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楊秀庭不同，被選做獻給端木風湛的禮物，現在又被獻給端木風夜，完全是他心甘情願的。
因為他想出人頭地，他想求今世富貴，即使出賣所有一切，他都不在乎。
反正就是這樣一俱皮囊，和誰在一起都一樣。
「哈哈－－－」
眼中明明有著深深的厭惡之色，端木風夜臉上卻露出極曖昧、極享受的樣子來，甚至一把將范少傑攬入懷中，壞笑著捏住他的下巴：
「美人兒，還知道害羞啊？等會兒有你害羞的時候哦，哈哈哈－－－」
「皇上……」扭腰跺腳，不依地噘起嘴唇，范少傑撒起嬌的樣子比女人還女人。
孫褚只覺得胃控制不住地翻了個兒，如果不是因為忙得早飯都沒吃，這會兒早吐出來了。
「既然皇兄美人在抱，臣弟不便久留，臣弟告退。」
端木風湛突然轉開頭去，手心一陣發疼，原來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
他不想看到端木風夜這樣糟蹋自己，這不是他的本意。
「這就要走了？四弟不是還沒有證實心中疑問嗎？」端木風夜得意地笑，又將范少傑攬得緊了些。
「皇兄覺得滿意就好了，無須臣弟多言。」端木風湛深吸一口氣，他已不能再多待半刻，他怕自己會發瘋。
然一回頭間，他卻看到了一直癡癡而立的楊秀庭，眼前浮現出蘇君無痛苦狂亂的眼神，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
「皇兄，這楊秀庭怕是不懂風情，皇兄必不會對他滿意，不如讓臣弟帶回去，請皇兄恩准。」
這個理由聽起來蠻好的，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可惜－－－
「是嗎？他看起來雖然有些癡傻，卻生得一副好相貌，朕對他倒是蠻有興趣的－－－怎麼，四弟是不是也看上他了？」
端木風夜不笨，他已經注意到自從楊秀庭來到太極殿，端木風夜就一直裝做不經意地看他，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端木風湛臉色一白，沉默下去。
「說啊，四弟，你是不是也喜歡他，想要跟他－－－－」
真是駭人聽聞，望川國皇上跟王爺居然都是……
「如果臣弟說是，皇兄會恩准嗎？」
沒有別的路好走了，就算他是端木風夜的親弟弟，也不會時刻都清楚他的心思，如果他說不是，端木風夜更有理由不讓他把人帶走。
「不！」誰料他還是錯了，端木風夜猛一搖頭，絕然而笑，「是你喜歡的，朕為什麼就一定要讓你帶走？四弟，朕就是要奪走你喜歡的一切，就像你當初你奪走朕喜歡的人一樣！」
「我沒有－－－」
端木風夜慘然變了臉色，痛聲疾呼。
多少年了，皇兄還是沒能忘記當初的一切，更從來沒有原諒過他。
儘管他答應風荷，會原諒他，跟他好好做兄弟，但他根本把一切都記在心裡，他恨他，恨得那樣深，那樣絕，不惜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哪怕是兩敗俱傷。
「你走，朕不要看到你，走！」
端木風夜漲紅了臉，因為提到了所有人試圖塵封的往事，他和他同時陷進了痛苦深淵，抽身不能。
這本是一齣好戲，唱著唱著，走調了。
端木風湛咬牙，終於明白他不可能替蘇君無做什麼，幾番掙扎之下，到底還是深施一禮，快步離去。
「皇、皇上－－－」
原本風情萬種的范少傑陡見此變故，早嚇得「花容失色」，端木風夜如擂鼓一樣的心跳聲就響在他耳邊，震得他耳朵都生疼。
也許直到現在端木風夜才覺到懷裡還攬著個人，待到看清是范少傑時，他再也不掩飾強烈的厭惡之色，大力一推，將他推倒在遠處，「滾！」
痛！范少傑呻吟一聲，都說為君者喜怒無常，但這轉變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