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顛覆三國 卷二 彭城攻略 第六十九章 佈局彭城
    彭城北邊有座湖,叫微山湖,湖中心有座島叫微山島。此島原名東山島,後來殷紂王的哥哥微子葬於此,遂改名為微山島。微子是被孔子稱為殷代三仁之一,還有兩人叫萁子、比干。看過《封神演義》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三人。

    微山湖在東漢年間一直歸彭城管轄。

    凡在微山湖以湖為生的,大都不懼官府,因為他們的家都在船上,官府收稅的一來,船一劃,都消失在湖面上了。唯一岸上兩間破草房,裡面除了笨重的家什,空無一物。所以,官府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抓住了便收幾個小錢,抓不住他們都是大爺。

    這些漁民不怕官府,卻怕一個人,這人叫吳大牙,乃是微山湖上的一個漁霸,手下一百多號人,橫行湖上,此人性格暴烈,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四湖的漁民只要一聽吳大牙的名字,無不戰戰兢兢,生怕哪天自己倒霉就遇上了他。官府治理不了漁民,卻籠絡住了這吳大牙,把徵稅權都交給了他,每年他只要向官府交一定的歲銀,其他都歸他個人所有。

    這天,微山島上來了一夥魚販,在集市上大肆收購水產。吳大牙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專門負責管理市場,一看這伙魚販出手大方,便敲起了竹槓。一言不合,雙方打了起來。這伙魚販有二十多號人,個個身手了得,將這小頭目及其手下打得屁滾尿流。

    這下通了馬蜂窩,那吳大牙聞訊,勃然大怒,在微山島上敢動手打他的人,那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當下,便號集了七八十人來尋這伙魚販的麻煩。

    這伙魚販見事不對,一聲忽哨,二十餘人連收購的東西也不要了,紛紛往湖邊逃去。吳大牙一干人自是不願善罷甘休,帶著手下窮追不捨,到了湖邊蘆葦蕩邊上。蘆葦蕩裡一下湧出了二百多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大開殺戒,當場便格殺了吳大牙,盡降其眾。

    從此,這伙新來的湖匪便控制了微山湖。為首的姓蔣,大家都稱他為蔣大哥。這伙湖匪來了之後,倒不禍害漁民,每天早上只是十數人在魚市上收收稅,其他人也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誰也說不清。只不過,經常在夜晚,這批人會出現在島上,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絕大多數是糧食。天明時分,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漁民們都在暗地裡傳,這回來的是真正的大盜,到處打家劫舍的。

    沒多久,微山湖的漁港邊新開了一個船廠,招募了一批工匠日夜趕製新船。那船不似普通的漁船,一條船可以乘坐四五十人,船的兩邊一邊八個劃手,在水裡跑起來形似一條蜈蚣,他們都叫他蜈蚣船。

    船頭還有一根粗粗的尖鐵棒,試水那天,岸邊圍了很多人。那條船輕而易舉的將一艘破舊的漁船船身便戳了大窟窿。

    這伙湖匪不在水上禍害漁民,岸上卻屢屢報警,彭城的四大家族最多的一天接到了五次快馬急報,每天都有莊園被毀,塢堡被襲擊的消息傳來。

    四大家族一合計,聯合派出了一千多人的剿匪隊伍。這支剿匪隊伍是由郡國兵和家族的私兵聯合組成,由苗都尉率領,開赴湖邊一帶駐紮下來剿匪。

    誰知,晚上剛剛紮營,夜半時分營裡便起了火,那伙湖匪趁黑摸進來用蘆葦包著魚油,到處點火,一把大火將軍營燒了個乾淨,一千多人只剩一百多人逃回城裡。

    武原城裡,這天孟良在軍營檢查新軍制下的小隊訓練,杜畿便派人找來了,說彭城的王都尉派使者把閻忠、闞澤送回來了。

    孟良一聽,匆匆趕回縣衙。跟那位使者見過禮之後,冷冷的掃了閻忠和闞澤一眼,便轉過頭去對史渙說道:「你帶兩位先生下去休息吧。」

    閻忠和闞澤即羞且愧,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退下了。

    那使者姓王,是王都尉的軍營文書,也是儒生,從彭城過來一路上跟二人談經論史,相處甚洽,見狀忙說:「兩位先生臨危不屈,氣節無虧,孟相何必如此?」

    孟良反問道:「何謂氣節無虧,臨亂不能死節,養士有何用?」

    那使者一下噎住,無言以對,面有憤憤不平之意。

    杜畿、李通皆在一邊勸解,孟良手一揮:「兩位毋庸多言,我意已決。此二人不可再用,送他們去學堂教書吧,他們另謀高就也是可以的,每人送上一千錢的盤纏。」

    眾皆無語。

    那使者這才說道正事:「王都尉再三讓我致意孟相,感謝鳳翔城厚遇之恩,但以孟夫人及中軍換取丹陽兵之事遭到趙欒等人的竭力反對,這事正在協調並報徐州刺史府,為表示誠意,先將閻忠、闞澤等人送回。」

    見孟良面無表情,那使者又說,王都尉有個口頭提議,願以每名丹陽兵一千錢的價格贖回。

    此事涉及孟良家人,眾人皆不好說話,那孟良沉思了一會,答道:「這事且容商議,使者先請去館驛歇息,明日正式答覆你。」

    送走使者,孟良見杜畿及李通面有不悅之色,哈哈一笑:「兩位可是為此不平?史渙,請二位先生出來。」

    閻忠、闞澤從後堂出來,闞澤笑道:「我料主公如此,必有差遣。可當時真讓我羞愧難當。」

    那閻忠也說:「開始我還納悶,莫非主公經此一難,性情大變?」

    孟良鞠躬道:「委屈兩位了,我正有一策,苦思無人選,兩位來得正是時候,沒和眾人商量就現場發揮了,抱歉抱歉。先說德潤之事,你得就此機會返回彭城,呂掌櫃在彭城有張情報網,你回去後將它利用起來,人員名單都在此,一會我再詳細交代。你的主要任務,想辦法救出糜夫人和那一百多名中軍護衛。當然,如果有機會打入趙欒或者丹陽兵內部更好,我們的彭城戰略更有把握了。大概你們已經知道,微山湖最近出現的湖匪對彭城威脅很大,警報頻頻,據我所知,趙欒最近大舉擴軍練兵,意在武原。蔣欽如此一動作,讓趙欒被迫推遲他的進攻計劃,注意力放到微山湖去了。我們可以從容不迫的準備我們的彭城戰略。」

    闞澤點頭:「我可以同丹陽兵的這位使者一同回去,正好借他之口在彭城公開住下來。」

    孟良點頭:「彭城的威脅現在還不是最大。我最擔心的是小沛的那一萬餘丹陽兵,萬一我們在實施彭城戰略的時候,他們來個故伎重演,偷襲武原或者其他地方,我們又得吃大虧了。為此,我想出了兩條計策,首先讓杜先生以我的名義給徐州刺史府寫了一份自責書,書中主要是表態堅決擁護陶謙的領導,說明彭城事件純屬趙欒誣告,我們與丹陽軍之間純屬一場誤會。」

    闞澤插話道:「陶謙老謀深算,他會相信這套說辭嗎?」

    孟良點頭:「他當然不會相信。但是,他和我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他也需要時間。甘寧的琅琊郡屢屢告急,泰山寇經常犯邊,擄掠百姓財物,丹陽兵一要防衛下邳刺史的行轅,二要支援甘寧剿匪,正是首尾不能相顧之時。我們這時發出自責書,陶謙唯一的應對,就是安撫我們,以慢軍心,待泰山事了,再騰出手來對付我們。我估計,這數日便有回信或者使者前來。」

    闞澤拱手:「主公高明。一邊讓蔣欽不停地騷擾彭城,一邊向陶謙求和,這是以攻代守之計啊。」

    「蔣欽最近打了個勝仗,這還不夠,一定得把丹陽兵調出彭城才算大功一件。我已讓他繼續動作,爭取把丹陽兵引到湖裡,那時候丹陽兵的戰鬥力將大打折扣。為了讓王都尉消除疑慮,調出丹陽兵去剿匪,我們還得好好的利用這個使者一番。」

    眾皆點頭。

    閻忠一直在邊上沒說話,這時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那要我去幹什麼?」

    孟良答道:「這事很難,而且有性命之憂,且容我再考慮一下。」目視閻忠,閻忠會意,當下也不多問。

    第二日,那使者得到了孟良的答覆,便與一干從者回轉彭城。在路上,遇到了闞澤,背了一個包裹,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忙令停車,下車問候。

    那闞澤苦笑,搖搖頭說:「我一介書生,原想投奔孟良,謀個好出身,誰知落到如此境地,我有何顏在武原呆下去。罷了罷了,我還是去彭城學堂,去謀一個教習的位置,從此不問天下事,一心苦讀聖賢書吧。」

    那使者答道:「哎,闞先生,我看你也是明珠暗投,那孟良原非你侍奉之人。這次我來武原,提出以一千錢換一個丹陽兵,原本是王都尉無法交代糜夫人之事想出的權宜之計,我們都認為孟良會一口回絕,誰知,他竟然答應了。只是提出三千錢一個,真是逐臭之夫啊。」

    闞澤憤憤不平的說:「怪我當初瞎了眼,選擇了他,這人本質上就是一商賈,從來不讀聖賢書。原來大家都笑過他,一本論語都沒讀完。唉,見利忘義,連自己的妻小都不顧了。」

    「闞先生何不隨我去王都尉處謀個出身,以先生的學識,王都尉定然會重用。」

    「休提休提,闞澤我心灰意冷,就此告別名利場。」闞澤死活不鬆口。

    那使者見他固執,知道他正在沮喪之時,想到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勸他,邀他共乘一車而去。

    使者回到彭城,面見王都尉,將孟良的要求一說,那王都尉哈哈大笑:「你去見趙欒,告訴他孟良開價五千一個,讓他準備銀兩。過幾天,你再去武原,哀告孟良,就說丹陽兵現在連撫恤金都未兌現,實在沒錢,能不能降到一千五一個。」

    那使者會意,知道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好處,樂顛顛的去找趙欒去了。

    如此,使者每隔數日便往來彭城與武原之間,那價格也一變再變,最後雙方達成協議,二千一個。但是孟良提出,這些人住在鳳翔城,每天的伙食費得你們承擔。最後,雙方好說歹說,以二千零五十一個成交。那使者又提出,一時還湊不齊這麼多銀兩,還容我們寬限數日。這事又拖了下來。

    而這段時間,微山湖的蜈蚣船已經造了二十餘條,那蔣欽又招募了一批年輕力壯的漁民加緊訓練,只待丹陽兵出城剿匪了。

    趙欒自上次剿匪幾乎全軍覆滅,一邊抓緊訓練新兵,一邊反覆與王都尉交涉,請駐守在彭城的丹陽兵出兵。那王都尉只是一味的推脫,說剿匪原本是郡國兵之事,丹陽兵是用來防禦彭城的,趙欒無奈,一再加大籌碼,以利誘之。

    這時,武原城卻來了陶謙的安撫使,一個鳳翔城都很熟悉的人,徐州刺史府的別駕從事,孟良的妻兄,糜竺糜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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