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歐陽夜風塵僕僕地回來了，司徒靜問起，說是臨時決定的出差，所以沒來得及通知。
司徒靜也沒有什麼好疑惑的，不過關於夜襲的事情，也沒有打算告訴他。
晚上，歐陽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司徒靜正躺在床上發呆。
他走過去，上了床，挨著她坐下，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
“怎麼了？”
司徒靜順勢靠在他的懷裡，很享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
“沒什麼。”
“既然沒事，那麼，我們就找點事做吧。”
說著，一翻身，將司徒靜壓在了身下。
“啊？”
直到被壓到，司徒靜才明白過來所謂的“找點事情做”是什麼意思，其實，她現在有更重要的話想對他說。
“夜，不要了，我不舒服。”
大概是她的表情看上去不想說謊，歐陽夜放開了她，重新坐了起來，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伸出去探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哪裡不舒服啊？”
司徒靜突然側過身子，雙手環抱住歐陽夜的腰，腦袋仰起來望著他。
“夜，我想回組織一趟。”
“不行！”
歐陽夜攫住她的雙肩。
“不准回去！”
“不可能的，既然我決定了不做殺手，至少要回組織交代一下。”
“不行，反正我不准你回去！”
此時的歐陽夜，就像一個小孩子般無理取鬧。
“夜，你是擔心我嗎？”
她伸出一只手，試探著去碰觸他的臉龐，卻被他神色不自然地躲開了。
“我是怕你又逃跑了。”
“不會的。”
司徒靜呢喃著，不會的，不會的，她曾經也想逃，可是人逃了，心呢？既然逃不了，就認命吧。
“你明知道——”
她感覺到，握著自己雙肩的那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心裡有一絲甜蜜，原來，他也是擔心她的。
這次回組織，結果到底如何，她也說不准，但是，她會盡量讓自己活下來，因為，她已經有了牽絆，雖然這個牽絆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想法，她從來不知道。
司徒靜伸出雙手，慢慢地撫上歐陽夜深邃的輪廓。
“告訴我，你愛我嗎？”
她輕輕地問道，眼波流轉，盡顯小女人姿態，心裡卻是萬般掙扎與緊張。
歐陽夜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愛嗎？他不知道，他從來沒愛過一個人。
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歡司徒靜，喜歡她燦爛的眼睛，喜歡她驕傲的倔強，也喜歡她的身體，喜歡與她抵死纏綿……
這些，算愛嗎？
因為不懂愛，所以不敢輕易說愛。
然而，良久的沉默，司徒靜眼裡的光彩漸漸暗淡，她松開了雙手。
早就知道了結果不是嗎？為什麼，心裡竟會是那麼的痛？
“我困了，先睡了。”
她縮進被窩裡，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住。
下一秒，被子被人掀開，直直飛了出去。
接著，一個灼熱的身軀覆蓋上來。
歐陽夜的雙手按住她的雙臂，眼睛死死地鎖住她的雙眼。
“我不准你這樣！”
“呵——”
司徒靜冷笑一聲。
“我怎麼了？我只不過問了一個問題而已，問了一個我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歐陽夜一怔。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的答案，你剛才，不是已經給了嗎？”
“你胡說，我剛才，剛才——”
“剛才怎麼樣？”
司徒靜急切地問道，心裡的小小火焰重新燃燒起來。
突然，歐陽夜的臉色一變，視線在她胸口逡巡著。
她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衣的前扣已經打開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臉色一紅，忙想伸手掩蓋住，無奈手被歐陽夜禁錮住了。
“不要遮，很漂亮。”
歐陽夜的眸色已經深沉，臉越來越靠近。
如果是平時，司徒靜一定會害羞地推拒，可是如今，卻覺得一片茫然，一個剛剛不肯說愛他的男人，現在卻要做那種事情，曾經，她認為，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在那種事情上做到完美的契合。
“我們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你，好像天生就是屬於我的。”
她常常聽到他這麼說，是啊，他們的身體是那樣的契合，可是，他確是不屬於她。
急切的吻，密密實實地落下，他滾燙的嘴唇，熨帖著她稚嫩的胸脯，激起一片起伏的浪花。
司徒靜緊咬著嘴唇，拼命壓在心裡的那份悸動，趁他的手撫上她胸口的時候，伸手用力推開了她。
“不要——”
“為什麼？”
她沉默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說愛你？”
歐陽夜諷刺地笑著，這種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司徒靜的面前了，現在看到，覺得無比的心酸，這一切，都沒有變化過。
“我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的時候就要你，不管你願不願意！”
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衣服在他手下換成一縷縷碎片，飛在半空中，又落在地毯上，讓她想起那一次的恐懼。
“你最好永遠記住，就算我不愛你，你也必須留在我的身邊！”
再也沒有一絲言語，他瘋狂地壓覆在她的身上，唇齒啃噬著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每一寸都不放過，就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滴血也不剩，這樣的歐陽夜，讓她害怕。
他急切地吮吸著她的唇瓣，直到紅腫，直到流血。
他強勢地進入她的身體，沒有停頓，激烈地沖刺，一波又一波，逼迫她看著他，看著他是怎樣“愛”她。
他不停地折磨著她，她一次又一次昏睡過去，又被他更猛烈地動作撞醒，攀附著他到達一個有一個巔峰。
夜，黑得可怕。
當凌晨的第一道曙光漸漸升起的時候，他似乎滿足了，滿意地看著她疲憊的身軀上滿是他的烙印，抽身離開。
“你想去送死，就盡管去，下次不必向我報告。”
司徒靜的眼裡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陷入一片死水。
她越來越看不清歐陽夜這個人，他喜歡的，也許，只是這一具身體而已，如果是這樣，請不要再對他流露出溫柔，一點也不要，那樣，她會貪心的，即使，可能永遠都碰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