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凱很愛你。」柳如夢放緩了語氣。
我的眼睛立刻模糊了，低下頭悶悶地回答：「我知道。」
「我這次是先去的法國，和凱長談了一次。他很坦率，沒有給我任何機會。」
「他對你……」
「一點不留情面，是不是？也許你認為他無情，我卻認為，這正是他多情的表現。說實在的，我很後悔，為了一時的衝動，就觸及了凱的底線。如果……我想了很多，他對我其實已經很縱容，可是我卻不知道珍惜。」
「人總是要失去了才會懂得什麼是最重要的。」我茫然地用空泛的話應和她。
「所以，雨若，不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柳如夢說得很認真，「凱沒有給我任何的希望，是因為他想要的人，他要的人只有你。兩年的時間，我已經看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明對我很好……」我矛盾地掙扎。
「是，他對你很好，可是你不愛他！」
我幾乎驚跳了起來，本能地反駁：「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凱離開我的時候，明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們有兩年的時間朝夕相處！」
「可即使這樣，你還是沒有能夠愛上他。」柳如夢對我的咄咄逼人，還是雲淡風輕。
柳如夢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
手機鈴聲，及時地解除了我尷尬的處境。
我幾乎吐出一口長氣，第一次很樂意接到董汐明的電話。
「若若，你不在家裡？」他問。
「嗯，我和朋友在外面。」
「朋友？」董汐明追問，「是誰？」
「你不認識的。」我含糊地回答。
原來這個電話，也並不是那麼好接的。我感覺自己的背上，漸漸地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董汐明對於我深居簡出的生活習慣瞭如指掌，他知道我根本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
「在哪裡？我去接你。」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不用，她有車的。」我急忙推辭。
「那好吧，你早一點回去，我們一起吃晚飯。你需要我下班回來，買一點什麼東西嗎？」
「不，不用。」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收線的時候，感覺額頭也沁出了汗。董汐明的過度關心，有時候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但是，我無法拒絕這樣的關心。
「你對董汐明只是內疚和感恩，不然的話，接到他的電話你應該會柔情似水，而不是這樣戰戰兢兢。」柳如夢毫不客氣地說。