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黑道):梵天一夢  第1卷 第六十六回 剝繭
    「容生,情況怎麼樣了?」不動尊季文輝以及身後的另外七位明王匆匆趕到了醫院。

    「正在搶救,還沒消息,杜蓬在裡面。」韋容生的手心已攥出了汗水,但願母親能逢凶化吉。

    軍荼利明王曾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容生,放寬心,不會有事的!」其他幾位明王一併跟在身後附和著,「是啊,容生。」

    聽說了花容病危的消息,黎伯也謹慎的安排好一切,集合了其他兩位龍王,快馬加鞭的趕來了醫院。他挺著龐大的身軀吃力的行走在醫院光滑的走廊上,大老遠就倍顯急切的詢問到:「花容,花容她怎麼樣了?」

    韋容生已經厭倦了這張假惺惺的嘴臉,若非他們黎家出於某種目的,有意向林潮陽透露了口風,他母親或許不會躺在這裡。

    「最近這些事情還真是蹊蹺,怎麼都趕在一塊兒了?容生,你要挺住啊。」黎伯還在裝腔作勢。

    「蛇無頭不行!社團沒有當家的龍頭,自然要出問題。看來龍頭上位的大事已是迫在眉睫!各位的意見呢?」季文輝高調提出自己的建議。

    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杜蓬帶著口罩無奈地走出來抱怨道:「不動尊,這裡是醫院,不是忠義堂!幾十口子人都聚在這裡實在不方便。不但會影響我們醫生的工作,還會嚇跑很多病人。」

    「花容怎麼樣了?」對方忙問。

    「我們還在盡力。」

    「大家都是韋震的老交情,都很擔心花容的安危,守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就體諒一點好了?」季文輝希望能得到杜蓬的諒解,誰讓韋震的人緣好呢?

    「這樣好了,如果大家一定要等,頂層娛樂室的鑰匙就在我的辦公桌上。都上去那裡坐等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真是的,看不到那些護士都在繞著你們走嗎?」杜蓬提供了一個兩全的辦法。

    大家紛紛對視默許,勉強答應了這個要求,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上了頂樓。

    在娛樂室裡相繼坐了下來,季文輝再次撿起剛才沒講完的話題:「因為花容的事,人都到齊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此商議一下新任龍頭的事情。最近這樣混亂的局面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一貫全身潔白的縛蘇枳龍王鸞飛提出反對意見:「不動尊,這裡不是忠義堂,會不會顯得過於草率了!」

    「社團的掌堂,管事都在,哪裡草率了?」無能勝金剛明王肖家駒一臉不屑的插了句嘴。龍王,算什麼東西!居然也冒出來講話。

    「花容還在搶救中,哪有心情想這些?」黎伯藉故推脫著。

    「隨便聊聊嗎?又沒說非要現在定下來。」季文輝講話時正認真地擦拭著手裡的眼鏡。

    「龍王,有事……」一個得叉迦的小嘍囉氣喘吁吁的扒在門口,向娛樂室裡張望,尋找韋容生的所在。

    「進來!有什麼事要吞吞吐吐的。我們都是外人嗎?」坐在門旁的大威德明王姜正揚毫不客氣的訓斥到。

    「林伯恩剛剛被一群日本人從酒吧的地牢給劫走了,他們還傷了我們很多兄弟。」

    「真是越來越亂了!日本人怎麼也參合進來了?」降三世明王康競生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伊籐忍?」韋容生直覺是他。在曼谷能插手黑道的,就只有這個日本人了。

    「山口組為什麼要救林伯恩?」季文輝也感到納悶。

    是姐姐?韋容生眼中一亮,立即問那報信的小子:「還有什麼人?」

    「一些兄弟認得其中一個,說是梵天的夜叉。」

    「怎麼夜叉也有份?」康競生開始頭疼,他一向討厭複雜的事情。

    「夜叉帶走了我姐姐,又與日本人一起劫走了林伯恩,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幹什麼?」韋容生對著身邊的不動尊說到。

    「事情很簡單,蝶影請伊籐忍幫忙救下了林伯恩。」黎伯靠在那裡,悠然的下了結論。

    「為什麼?」在座的幾乎一口同聲。

    「誰不知蝶影與林伯恩有舊情?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黎伯詭異一笑。

    「可蝶影走後,花容的病為何會忽然加重?」季文輝又發一問。他很想知道夜叉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黎伯的推論裡儼然忘記了幾位夜叉。而花容的病情與他們到底有關嗎?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在場的人不禁大吃一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狼狽倉皇的林潮陽。

    「林潮陽?」那些詫異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來者的身上。踏破鐵鞋無覓處,誰能想到他會自投羅網?

    林潮陽瑟瑟發抖站在門旁,驚慌失措的目光直接指向了韋容生,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些股份我會還給韋家,立刻放了我兒子!」

    「你來晚一步,你兒子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季文輝給出的回答略顯含糊,且只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什麼?伯恩他……韋容生,你好歹毒啊!韋震,你聽好了,當初是你兒子想要你的命!」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對季文輝的話產生了誤解。林潮陽怒不可支,歇斯底里的狂吼著。

    黎伯彷彿看到了一絲機遇,急忙接過話茬說到:「潮陽老弟,還是不要驚擾死人了吧?知道什麼儘管說出來。社團的頭目都在這裡,沒人會威脅你的安全。」

    「是的,潮陽兄。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不必顧慮,我季文輝可以保證你能安全返回潮州!」不動尊的話,直接說到了林潮陽的心坎裡。

    「他韋容生想把參與那起爆炸事件的所有人都滅口,可惜天網恢恢,有一個還是逃脫了。」林潮陽將目光轉向黎伯。

    「不能輕信這林潮陽的話。容生扣留了他兒子,他當然要藉機報復。」情急之下,曾墨看起來有些護短。

    「是的。不動尊若只憑一面之詞而定罪,我韋容生不服!」

    接到黎伯一個淡淡的眼色,鸞飛站起身來,氣勢凶凶的開了口:「我會讓你心服口服!阿K現在就在我手裡。他告訴我得叉迦那幾起看似意外死亡的內幕。蝶影小姐當初也是你扣留的,你還想乘機架禍給明王。你在酒吧說的那些話都忘了嗎?梵天是你的父親,縱使他有錯,你就要殺他嗎?」

    「鸞飛,你罪同包庇!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早說?」黎伯怒目圓睜,憤怒地拍著大腿。

    「他韋容生背後有明王庇護,我怎麼敢得罪他?另外,梵天就他一個兒子,我本不忍斬盡殺絕。不過是想他不犯我,我不犯他。保阿K一命,不過是怕自己有一天會步了羯裡俱迦托的後塵,被殺人滅口。」

    「韋容生,你知罪嗎?」黎伯厲聲大喝。

    「我承認因為父親和姐姐的醜行,一氣之下動過殺念。可遲為國不是我殺的!」韋容生見紙裡已包不住火,索性不再隱瞞。阿K活著,他有口難辯。

    「那其他的人是你殺的嘍?」季文輝將話接了過來,「容生,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待自己的父親?你又怎麼可以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而對兄弟痛下殺手?」

    「父親對姐姐做出那樣的事,我是不堪容忍他的禽獸之舉!」韋容生發自肺腑,並非狡辯。

    「禽獸之舉?沒有的事!蝶影是我林潮陽的女兒!」

    「什麼?」當下又是一片錯愕。

    「她是我和花容背著韋震私通而生下的女兒。」林潮陽緊接著解釋到,「怪我們倆當初對不起韋震!」

    「可我當初並不知道這回事。」韋容生無辜的解釋到。

    「所以你就對梵天下了毒手!」黎伯急於落井下石。

    「醫院那次爆炸的確是得叉迦的阿K帶人幹的。可幸而父親並沒有死。」

    「你怕梵天追究你的過錯,所以又動了殺心!」黎伯的推論順理成章,讓在場的其他人說不出話來。

    「真是這樣嗎,容生?」不動尊冷冷的質問。

    「我韋容生冤枉!卻也有口難辯!早料到一不小心就會背上這弒父的黑鍋。不過,他黎老頭同樣逃脫不了干係,若非他把那張光碟寄給雜誌社暴光出來,我又怎麼會動了那樣可怕的念頭?」

    「黎伯,你居心叵測!」曾墨惡狠狠的盯著那雙狡猾的小眼睛。其他明王也隨之怒目相對。

    「老不死的!我就知道這事情你一定脫不了干係!」康競生在一邊叫囂起來。真該現在就把他剁個十塊八塊丟到池塘裡喂鱷魚。

    「講話要有證據!」黎伯看似鎮定,實則心虛。

    「證據,不動尊最清楚。要金枝那個賤貨出來做證嗎?」韋容生字字句句都自牙縫裡擠出來。

    金枝?她沒有死嗎?難道是車毀人未亡?唉,一時疏忽!黎伯沒承認也沒否認,緘默不語,努力盤算著當下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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