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顛覆三國 卷二 彭城攻略 第六十章  終陷囹圄
    這些日子,孟良一直在讓田舉派人收集留縣的情報。

    他發現這個當年的鳳翔城四傑之一的陳郁做事情很有意思,雖然,他將何夔何元龍拘禁起來了,自己兼任縣長、縣尉,卻用了兩個外地人擔任縣丞、主簿。剛開始看到這兩人名字時,讓孟良大吃一驚,這兩人實在是太有名了,但羅貫中在三國演義裡卻把這二人都忽略了。

    這二人一個叫任峻,一個叫杜畿。

    任峻任伯達,屬曹操陣營。兩件事可以看出他的重要性。當他起兵相助曹操後不久,曹操把自己的堂妹嫁給了他,可見曹操對他的重視;這人的成就並不在軍事上,而在於曹操取得勝利的一個關鍵步驟——屯田,有句話可以看出他的功績,「軍國之饒,起於棗邸而成於峻。」曹操集團屯田策是棗邸提出來的,但是卻是在任峻手上發展起來的。歷來戰爭,拼的就是資源,而在三國時代,最重要的戰爭資源就是糧食。諸葛孔明七出岐山無功而返,主要就是糧食問題未解決。同樣,曹操一統北方,棗邸、任峻通過屯田等人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糧草也是主要原因。

    三國演義一直給人們一個誤區:曹魏之所以強大,最後統一中國,是因為有一批計謀百出的謀士,隨手點點就有郭嘉、戲志才、荀彧、荀攸、程昱、陳群、後期更是有賈詡、司馬懿,這些人隨便一個拎出來,都在三國謀士的排行榜上掛的上號。

    其實,按照老羅的學識,他更不該忽略一批能臣幹吏,正是這批人在各地任行政長官、治理地方,才為魏國的征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後勤保證。杜畿、張既、鍾繇、棗邸、倉慈、任峻、何夔、梁習、劉馥,數不勝數。但是,這些人從小說的角度並沒有多少出彩的故事,所以老羅將他們基本都忽略了。

    杜畿的故事很有傳奇性,他在用間方面的才能比陳珪父子更加高明。袁紹的侄兒高幹歸順曹操之後,又舉整個并州造反。杜畿杜伯侯居然孤身一人前往河東郡,假裝與反叛的范先、衛固合作,結果,在他不斷地忽悠下,范、衛二人幾乎對他言聽計從。高幹起兵之時,整個河東幾乎沒什麼人響應。杜畿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收復了整個河東郡。

    之後,杜畿鎮守河東十六年,思路很清晰,先是讓百姓倉廩實,之後興辦教育,教化百姓,後期,河東一地出的儒者最多,尚學之風最濃,史書評價他在河東「常為天下最」,杜畿活了六十三歲,在孟津試船,船覆而亡。

    陳郁雖然臣服於陶謙,但對先期何夔的屯田規劃一字未改,他讓杜畿管政務,任峻抓屯田,自己親自抓士兵訓練,這士兵訓練也完全照搬鳳翔城那一套:首先分兵種,刀盾兵、弓箭兵、長槍兵,然後從體力訓練入手,早晚都將士兵拉出來負重萬米跑。他對待士兵幾乎跟魏延一樣,打罵處罰是家常便飯,但卻跟士兵同吃同住。

    孟良這邊出事之後,他卻更改了郡國兵一千五的定額,迅速的擴軍至二千五百人。

    孟良看到這些情報,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這兩千五百郡國兵,主幹還是當時魏延留下的二支百人隊為基礎發展起來的,這兩百人基本上都成了這些郡國兵的下級軍官。這些人大都出身於鳳翔城,如果自己現身,振臂一呼,這些人還會不會跟著陳郁走?

    但這個方案實在大膽,如果他們不跟自己走,那等於是把自己賣給了陳郁,而且彭城相府已經在徐州範圍內開始通緝孟良,抓住他的人可得趙欒提供的百萬賞金。

    他猶豫著,便在紙上寫下了陳郁、留縣、郡國兵的字樣,思索著可行性。

    黃月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一把抓過他的字條,看了一眼,扁著手說道:「在想陳郁兄弟背叛的事吧?有句話,也是我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我感覺你有個誤區,這是三國時代,你做主公就得有主公的樣子,別拿後世的人人平等的觀點來看待他們。比如閻忠、趙二春、比如這陳郁陳文兄弟,原本都是你的奴隸吧,他們來到風翔城沒多久你就將他們出了籍,可他們對你感恩戴德嗎,得到的太容易就不會去珍惜。」

    「月英,你怎麼會有這想法?不能因為陳文陳郁兄弟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不是還有捨命救我的趙二春嗎?既然我孟良來到這裡,有兩件事情我必須要做,一個是土地問題,一個就是這奴隸制。如果我做不到這點,還不如去做個亂世梟雄。」

    「做個亂世梟雄有什麼不好啊,至少可以轟轟烈烈的風光一生啊。」

    「唉,如果連你都不理解這點,我對前途真沒信心了。與其做亂世梟雄,還不如尋一個青山綠水之處終老一生啊,只是放不下那些對我有恩的人啊。」

    「孟良,你這人不適合這個時代的,你太善良太重情義了。」黃月英搖著頭說。

    「嘿嘿,你還真不能這樣說,那麼我問你,到底是做個一亂世梟雄容易還是把先進的文明文化傳播開來容易?我今天就告訴你了,我還就選難度最大的,這個更有挑戰性。」

    「好好,我們選難度大的,但你要給大家一個目標啊。比如劉備,他要匡扶漢室,孫權,他要守住江東父兄的基業,曹操,他要天下一統。你的目標是什麼?得讓大家團結在你的目標之下,徐庶、甘寧為什麼接受陶謙的徵召,他們想的是封侯拜相,你能給他們這個希望嗎?包括我們家小孔,他不也想青史留名嗎?你看你,遠大的志向不就是一個彭城相嗎?你能讓大家看到什麼希望?」

    孟良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就是乾脆打出以天下為目標的旗幟?」

    「那當然不能,那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嗎?我的意思,每個階段要有個明確的目標,要讓大家看到希望。比如說,前段時間打出的替天行道、剿滅黃巾,這個目的明確,結果應者雲集,對黃巾作戰勢如破竹。接下來,大家意見不統一,目標沒明確,所以一敗塗地。」

    孟良一拍大腿,說道:「對呀,前段時間我還想到要把大家統一到一面旗幟之下,統一大家的思想,後來一忙就沒有好好的思考著問題。嗯,現階段就提出除奸衛道,解危濟貧,匡扶正義,振興漢室的口號,這個目標模糊點,更容易為人接受。太好了,你真是一語點破夢中人啊。來來來,老姐,親一個。」

    「嗯,獎勵你一下,額頭。」黃月英就手抽出連弩,抵住孟良的肚子。「眉毛以下就是雷池啊。」

    「明白,我們是很純潔的姐弟情意。」孟良一本正經的答道。

    這天夜裡,孟良再度把和黃月英的對話回想了一遍,思路越來越明確:要有階段性的目標,要給大家希望。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掌握一支武裝,然後公開打出旗號,收攏殘部,花兩到三年的時間,和丹陽兵開展游擊戰,用各各擊破的辦法一口一口的消耗他們,最終佔據徐州。現今,只有派人去留縣,想辦法接觸原來風翔城的人,爭取拉一部分人出來。

    這樣想著,快三更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剛睡熟一會兒,就聽得塢堡裡吠聲一片,他驚醒過來,剛抬起身,黃月英一腳踹開門,拖起他說:「有情況,寨子外面不少火把,好像有人進來了,來者不善,快走。」

    孟良就手抄起自己的鐵槍,抓住準備往外跑的黃月英,說:「從窗口下去,那兒我放了一顆毛竹。先上山看看動靜。」

    孟良搶先抱著毛竹滑了下去,在下面接住黃月英,兩人往山裡跑去。孟良每天早上晨練,對上山的路自是熟悉。兩人跑上山頂,再回頭一看,整個塢堡哭喊聲一片,好幾處地方已經起火了,他們住的那棟木樓更是火光沖天。

    孟良說:「這肯定是衝我們來的,一定是塢堡裡有人貪圖賞金,到留縣舉報,陳郁帶人來抓我們來了。」

    黃月英咬牙切齒的說:「這狼心狗肺的陳郁,以後抓住他定要千刀萬剮。」

    「這帳都記著,趕緊離開吧,找不著我們肯定要來搜山的。」

    兩人正要從另一邊下山,就看見不遠處的樹林宿鳥亂飛。孟良機警,一把按住黃月英,指了指樹林,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樹林裡有埋伏,走這邊。」

    兩人剛鑽進路邊的草棵,就聽得塢堡這邊傳來重重的跑步聲。

    孟良一驚,完了,兩面都有敵人,唯一的一面是懸崖峭壁。孟良略一思考,低聲說道:「我出去引開他們,你趁機往塢堡方向跑,你安全後去找老闞,他會安排好你的。別擔心我,反正他們要抓活的。」

    黃月英一把沒攔住他,孟良已經跑出去了。

    孟良一現身,直奔那有埋伏的樹林。塢堡這邊跑上來的人叫道:「山樑上有人,大家抓活的。」那邊樹林埋伏的人也紛紛鑽了出來,將孟良的去路攔住。

    只聽得孟良高喝一聲:「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

    就聽得陳文自得的聲音:「孟相,得罪了。沒辦法啊,我是食人俸祿忠人之事,這塢堡的人把你舉報了,所以,我馬不停蹄的帶人從彭城趕過來了。孟相,放下槍吧,沒人想傷害你。我們只是奉陶刺史之命帶你回下邳。」

    「哦,原來是陳都尉啊,你可真辛苦啊。」

    「孟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陳文殺黃巾立下那麼多戰功,連個校尉都沒混上。我知道,孟相,你一直對我有偏見。」

    「你師傅趙二春要活著,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啊?」孟良嘲弄的看著他。

    陳文神態自若說:「曹將軍也是惜才的人,他並不想這樣。我這師傅就是一根死腦筋。」

    「嗯,比你聰明的人還真不多。恭喜你,又要升職了。走吧。我跟你們走。」

    那陳文乾笑道:「孟相只要歸附陶刺史,以後的榮華富貴還用說嗎,以後還得孟相多多照拂。」回頭對手下喝道:「好好的扶著孟相,他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你們的腦袋。孟相,這邊請。」

    黃月英趁機往塢堡方向下山的路上溜過去,隱身在路邊的草棵裡。

    她一看從塢堡上來的和林子裡埋伏的竟有百人之多,不敢輕舉妄動。一路上遠遠的跟著,見他們一行人往留縣方向去了。

    黃月英一口氣跑到松樹坡,砸開了闞清的酒店。那闞清一聽就傻了:「這可如何是好,三哥人去了武原,就我一個人啊。怎麼辦?」

    黃月英也一籌莫展,說道:「先把消息放出去吧,只有等了,反正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傷害他的。他們說了,奉陶謙之命帶他回下邳。只有在路上想辦法劫囚車了。這該死的孔明,你們都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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