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徒靜毫不猶豫地點頭讓翼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幾乎苦熬要站不穩。
「好,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翼最後看了一眼她,然後轉身離去。
「我有說,你可以走嗎?」
歐陽夜突然開口,司徒靜手下一緊。
翼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背對著他們兩個人。
「你以為,你可以攔得住我嗎?」
「哼。」
歐陽夜的鼻尖溢出一聲冷哼。
「那就儘管試試。」
眼看著兩個人的拳頭都握了起來,司徒靜慌了,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夜,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手下一頓,緊握的拳頭漸漸送開,看向她的雙眸中隱隱帶著欣喜,剛才,她叫他「夜」。可是,這眼中的欣喜對上了她眼裡的擔憂,立刻化為烏有,甚至較之先前越發冰冷無情。
他沒有那麼傻,她眼裡的擔憂到底為誰,他心裡十分清楚,原來,她偶爾流露出的妥協和柔情,竟然也是為了別的男人。
「司徒靜,不要求他!」
那一聲「夜」,同樣的,刺痛了他的心。
歐陽夜怒極反笑,大手撫過她脖子上那圈紫色痕跡,攫起她尖細的下顎,慢慢地靠近她,然後停住,兩人鼻尖幾乎快要觸碰到了一起。
「回去做什麼呢?嗯?」
眼神曖昧而又危險。
司徒靜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被迫仰起頭,扯動了她脖子上的傷痕,痛得她壓抑已久的淚水又湧了上來。
兩行清淚,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流入他的手心。
歐陽夜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摩挲著,擦去那些淚水。
「你,哭了。」
他心裡苦笑著。
「以前都很堅強的,怎麼現在越來越愛哭了呢?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他輕輕地在她耳邊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卻止不住她的淚水。
最後,他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我們回去。」
司徒靜鬆了一口氣,任由歐陽夜將她摟在懷裡,旁若無人地經過翼,一步步往門口走。
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回頭,再看一眼這個地方,因為,她知道,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將再也不屬於她,或者,更甚,化為一片廢墟。
背後,那道視線,緊緊纏繞著她。
腳邊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無聲的,她知道,是那兩個小傢伙。
腳步不由自主地停滯了,就一次,最後一次,她想回頭看一看,從此,將這裡所有的記憶塵封在腦海裡,再也不拿出來。
頭慢慢地往後偏轉,卻在就快看到的時候被人掰轉回去。
「乖,別看。」
他的語氣,就像誘哄一個哭泣的小女孩。
她的頭,終於還是轉了回去,跟隨著他的步伐離開了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
再見了,然哥哥……
歐陽夜是一個人來的,車子是蘭博基尼的跑車,敞篷沒有落下。
她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強勁的風任意吹亂她的長髮,割刮著她嫩白的皮膚,也吹乾了她眼裡的淚水。
一路,無話。
很快,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已經回到了歐陽家族的別墅。
司徒靜呆呆地看著眼前宏偉神秘的建築,幾個小時前,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現實不就是這個樣子嗎,總是有太多的出人意料。
歐陽夜將車子停靠在一旁,下了車,繞到她這邊打開車門,伸手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她沒有反抗,甚至伸出雙手圈住了他的胳膊,引來他幾秒鐘的僵硬。
「少爺,你回來了。」
張媽打開門,看見歐陽夜回來了,懷裡還抱著司徒小姐,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及時通知了少爺。
這個時候,司徒靜原本面無表情的雙眼瞥了張媽一眼,只一眼,就讓她愣在了那裡,那,那是,怨恨嗎?
司徒小姐,不願意被少爺找到嗎?
歐陽夜抱著司徒靜快速回到了那個房間,一腳將房門踢上,將她扔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鋪起伏了幾下,然後,歸於平靜。
她躺在床上望著他,他的臉部曲線,緊繃得厲害。
原來,剛剛,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粉飾太平,真正的懲罰,現在才開始吧。
歐陽夜煩躁地扯掉領帶,高大的身軀向前,壓住了她的身體。
面對面地貼合著,隔著兩層不算單薄的衣物,卻隔不斷彼此灼熱的體溫。
四目相對,歐陽夜的雙眼直視著司徒靜。
「你不是要回家嗎?怎麼,回到了家,沒有什麼表示嗎?」
出乎他的意料,司徒靜並沒有害怕,反而扯唇一笑,雙手主動環繞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更加往下拉了幾分。
紅唇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他好看的側臉。
「這樣?」
然後漸漸下移,覆在了他的薄唇之上,眼波流轉,千嬌百媚。
「或者這樣?」
歐陽夜的呼吸變得急促,卻沒有阻止她反常的動作,仍然清明的雙眼死死地盯住她,像是要看穿她心裡的想法。
司徒靜莞爾一笑,離開了他的嘴唇,盯了他幾秒,然後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含住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她輕輕地吸吮著,然後尤嫌不夠地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滿意地聽到對方一絲輕吟從喉頭間溢出。
「還是,這樣?」
此時的歐陽夜,雙眼已經蒙上了情慾,忽略了司徒靜嘴角那抹絕望的苦笑,猛地將她扯離他的脖頸,狠狠壓在身下,薄唇帶著毀滅之勢壓在了她的嘴唇之上。
司徒靜一笑,乖順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在她身上暴風雨般的侵略。
吮夠了她嘴裡的甜蜜,歐陽夜的唇順著她的臉頰下滑,習慣性地來到她的脖頸,想要製造他的專屬痕跡,卻意外地聽到身下人痛呼一聲。
他睜開雙眼,眼神漸漸清明,身下的人,一張小臉扭曲著,像是有很大的痛楚。
他的視線移到了她的脖頸處,那裡,青紫色的一圈痕跡仍然很明顯,甚至,因為他的侵犯而顯得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