡嚓一聲落了鎖，摸了摸差點撞到的鼻子，「野蠻人，沒教養。」說完也只得悻悻然地走了。
門背後，婧璇沿著門框坐到了地上，全身的力氣好像抽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