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冷少的獵愛遊戲 第四卷 兩年後 第一百零八章 兩年後
    陽光明媚的午後,溫暖的陽光穿過樹梢,斜斜地照射在石子小路上。

    路邊,一個慈祥的老人坐在一個矮矮的小凳子上,她的旁邊,同樣的一個小凳子,一個戴著藍色鴨舌帽的女孩正笑著跟她聊天,兩人面前,是一張薄薄的白色毛毯,上面,是各色的手工小製品。

    突然,老婆婆曖昧地衝他眨眨眼。

    「靜兒,你的男朋友又來看你咯。」

    戴鴨舌帽的女孩正是司徒靜,她順著老婆婆的視線看過去,馬路對面,一個身著淺灰色休閒衣褲的男人正笑著往她們這邊走來,男人擁有一頭清爽的短髮,五官柔美,看起來很帥。

    「小伙子越來越帥咯。」

    「呵呵。」

    這個男人便是追影。

    他對老婆婆點頭致意,然後迫不及待地望著司徒靜。

    「你怎麼又來了?」

    司徒靜站了起來,跟老婆婆說了再見,然後離開了。

    追影急忙跟上前去。

    「都一個月了呢,人家很想念你嘛。」

    「嘖,別說了,噁心死我了。」

    很快,司徒靜在郊外一間不起眼的瓦房面前停了下來。

    追影皺了皺眉,引來司徒靜的不悅。

    「不進來就算了,我就喜歡住在這裡,怎麼著吧?哼。」

    追影立刻露出一個狗腿的笑容。

    「我哪敢不進來啊。」

    小瓦房裡的擺設很簡單,卻不失雅致,木頭書桌,木頭板凳,木質的書櫃,木質的床,臉地板也是純天然的木頭,這間房,裡裡外外透著一股木頭的香氣,讓人覺得很寧靜。

    「坐吧。」

    司徒靜沖了一杯茶端了上來。

    「嘗嘗我的手藝,我可是專門跟著婆婆學了好久的。」

    這裡是中國上海市郊的一個小地方,兩年前她選擇了離開,就不想被歐陽夜找到,她是一個中國人,所以選擇到中國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這裡的人很好很好,剛剛那個老婆婆一個人很孤單,自從她搬到了這裡,就經常照顧她,兩人也相當於各自為伴,這兩年,也倒過得平淡而寧靜。

    追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兩年了,她看上去似乎已經找回了快樂,可是,她與他之間,始終有著一份疏離,她,心裡還是不開心的吧。

    兩年前,他一時衝動,他以為他可以將她藏起來,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然而,她幸福嗎?

    「靜兒,你快樂嗎?」

    司徒靜端著茶壺的手一抖,茶水偏離了軌道,灑了一些在桌上,開出一朵透明的花。

    「我很快樂啊,上海很漂亮,到處都充滿了新奇,我每天到處逛,逛累了就幫婆婆一起做手工小飾品,然後拿到街上去買,晚上還可以爬著梯子上房頂看星星呢。」

    「靜兒——」

    「嗯?」

    「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了。」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追影的眼神一暗,也許,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歐陽夜。

    「你知道嗎?為了你,這兩年來,我做了什麼——」

    「我不想聽!」

    司徒靜猛然打斷追影的話。

    她怎麼不知道?

    她沒想到,追影竟然是害死歐陽夜乾爹的那個人的兒子,而那個人,又被歐陽夜殺死了。追影跟了歐陽夜這麼多年,為了就是有一天能推翻歐陽夜,讓他永不翻身。

    而她,恰恰做了那根導火索。

    兩年前,追影就跟歐陽夜攤牌,聯合四大家族的另外三大家族一起對付歐陽夜,具體的過程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反正,結果是,雖然歐陽夜險勝,但歐陽家族的勢力已經比以前小了很多,而追影,則聯合其餘三大家族創造了一股新的勢力,兩方僵持不下,足足兩年。

    追影的眼裡有著痛苦,嘴唇一張一合,五指緊緊握住茶杯,這兩年來,他幾乎每個一小段時間就會來一次,每一次,她都表現得很開心很快樂,然而,他卻覺得從來沒有靠近過她的心,終於,她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你還忘不了他是不是?」

    茶壺應聲而落,掉落在地板上,濺起一陣水花。

    「啊——」

    司徒靜輕呼一聲,茶水是剛燒開的,灼熱的水珠濺到她的腳背上,立刻升起一股灼燙感。

    「你沒事吧?」

    追影急忙上前,將她扶到一邊坐下,蹲下來就要去拖她的鞋。

    「不用了,我自己來。」

    司徒靜阻止了追影,既然給不了承諾,就不要給他一點點的希望。

    「難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司徒靜的手漸漸鬆開,任由他脫下她的鞋襪,腳背上一片紅腫。

    追影起身去找藥,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愛她愛得無可救藥了,為了她,不惜提早跟歐陽夜攤牌,也不惜三天兩頭往上海跑,常常是剛下飛機,又匆忙搭乘另一班飛機飛到上海,只為了能時時刻刻都見到她,那樣,他所作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用朋友的關係來維繫他那一點可憐的自尊,以博得她一點點的同情與不忍。

    「絲——」

    冰涼的膏體塗抹在紅腫的腳背,司徒靜倒吸一口涼氣,她呆呆地看著細長的手指輕柔地劃過她的腳背,那麼溫柔,那麼細緻。

    腦中,過往的片段就那樣跳躍了出來,她埋藏了足足兩年的記憶就這樣輕易被勾起,是太輕易,還是她埋藏地太刻意?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她輕輕卻不容拒絕地撫開他的手。

    這個記憶,只屬於她和他,就當她自私一回吧。

    「你受傷了,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

    「不行,傷口不好好處理,會發炎的。」

    「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是不是?!」

    司徒靜驟然站起身,一把推開了追影。

    追影毫無防備地被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靜兒——」

    「不要叫我!」

    「追影,你別以為你對我好一點就可以彌補你的錯,就因為你,我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要不是你,我這兩年會這樣偷偷摸摸地生活著嗎?」

    司徒靜的眼眶紅紅的,兩年前,當她從歐陽夜嘴裡聽到「墮胎「兩個字時,一切都已經亂了,所以,她一醒過來,就拜託追影帶她離開,這一走,就是兩年。

    她好傻,那樣簡單的騙局,她居然相信了,並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當追影親口承認的時候,她卻無能為力,她能做什麼,回到歐陽夜的身邊嗎?

    不可能了,一切,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改變了,他利用了她,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也沒有了,她沒有絲毫的理由繼續呆在他的身邊,卻有足夠的理由離開他,因為——

    他不愛她。

    「靜兒,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呵,為什麼,為什麼?」

    司徒靜自嘲著,呢喃著,身體無力地攤到在木椅上。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靜兒,難道我們之間沒有一點可能嗎?歐陽夜有什麼好,他不愛你,你知道嗎,他根本不愛你!」

    「可是,我不一樣,我愛你啊,你說你喜歡我短頭髮的樣子,我把頭髮剪短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

    「你走,我不想聽,不想聽——」

    司徒靜拚命地搖著頭,隨手將茶杯扔了出去,撞到牆上,摔得支離破碎。

    「好,我走。」

    追影黯然轉身,背影,任隨便那個人看了,也會升起一股落寞之感。

    「哎,小伙子,這麼快就走了?」

    老婆婆已經收攤了,背著一個古老的背簍回來,正好撞見一臉哀傷的追影。

    追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是啊,婆婆,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小瓦房,然後真誠地注視著老婆婆。

    「靜兒,就拜託婆婆費心照顧一下。」

    「那是肯定的,靜兒那丫頭太招人喜歡了,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嗯,謝謝婆婆了。」

    追影帶著一絲落寞的神情離開了。

    老婆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頭微微地搖著,這些年輕人啊,何必呢,折磨,反覆地折磨,何時才是頭呢?

    她是過來人了,她看得出來靜兒那丫頭表面上雖然嘻嘻哈哈,但是心裡並不快樂,和她這個老太婆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也經常走神。而這個小伙子,應該是深愛著那丫頭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愛情嘛,本來就是不可強求的。

    「靜兒丫頭,婆婆可以進來麼?」

    婆婆輕輕地叩響小瓦房的木頭門。

    司徒靜回過神來,滿室的狼籍提醒著她剛才過激的行為,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似乎有什麼被壓抑了很久很久,她急於想發洩出來。

    難道,真的如追影所說,她是在自欺欺人,事實上,她還忘不了他嗎?

    她一愣,隨即釋然,呵,忘不了又如何,如今,他們之間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

    「丫頭?」

    「嗯,來了。」

    婆婆走進來,估計不去看地上破碎的茶壺茶杯,只是笑瞇瞇地對司徒靜說。

    「丫頭,市裡有家手工製品專賣店想要從我這裡進貨,但是我是一個老太婆,不知道怎麼討價還價,也看不懂賬目,你可以陪婆婆去一趟嗎?」

    「呵呵,可以啊。」

    「真是個好孩子,那婆婆明早來叫你,今晚,丫頭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

    婆婆轉身出了門,希望,丫頭能多出去走走,心情能盡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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