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乖:失憶小俏妻 【古代篇:宛若重生】 【193】
    【今日三更】

    連夜,冰冰又被轎子送回了家;這次,是司馬文睿和她一起回來的,只是,一路上冰冰都不說話,神色凝重地坐在轎子裡,一聲不吭。

    回到家中,李氏夫婦已經等候多時,一家人都等著他們一起吃飯呢,可是,還沒等招呼文睿坐下,他就看了看沒有半點笑容的冰冰,又走到屋子當中站了,在李老爺面前一低頭:「爹,娘,小婿是來懇求你們,把冰冰正式許配給我,我要用大紅花轎抬她進門。」

    夠簡單,夠直接,把個正在給娘親捶肩的李修文整得目瞪口呆的,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手起,半天都落不下來,雙眸直直的往向冰冰。

    而一旁的白雲飛,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剛斂了眸,又倏地抬眸朝冰冰看去,冰冰卻若有所思地坐到一旁,思緒像是雲遊天外去了一般。

    李老爺靜靜地望著面前的司馬文睿,一雙滄桑又彷彿看透了世間的眼睛,到底能在司馬文睿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呢?

    李夫人也朝自己的女兒看去,又轉過頭來看看夫君,再看看司馬文睿,半晌才慢慢地開口:「文睿,這是你和冰冰之間的事情,你問我們做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了嗎?

    司馬文睿沒有被驚醒呢,反而是有些納悶地看著她:「娘,冰冰怎麼會不答應?」

    聽到他這樣的蠢笨回答,李修文很想不顧形象的翻白眼,想想,還是算了;娘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司馬文睿居然還沒搞懂;要知道他可一直叫的是爹娘,每天晚上住的也是他們家,要是爹娘要管,早就管了,可是到現在都沒說半句,擺明了一切以冰冰的意願為先。

    「哼!」李老爺一聲冷哼,把手中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罵了一句:「像你這麼笨的男人,不知道我這聰明過頭的女兒是怎麼看上你的。」

    司馬文睿眉梢一跳,轉過臉去四處掃視了下,朝冰冰走了過去:「冰冰,我……」

    冰冰緩緩抬頭,非常清晰地道:「你回去準備,三日之後準時來,去吧!」根本不用他解釋什麼,何必再浪費他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呢?畢竟,那太殘忍,想想,又補充道:「多陪陪你娘,其他事情,交給管家就是了。」

    「好,那我走了,晚上,你好好的歇著。」司馬文睿現在只明白一件事,就是冰冰的父母根本就不會反對她的決定,再加上心中掛牽母親,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麼,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轉身朝外面走,走到門口想想又倒回來了:「冰冰,晚上我不在,你記得別踢被子,不要著涼了,知道了嗎?」

    倏然抬頭,冰冰輕輕地應了一聲,他這才轉身急急地走了,而白雲飛呢,終於在呆楞了許久之後,這才站起身來:「我也該回去了,伯父伯母,修文兄,告辭!」說完,轉身就走,根本連給人挽留吃飯的機會都沒有。

    李修文納悶地眨了眨眼,嘴張了張,終究還是閉上了。

    在一家人的目光注視下,冰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大家這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李夫人長歎了一聲,嘴裡喃喃地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什麼那司馬家中人,就只有一個二夫人沒那麼笨呢?就她看出來我李家的女兒是個寶?其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不過,今日來的那知府大人,倒也是個不怎麼笨的人。

    一家人草草地吃完了晚飯,李夫人和女兒聊了會兒後就拉著夫君回了房,準備著明日一早去探望親家母的事情,冰冰默默地回了房裡,小翠也跟了進去侍侯著。

    只有李修文,回房後想了想,歎息一聲又一聲,身形一轉,房中已無蹤影。

    一處不甚顯眼但卻格調幽靜的酒樓裡,一位身著白衣的俊美男子正獨自一人坐在平日最喜歡坐的樓上雅間裡,面前的佳餚視之無物,面前的兩隻酒壺卻是漸漸空了肚,當一個修長身影不走樓梯直接從窗口飛身而進時,他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喝幾杯?」來人的話,別有含義吧,也不等白雲飛首肯,自動自發地拿起了一旁的酒杯自個兒斟上了。

    「修文兄。」一抹苦笑,從白雲飛的唇畔露出:「不是我白雲飛不肯叫你一聲哥哥,而是天意弄人。」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夠讓本來還有期盼的劇情直接殺青,他心有不甘,可是,卻只能做在這裡喝酒,只因為再怎麼努力,也只是徒然。

    李修文笑了笑,拿起手中的酒杯朝白雲飛手中的杯子一撞:「其實,酒不醉人人自醉,來,我們干。」

    白雲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黑玉般的眼珠周圍,已經有了幾絲紅線,開玩笑,一般不喝酒的他,一壺竹葉青喝進去了,雖然這壺的肚子比較小吧,那一壺半下了肚卻也夠醉人的。

    「你能讓我死得明白點兒嗎?」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把這死字帶進了話裡。

    李修文一聲輕笑:「呵呵──,我好久可都沒殺人了,你這樣說,可別被人誤會了去。」

    「修文兄──」拉長了聲,白雲飛知道,李修文明明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卻還要開玩笑,虧得這幾個月來把他當作好朋友了,真不夠朋友的:「我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的語氣很認真。

    李修文垂眸,把玩著手裡精緻的白瓷小酒杯,像是要看透那薄胎杯底一般,輕輕緩緩地說:「司馬文睿的母親病入膏肓,大夫說她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想在自己離開這紅塵去見佛祖之前,把自己的心事了了。」

    「你說什麼?」白雲飛眼中精光一閃:「這怎麼可能?」沒有半點風聲的事情,怎麼會存在呢?「自從冰冰離開司馬府,這城裡都知道,司馬家二夫人不過是身體微恙,一直在家靜養而已,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就病成了那樣?」

    「誰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況且,冰冰剛才去的時候,必定是見著了文睿的母親,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也應該是不想讓一個將死之人在這人世間留下遺憾。」善良的冰冰啊,你這樣的決定,知不知道會碎了許多人的心?

    夏夜的風,從窗外吹進來,怎麼有些涼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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