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
原來要一個人恨，這麼容易？
蘇君無已哭著離去好一會兒，端木風湛仍站在原地未動，書房之中靜了下來。
靜得可怕。
「王爺。」
蕭兒蒼白著臉走近，低眉垂目，神情畏懼。
「你從來不是多話的人，簫兒。」
說多不多，自從把簫兒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來，她跟了他六年了，他對她雖從不會親近，卻絕對的信任，這在越王府上下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這主僕的名分和情意六年來從來沒有改變過，可是因為蘇君無的無端闖入，蕭兒已經犯了兩次錯，不知道是她亂了，還是他的心亂了。
「奴婢該死，」語帶顫抖，簫兒單膝跪地，抬眸看著端木風湛，牙齒輕咬著雙唇，「奴婢只是看蘇姑姑為情所苦，很可憐，心中不忍，所以一時嘴快－－－」
為情所苦？
可憐？
「你，是在譏笑本王的怯弱？」
臉色條然一變，好一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端木風湛驀地逼近一步，眼中殺氣已現。
「我沒有！」驚懼之下，簫兒幾乎忘記了規矩，「奴婢不敢，王爺恕罪！」
咬緊了唇，唇齒之間已滲出血來。
簫兒不自禁地瑟瑟發抖，快要暈在當地了，早知道會觸怒端木風湛，她絕不會多說這一句的。
「簫兒，本王身邊的人不多，你怎能讓本王失望……你，去吧。」
意外的，端木風湛並沒有暴怒起來，只是無力地揮了揮手，這個時候的他看上去那麼無助，像一個沒有長大的、想要依偎在娘親懷中的孩子一樣，惹人疼惜。
難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越王嗎？
傳言，果然不可信。
至少，不可盡信。
「奴婢該死，奴婢令王爺失望了，奴婢……告退。」
重重叩了一個頭，簫兒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她容貌雖非傾國傾城，卻清秀無雙，一雙大眼睛忽閃著聰慧的光芒，如果說蘇君無是靈秀在顏，她就是靈秀在心。
也許這就是她才與蘇君無相識，就總忍不住想要幫她的原因吧？
不過，她可不像蘇君無那麼沒心沒肺，她做錯了事，總要承擔起後果。
雖然，上次的傷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