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生死線 終極較量 一三六、紅都匪巢(4)
    邯純欣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看著彭飛和林驍說笑著消失在走廊的燈光之下。她回身把門掩好,走到湯慶武身邊埋怨說:「你怎麼這麼糊塗,竟然還敢請彭飛吃飯!這傢伙比兔子都精,躲都躲不及,又趕在這個時候,還請他吃什麼!」

    湯慶武已經坐回了自己的轉椅裡,聽到邯純欣的話,他不由把掌心翻下,手裡數根晶亮無比的精鋼火柴叮叮噹噹地撒在了辦公台上。

    「越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越得沉住氣。」他的語聲永遠是那樣的緩慢、沉穩而清晰,「我們得裝做若無其事,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出來才行。而且我斷定彭飛是不會吃我的飯的。」

    「為什麼?」

    「他現在是火燒屁股,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撒泡尿都得掐著時間,哪還會有心情赴宴吃喝?」

    「那可不一定。」邯純欣一雙藕臂抱在胸前,挺翹的豐臀在辦公台沿上,老謀深算地說,「警探我領教得多了,像彭飛這種人,最善於在無形之間發現蛛絲馬跡。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裝得再像,在他的面前,也難免會防不勝防。還是少跟他接觸的好。」

    湯慶武讚許地笑了一下,隨手在她的翹臀上掐了一把:「嗯,不錯嘛,想得倒挺周全。」

    邯純欣下意識地把身子挪了挪:「別動手動腳的,要是讓藍姑看見,非罵死我不可……」

    「藍姑可不是醋罈子。」湯慶武臉上浮現起令人難以捉摸的詭秘笑意,「她的心裡,裝的只有那批貨!」

    提到貨,邯純欣登時嚴肅了起來:「你把貨安排得怎麼樣了?可千萬不能露出一絲痕跡!」

    「貨?」湯慶武苦笑,「你以為藍姑真的就那麼信任我嗎?說實話,那批貨被弄到了哪,連我現在都不清楚。」

    「是嗎?」邯純欣不禁蹙起了柳眉,「難道她連你都信不過?」

    「那當然了。現在情況複雜,警方追得又緊,她只信她自己。對於別人,那就只有血鷹和血翎!哼,對於她自己的嫡系人馬,她還是放心的。」

    湯慶武不無怨恨地搖了搖頭,「我受老爺子重托,輔佐咱們的組織,可到頭來在她的眼裡,我也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他還要說什麼,邯純欣忽然透過辦公室的隔離玻璃,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她趕緊用手指按住了嘴唇:「噓——」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辦公室門前,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進來。

    是韋荷!

    扭動著腰枝走到辦公台前,韋荷很有些傲慢地對湯慶武說:「聽說彭飛和林驍來了?」

    湯慶武仍是巍然不動,緩緩點了點頭:「是的。剛剛才走。」

    「陰魂不散的傢伙!……」韋荷恨恨地咬著牙,臉色一正,「黃雀,藍姑有令,要你立刻著手除掉彭飛!」

    「什麼?」湯慶武眼裡流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愕,「這個時候對他下手,恐怕只會給我們惹來麻煩!」

    韋荷冷冷一笑:「他給我們惹的麻煩還少嗎?整整十噸上等的貨,讓他一下子給搜了個乾淨!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還留著他,不等我們剩下的貨出手,就會讓他嗅到味道,到時候,我們可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湯慶武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這太冒險了!我得跟藍姑仔細商議商議……」

    「哼,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安排!那你就去吧,看藍姑會不會因為你改變主意。」

    韋荷不屑地撇了撇嘴,轉身走了。

    確定她已經走遠,邯純欣這才忿忿地對湯慶武說:「不就是司馬月的妹妹嗎,瞧她那德性,牛裡牛氣的,我看狗屁不是!」

    湯慶武並沒有跟著發牢騷,冷靜地思索說:「彭飛現在是天河重案組的組長,弄死了他,只會驚動更高層的警探。如果是早十天下手,倒還是可以的,現在他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情況,這個時候殺他,有百害而無一利。再說,一但失手,我們就會更加措手不及!」

    「那也不關你的事。」邯純欣不服氣地說,「這肯定是紫水仙煽動藍姑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會拍馬屁!」

    「不。不管怎樣,彭飛現在都不能動,我得跟藍姑說清楚。」

    說著,湯慶武起身吩咐邯純欣,「你在這看著點,我這就去見藍姑!」

    他離開辦公室,通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從外面繞過夜總會的俱樂部,來到僻靜整潔的後院,走進了左側的一間小屋。

    像是永遠也不敢面見天日一樣,司馬楓還是活動於那道粉紅色的紗帳後面,白而薄的睡衣輕掩玉體,昏暗的燈光下,她模糊的身影如同一條幽靈,詭異而陰森。

    湯慶武步履穩健地走到紗帳外的紅木沙發前坐下,順手點著了一支香煙。

    「彭飛不能死。」他目視紗帳裡正來回踱步的司馬楓,看得出,他們尊敬的藍姑現在也非常地不安。

    「我也知道這樣做太冒險。」司馬楓抱著肩膀,幽幽說,「可是他掌握的情況越來越多,離真相也越來越近,只差一步,他就能找到我們貨物的線索!……太危險了!」

    「天河重案組是由多家部門聯合組成的,彭飛是組長,如果他突然死了,警方必然會動用大批的力量控制所有的可疑地點,我們就無處藏身了!」

    湯慶武吐著煙霧,聲音緩慢而低沉,「藍姑,那批貨我們到底藏在了什麼地方?」

    「先別問這麼多了。」司馬楓晃動著魔鬼般的身影,「到了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哦,我是說,如果貨就在夜總會裡的話,您的這個方案倒有必要一試;如果貨已經被運了出去,咱們又何必冒這個險呢?彭飛身邊現在也是高手如雲,想殺他並不容易。」

    「是啊!」司馬楓仰起頭歎了口氣,「到底該怎麼辦呢?」

    忽然,她轉過身來,把臉面向紗帳外面,「黃雀,按我說的做!幹掉彭飛,目前是上策!」

    「哦?」

    「你想啊,我們的客戶很快就要到了,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警方被彭飛的死所震驚,破案也絕沒有那麼快;只要我們把貨出手,就大功告成,可以全身而退!當然,時間可以往後再拖拖,等到我們客戶要來的前兩天下手!」

    湯慶武聞聽歎息說:「藍姑,大概您還不知道,沙子已經下水了!彭飛今天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什麼?」

    司馬楓尖銳的聲音裡充滿了驚異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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