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 相惜 第224章
    「老爺!——」沭夫人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相公,說不出話來。

    「爹——」沭之若、沭之睿和沭之琨同時衝上前,冷婷兒被暫時的放在地上,閉著眼睛,微微喘息,沭之睿手中有數,並沒有致她於死地,只是讓她見了血意。

    沭清墨面無表情,呆傻的看著面前的眾人,弄不明白面前是些什麼人,關在大牢裡,天天讓趙家安安排的人收拾,早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傲氣,現在只盼著可以快點出去,再也不要見趙家安!

    趙娟麗和趙家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哭成一團的沭家人,他們再怎麼難過,還可以看到活著的沭清墨,而自己卻再也沒辦法聽到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一想,所有的憐憫全部變成了仇恨。

    「夠了,我只是讓你們見面,沒讓你們在這兒哭成一團。」趙娟麗漠然的說,「我到是想哭想見,卻只能見到墳上的新土,哥哥,把那老東西帶下去吧,我一見他,恨不得生食其肉生啖其血才解恨!」

    「師爺,馬上把沭老爺帶下去!」趙家安也不多話,看著在那兒哭著的幾個人,慢慢騰騰的說,「怎樣?人已經見過了,有什麼想說的嗎?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看在我們兩家還有親戚的份上,允你們可以說說你們此時想要如何!」

    沭之睿大怒的說:「你想怎樣?!沭家的產業如今已經落在你的手中,你還想要什麼?!人已經死了,難道還要我父親賠上性命不成?!你們也欺人太甚了!」

    趙家安冷冷一笑,不惱不怒的說:「這是跟你學的,在你們沭家風光的時候,不就是如此待人嗎?我一直希望著可以讓你知道一下被人欺負的滋味,如今也是老天給的機會,沭之睿,你要記住了,當日大家高看你,不是因為你有多麼的與眾不同,不過是看著你有幾個臭錢的份上,可以讓你光鮮於人前,炫耀於人前,得意於人前,此時,你落了勢,那些追隨你的,吃你的喝你的,通通都會不見,不錯,我是要收你們沭家的產業,我只是惱恨,恨你們張狂害死了我娘,而且我要一直的報復下去,只到我心裡頭的恨消失為止。」

    沭之若沒有吭聲,趙家安說得不錯,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出了事,他也會恨到這般地步,如今是趙家安得了勢,他們沭家不得不低頭。

    「趙家安,我們可以讓一個人進來伺候我們的父親嗎?」他放緩聲音,慢慢的說,在外面呆了三年,知道了一些人情冷暖,這沭家也就是在這個縣裡有些風頭,換了別處,哪裡談得上。

    趙家安一挑眉,微微一笑,說:「好啊,當然可以,這兒大牢裡老鼠甚多,潮濕陰冷,整日裡全是些哭爹喊娘的淒慘聲,好好活著的時候不念著爹娘的好,如今可是天天人人都念著,我也覺得這裡面的氣氛不好,若是可以多一兩個識文斷字的在裡面吟個詩做個詞的,到有趣味,好呀,你們準備誰進來?我看就沭之睿吧,他是你們沭家繼承之人,他來最好!」

    沭之若慢慢的說:「我吧,如今秀美已去,我也了無生趣,在外面呆著也是呆著,在裡面呆著也是呆著,只是在我進去之前,可否容我去看看秀美最後一面,送她最後一程,是我辜負了她,如今再也沒有贖回的可能,活著也是無趣,無趣!」

    趙家安沒有吭聲,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你到果然是個癡情的。」趙娟麗看著沭之若,苦笑一下,「我趙娟麗是個瞎眼的,放著好的不去喜歡,偏偏喜歡了一個最不是東西的東西!隨你們自己,不過,若是長久呆在裡面,只怕你們沒有一個能夠捱得住,都死了,就沒有意思了,還是一個一個來吧!」

    沭之若點點頭,算是道了聲謝,然後站起身,有人幫他鬆了繩子,打開門讓他離開,在他回來之前,屋內眾人誰也不許離開,就算是受了傷的冷婷兒,也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不讓血再流出,並未放過她外出就醫。

    到了舊居,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小蓮也被捆了去,一時半會的回不來,那阿財可能是去幫忙了,院子鎖著門,空落落的很是寂寞。趕去明太大師那,寺裡的小和尚說,明太大師在寺外一里外的墓地,好像今天有人過世了。再趕去,正如小蓮所說,那墳頭已經蓋滿了新土,一個寂寞孤單的新墳已經在陰鬱的天色下安靜的呆在那兒。

    明太大師看到沭之若過來,合掌輕誦了一聲,溫和的說:「沭少爺節哀,讓吳姑娘走得放心。」

    沭之若沒有說話,走到墳前,跪下,看著墳頭的碑上新刻著吳美兒的名字,吳秀美三個字孤孤單單的呆在上面,說不出的委屈和無助。「明太大師,她走得時候可走的——」

    「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嚥了氣,看面色表情還算平靜,只怕是一心想著要走,這也是天意,違拗不得,沭少爺不必太過傷心,這一走,可得下生投處好胎,奔個好人家,再不受今生這苦。」明太大師沉穩的說,「她留了一封書信,托我將她葬在此處,不必驚擾任何人,包括你在內,只說是,走了就走了,再不想念著舊事,上了奈何橋就可以忘了所有,什麼仇啊,恨啊的,通通再與她無關。雖然沒有留什麼信函給沭少爺,但也在書信中念及,讓沭少爺忘了她,尋個好人家的姑娘娶了,好生過日子,這一生,你們二人是無緣,至於下生,但願的可以兩情相悅,若是你娶了人家,就忘了她吧,她說,下一輩子,再也不要這般辛苦的去喜歡一個人,請沭少爺謹記在心。」

    跪著,沒有任何言語,沭之若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膝前的新土上,手扶在自己的膝蓋上,指甲已經變成了白色。

    清晨的時候,冷梓偉如約而到,帶了藥來,沭之延坐在那兒心不在焉的吃著東西,他一夜沒睡,他不想隱瞞沭家與悅兒的恩怨,與其讓冷梓偉自己事後得知,不如自己親口告訴他,或許還可讓冷梓偉有時間接受自己。但是,一想到,如果說出來,冷梓偉極有可能再也不允許女兒與自己再有來往,心中疼得一個緊的抽緊,喘不上氣來。

    冷悅兒只顧著和自己的父親敘舊,並沒有在意沭之延的沉默,她一直燦爛的笑著,絕口不提自己在叔叔家的事情。

    等了冷悅兒回房收拾東西,沭之延終於鼓起勇氣,看著冷梓偉低聲說:「冷叔叔,之延有些事情想和您說說,可否避開悅兒,我們私下裡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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