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 第3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帝王星墜天下悲  胤禛一朝登龍座
    一夜良宵不能負,就中多少傷人淚。這一些黛玉自然知道,只是胤禛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情,最重要的無悔。所以黛玉和胤禛依舊是新婚燕爾,甜甜蜜蜜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自打胤禛和黛玉成親以後,康熙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每日裡先是胤禛去處理了政事,後來便是康熙要拉著黛玉有一道吃飯,下棋的,只讓胤禛和黛玉每天裡都和自己呆在一處,連德妃等人都是不見。

    那些個妃嬪們也曾經向康熙進言,說是黛玉如今已成了胤禛的福晉,就很該去雍親王府住著,康熙若是歡喜的,每日裡就要了黛玉過來伴駕就是了,否則,卻不是個規矩。

    哪裡知道,素來注重規矩體統的康熙卻似是頑皮的孩子,竟是不肯理這些個東西,一徑要了黛玉在暢春園裡安安穩穩的住著。下面多少人看著了胤禛的福晉這般受寵,都是恨的牙癢不能說。

    胤禛這些日子陪在康熙的身邊,有著康熙的慈和,更有了嬌妻無限的柔情陪伴,心裡著實舒爽,竟是沒有注意黛玉在無人處一絲黯淡的眸光,妹妹看著康熙凝視胤禛的模樣,心頭就是一陣難以壓制的辛酸。

    這麼各人心事各人知,黛玉和胤禛新婚後的一個月,正是月滿的時候,夜色突地生出冷意,比著所有的盛夏時節的月光都要陰冷,卻是最皎潔不過。

    黛玉和胤禛原本已經要躺在床上歇息,卻聽得外面李德全震天價響的敲門之聲,胤禛皺了皺眉,逕自去打開門。

    甫一開門,李德全已然身子挺直,淚流滿面的顫聲道:「王爺,皇上,皇上宣您和福晉速速前去見駕。」

    胤禛身子一顫,看著了李德全的樣子,再一看黛玉已然含淚站在身邊,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像是個孩子般,胤禛求救的看看黛玉,黛玉咬著唇,對著胤禛點了點頭,道:「胤禛,我們去見見皇阿瑪好不好。」

    胤禛呆滯著身子,任憑黛玉拉著他的手,往主殿而去。

    主殿之外,早已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胤禛和黛玉穿過層層的人影,直到經過德妃身邊時,忽然聞得一陣尖銳的喊聲。

    德妃面容猙獰,竟是拿著仇人的目光看著胤禛道:「四阿哥,你進去做什麼。」

    胤禛身板昂挺,未曾說話,黛玉緊緊的握住了德妃的手,淡淡的道:「額娘,是皇阿瑪宣召的。」

    德妃凌亂的髮絲隨風而動,憤恨道:「皇上為何不見別的阿哥,單單要見了四阿哥。」

    黛玉心底一怒,面上的寒光陡然而生,轉過身去對著李德全道:「李公公,勞煩您把皇上的旨意再說一遍,省的額娘生疑。」

    李德全應聲上前,將康熙要宣召胤禛和黛玉的意思再眾人面前再度說了出來。德妃惱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卻是不敢再說話。

    胤禛此時早已抬腳進屋,黛玉看著德妃不甘不願的神色,心中一陣陣發冷。到底是什麼樣的妻子,什麼樣的額娘,竟是這般偏心,此時還在為了一個兒子而傷害另一個親生骨肉。

    黛玉冷冷的眸光看的德妃怯懦的埋下頭,心裡的恨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黛玉幽幽一歎,不再理她,追隨者胤禛的腳步走了進去。到得門口,那扇雕花的木門前一個身子凝然不動,黛玉擔憂疑惑的握住了胤禛的手,道:「胤禛,怎麼了?」

    胤禛沒有回答,黛玉順著胤禛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了一個老人,在耀眼的燭光下,更加襯得形容枯槁,神色傾頹的靠在軟枕上,嘴巴微微張著,輕輕的喘著粗氣。絲毫沒有那蓋世君王的風采。

    黛玉心裡一軟,知道胤禛心裡所受到的衝擊,緊緊的握住了胤禛,許久,放聽到胤禛一聲低喃,脆弱無力的道:「玉兒,那是皇阿瑪麼?」

    如同孩子一般不確定的言語讓黛玉喉頭一滾,淚珠子掉落出來,啞著嗓子道:「是,皇阿瑪想見你呢,我們快過去。」

    胤禛穩穩心神,依靠著黛玉的力量走到康熙的身邊。似乎是感受到黛玉和胤禛的來臨,康熙原本一直緊閉著的雙目嗖的睜開,微弱的擠出一個笑容。

    「老四,丫頭,你們來了。」

    胤禛跪倒在康熙身邊,拿手握住了康熙伸過來的遍佈皺紋的手,道:「皇阿瑪,是胤禛和玉兒。」

    康熙點了點頭,笑道:「好好。」

    說著,康熙又看了在一旁靜候的御醫,道:「你先下去吧。」

    御醫施針正到一半,聽了康熙的話,頗有幾分踟躕,康熙笑道:「下去吧,朕的身子,朕是最清楚的,便是你如何,也是無力回天。」

    御醫躬身退了出去,胤禛握緊了康熙的手,卻似是一個孩子般,道:「皇阿瑪,您只是操勞過度了,將來定是會好的。」

    康熙的目光渾濁,卻是了然藏著一絲通透,道:「老四,禛兒,朕是多久沒有看過你像個孩子一樣在朕的面前喚好好地喚一聲皇阿瑪了。」

    胤禛咬了咬唇,多久了,縱使這些年來冷清冷心,可是他依舊是在心中把那個全天下稱頌的男子當做了心中的天,心中的神。他一生孤傲,日日苦修,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像心中的神一樣,做個萬人稱頌的君主嗎?便是心中惱恨他的淡漠,他一樣是他頂天立地的父親啊……

    「皇阿瑪,皇阿瑪……」

    彷彿又回到了孩童的時候,胤禛一聲聲的喚著。

    康熙激動的附上胤禛的臉頰,無論孩子多大,在他心裡依舊只是那個孩子。

    康熙的神智漸漸混沌起來,道:「禛兒,這麼些年來,朕一直知道你心中是有恨的,怪朕將你從德妃身邊抱走,怪朕將你給了你皇額娘卻又護不住她,你怪朕當年在你為你皇額娘哭靈的時候,卻還要斥責你喜怒不定,更怪朕這麼多年對你都是疏於照顧。這些,朕都是知道,只是,禛兒,你要知道,身在皇家,卻是最不能做主的事情。」

    胤禛從來不哭的,只是此時不知為何,竟是嗚嗚哽咽。

    「禛兒,你皇額娘的女兒出生便死去了,那個時侯,你卻是同一天出生,你皇額娘求了朕,要朕將你給她養活,那個時侯德妃只是貴人,本就是不能自己養活阿哥,而且,你皇額娘的要求朕向來是無法拒絕的。」

    康熙微微一笑,想到那個如花璀璨的女子,語氣裡也添上了幾絲柔軟道:「那個時侯,朕每日裡下朝,就能瞧見你皇額娘抱著你,給你講解經史子集,朕也喜歡帶著你練習騎射,想來,竟是咱們一家子最開懷不過的時候了。」

    胤禛聽的康熙一番訴說,眼眶一熱,回憶起當初佟皇后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比著如今的德妃竟是強過了多少,再聽到康熙的一家子三個字,胤禛的心裡五味雜陳,原來這麼些年,在皇阿瑪的心中,竟是只有他和皇額娘才是一家子麼。

    康熙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胤禛慌的連忙扶住了康熙,康熙擺了擺手,道:「禛兒,如今朕也是要去見了你皇額娘,有幾句吩咐,你卻是不可不聽的。」

    胤禛清冷的神情一滯,道:「皇阿瑪儘管吩咐。」

    康熙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息,正色吩咐道:「朕這一生,講究仁孝治國,然而,終究是有極多的蛀蟲在那裡,這個大任,朕卻是不能擔當,將來,必要你去彌補。」

    胤禛神情一滯,卻是沒有說話,康熙見了,笑道:「孩子,你打小,朕就日日的那般嚴格要求你,比著太子還要厲害上幾分,你當朕是為何,從你抱到了你皇額娘那裡起,朕就決定了,這個江山,是只能交給我和她的孩子的。」

    胤禛神色大變,想到這麼現年來,康熙鮮見的好臉色,縱使他將差事辦的多麼好的,康熙臉上也未曾見過什麼讚許的神情,原來,竟是這般心思,原來,多少年來,他求的重視,一直掩蓋在層層疏離之下。

    康熙咳嗽一聲,拉回了胤禛的神智,再度吩咐道:「你那幾個兄弟,都是不肯省心的,到時候怕是有極多的事情,朕雖說將老十四調去了西北,但是朕此番駕崩,必是要回朝的,你必要想法子先斷了他的兵權,朕要他領兵,是看在他一番將才的份上,既然戰事已定,兵權絕不能再留在他的手上。」

    胤禛神色一動,四是要說些什麼,卻是康熙抬手阻止了道:「朕知道你這些年來面上對著他冷情,心裡還是極疼這個弟弟,只是,禛兒,你要知道,帝王之家,當不能講那些情分。至於,老八那幾個孩子,朕想來,你也是知道該如何處置的。」

    胤禛依舊無話,早已是下定了決心不能心軟,然而聽著自己的父親親口說著要自己對付那些兄弟,胤禛的心裡,依舊有著淡淡的遲疑。

    康熙抬眼看了跪在胤禛身邊的黛玉,道:「禛兒,你若想守護住心中頂頂要緊的,你就必須要將權利緊緊的抓在手中。當年,朕便是因了一些顧忌,才硬生生失去了你皇額娘。」

    胤禛身子一驚,看著身邊的黛玉眉目如畫,淚珠如洗,心裡的信念堅不可摧,容顏上也生出剛硬和冷酷,道:「皇阿瑪,兒子知道該怎麼做的了。」

    康熙心口一暖,笑道:「好,好,如此,朕就可以放心了。」

    恍惚間,康熙似乎就著燭火看見了那個記憶深處的女子,身著一襲綠衣,站在佟府的池畔,就著火紅的花朵,面上生出一抹嬌憨,質問他是誰,為何敢擅闖佟府。

    記憶裡啊,那些嬌俏甘甜的往事,在時間裡覆蓋上了不可除去的灰,他的蝶兒,現在就在燭火下,依舊那般美麗動人,她終於還是原諒他,來接他了麼。

    康熙的臉上生出明顯的迷離和期盼,胤禛瞧出康熙已然混沌的神智,不安的道:「皇阿瑪……」

    康熙最後回眸看了胤禛和黛玉,笑著將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道:「禛兒,你有幸有了這丫頭,切忌珍之,將來,不管這丫頭做了什麼,你要知道,她都是為了你……」

    胤禛點了點頭,含淚道:「皇阿瑪,兒子會和玉兒好好在一起的。」

    康熙又看了黛玉,眼中的一抹囑托讓黛玉惻然,道:「皇阿瑪,玉兒必定不負您所托,誓死護著胤禛。」

    隨著這一聲誓言的落地,康熙的手無力的垂下,嘴角最後一抹笑容而出,只聽著空氣裡飄散著依稀清楚地兩個字,蝶兒……

    胤禛感覺到那雙手漸漸失去溫度,終於痛喊出聲,「皇阿瑪……」

    吶喊而出,搖搖震到九霄之外。門外候著的李德全撕心裂肺的痛苦,跪倒在地上,「皇上……」

    暢春園中,所有的人都撲到在地,失聲痛哭,遙遙的喪鐘敲響,紫禁城中,盡皆縞素,普天之下,悲鳴遍野!

    康熙駕崩,自然是頂天的大事,然而頂頂重要的,卻是李德全在滿清貴族的監視下,取出了牌匾後的遺詔,正是公佈了康熙的遺旨,有胤禛即位為帝。

    宮內宮外,頓時風雲變色,首先不服氣的就是胤禟幾個,宜妃甚至在哭靈的時候,直喊著胤禛即位不正,好在胤禛手握住了京城的兵權,胤禟他們雖然不滿,卻是也拿了胤禛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胤禛凳上皇位。

    然而,康熙駕崩,登基儀式尚需一些時日,所以胤禛只是沉默的處理著政事,讓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陪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黛玉。

    黛玉瞧著胤禛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和混亂,知道他在康熙臨終之前方才知道康熙的一片全護之心,卻是再也沒有了機會盡孝,心中必然是萬般雜陳。尤其是德妃,還在宣讀遺詔的時候,直接隨著宜妃一起喊出胤禛修改遺詔,篡位而立的話來,雖然這樣的言論,被胤禛用了強勁的手腕壓了下去,但是胤禛的心裡,卻已經是被狠狠的刺傷了。

    手捧著一碗蓮子羹,黛玉從小廚房往養心殿而去,恰好碰上那拉氏,那拉氏的手中,亦是一碗凝神補氣的湯水,身後跟著的是年氏和李氏幾個。

    黛玉微微一愣,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避免著和那拉氏相見,只是因為胤禛自打認識她以來,從未進過別的妻妾房間,她可以不去管年氏等人有什麼想法,然而,那拉氏一直對她如同貼心的姐姐一般,要黛玉不去顧及那拉氏的感受,黛玉卻是有些做不到的。

    那拉氏也瞧見了黛玉,停下了步子,喚道:「妹妹可是要去給皇上送東西的。」

    黛玉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拉姐姐要去,我便不去了。」

    說著,黛玉轉身要回,卻被一個尖銳的嗓音頓住了步子。

    年氏滿含妒意的看著黛玉絕代的姿容,道:「這可是咱們的第一福晉呢,怎麼竟是這麼快就要走的,莫非是嫌棄我們不成。」

    因為胤禛尚未舉行登基大禮,所以黛玉幾個雖然住進了宮中,依舊是按照原來的封號在稱呼著。此刻年氏見了黛玉,想著從進宮以來,胤禛一直都是領了黛玉住在養心殿中,她們卻是沒有來得及見上胤禛一面,心中就是恨意勃發。

    明天正式進入朝政風雲,胤禛要開始抄家鳥,四大家族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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